书哑然。 屋内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看热闹。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还是走左边?” “左边有野兽尸王,前面的那求生队也可能是去的左边。” “我觉得我们还是走右边好,至少那边水多。” “那可不一定,病毒都爆发大半年了,除非运河里的水还能喝,不然那边的水肯定早就被其他求生队的人搜罗光。而且你们别忘了,去的人多城里物资肯定也会消耗得更快,那边城里还有没有东西能吃也是个问题。” “左边不能去,右边也不能去,那这么说咱们只能往前走?” “前面那市区那么大,里面十之八\九有尸王。” “前面不行,左边不行,右边不行,后退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又不是我说不行,是事实就摆在这。” 眼见着一群人说着说着就要吵起来,季言轻压低后依然带着几分温软的声音打断众人地争吵,“我们去右边。” 一屋子人纷纷安静下来看向季言轻。 季言轻抬眸,黑白分明犹如夏日清泉散发着淡淡凉意的一双眸在众人脸上扫过。 他语气温软,出口的话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们求生队的人还太少,除非我们以后都不进城,路上见到其他求生队就马上绕路走,否则不管对上尸王还是对上其他求生队对我们来说都太不利。” 原本正争论哪边更安全的众人都愣了下,他们完全没往这方面想。 此刻被提醒,众人瞬间回神,脸上都不由露出苦笑。 季言轻说得没错,他们队伍现在总共就三十来个人,这点人数,这点武力值,除非他们以后都绕着城市和其他求生队走,否则一旦相交他们肯定是劣势的一方。 “那……”夏沈书笑眯眯,他已经猜到季言轻的打算。 “首先,我们得壮大队伍。”季言轻道,“想要有资格和其他求生队接触交换物资信息,我们队伍至少得百来人。” 百来人的人数,就算他们手里没有多少枪,对方想要对他们出手也要考虑一下值不值得。 夏沈书闻言,顿时笑得越发灿烂。 屋里其他人闻言对视,都在对方眼中看见凝重和严肃。 以前他们跟在薛刚的队伍时,他们根本不需要去思考这些,他们也没资格去思考这些,他们甚至连正常吃上一口饭喝上一口水的资格甚至连身为人的资格都没有。 如今不同,如今他们已经是这个队伍中的一员,他们也必须为这个队伍的未来去思考去努力去争取。 明白这些,一想到这个队伍也是自己的队伍,一想到他们正在努力想办法变好,一屋子人背脊都不由挺直。 他们眼中再无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屋内气氛也随之改变。 坐在地上地图前的季言轻隐约有所察觉,他抬头看向周围那一张张脸,他有些不解。 夏沈书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脸上的灿烂笑容浓郁至极,他发现季言轻说不定很适合带队,虽然他有着一张和求生队队长并不相符过于漂亮的脸。 002. 夏沈书看向一侧的封亦莫,封亦莫对这些浑然不关心,他正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夏沈书哑然。 “那就这么决定了?”夏沈书看向季言轻,“我们向右边去,去运河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求生队能不能壮大队伍?” “嗯。”季言轻点头。 一屋子人纷纷深吸一口气,他们再对视时眼中都满是兴奋,他们早已忘记疲惫苦痛,他们甚至有种恨不得现在就收拾东西出发的冲动。 季言轻没有冲动,他从自己的兜里找出一只笔,他开始在地图上写写画画,要把他们之前经过的路线标注出来。 路线的起源以遇到季安、季乐、封亦莫和那野兽尸王的城市为初始。 在此之前季言轻也曾去过几座城市,但那时候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独自一人,后来虽然遇到夏沈书、蓝梓几人,但他们因为人数少从不深入最多也只在城市边缘觅食,他们自然也没获得什么有用信息。 季言轻一口气把路线全部标注好把地图收起再抬头时,原本围在周围的人已经散开。 一屋子人有躺下睡觉的也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的,虽然人还是那些人,屋内氛围却有了很大改变,所有人好像都很开心。 季言轻茫然。 季言轻看向季安和季乐。 “爸爸!” 两个小家伙稀奇完自己的新衣服,见季言轻忙完,一前一后地跑向季言轻扑进季言轻怀里。 季言轻赶紧伸手接住。 两个小家伙身体软软的暖乎乎的,被他们扑进怀中,被他们抱住脖子,被他们软软地叫着爸爸,季言轻一颗心都跟着柔软成水。 这一路下来他们一直在逃亡,但即使如此两个小家伙也比刚刚被他捡到的时候有肉且气色好多了。 这让季言轻有时都不禁会去想他们以前跟在薛刚队里时到底过着怎样的日子,才能让他们即使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都还能长胖。 “还难受吗?”一手抱着一个的季言轻用脸贴贴季乐的额头。 “不难受。”季乐奶声奶气地说着,同时乖乖一动不动的让季言轻贴贴。 季乐身上的烧退得很快,现在确实已经不怎么烫,季言轻松了口气。 检查完季乐,季言轻把脸贴向季安,知道自己也要被贴贴额头,季安很是乖巧地一动不动,只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 “我也不难受。”季安语气软糯糯,他很喜欢和季言轻贴贴的感觉,季言轻的脸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季言轻听着就在耳边响起的软糯声音,一颗心却微微沉下,季安的高烧依旧没有好转的趋势。 季安已经烧了好几天,且温度一直很高。 “不难受吗?”季言轻看向季安。 季安摇摇头,知道自己让季言轻担心了,他有些急,“不痛。” 季言轻直直看着季安的眼睛,确定没在季安的眼中看见一丝一毫撒谎的痕迹,他稍微松了口气。 季安这段时间的精神确实很好,一点不像是有什么地方难受的样子,这也让季言轻更加不明白季安为什么会高烧不断。 “小孩子是这样的。”一旁传来一道女声。 季言轻看去。 “我女儿以前也动不动就发烧,每次我都会急得半死……”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笑着说道,话未说完她就红了眼眶不得不以手掩面,她现在只独自一人。 她深吸一口气,没能再继续说下去。 季言轻微微颔首示谢,没去追问什么。 所有现在在这里的人,所有现在还活着的人,都曾经有着自己的家人爱人朋友,但如今他们都只剩下孤身一人。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