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虽然她气色红润,但眼底,是有些困倦的。 冯夫人:“……” 好吧,是给娇宠上天了! … 等平安睡下,冯夫人犹觉恍惚,却不忘了吩咐彩芝:“有夫人在太寿宫试探,想充盈后宫。” “你们宫里有些心术不正的,也要防着点,娘娘向来不防人,你们千万小心。” 彩芝:“夫人放心,宫里心术不正的人,也全被陛下换掉了,我们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冯夫人:“好。” 送走冯夫人,彩芝刚要给平安掖被子,就看平安睁着明亮漂亮的双眼,看着自己。 彩芝:“娘娘还没睡?” 平安眨眨眼眸,好奇:“充盈后宫,是什么?” 第63章 彩芝没想到,她和冯夫人在屋外说的话,会被平安听到。 不过,平安的耳朵一直很灵,不止对声音大小敏锐,也擅长捕捉关键。 彩芝一笑,下意识编到:“充盈后宫,就是找一些人来和娘娘玩……” 平安静静地看着她,清澈的眼底,映出彩芝不自然的神情。 彩芝编不下去了。 娘娘出嫁一年,是皇后了,不能再把娘娘当小孩哄骗,何况一直瞒着娘娘,假如将来,真的有充盈后宫这种事呢? 饶是如今帝后感情甚笃,彩芝也不敢赌。 她决定说实话,斟酌了一下,说:“古往今来,皇帝都有三宫六院,除了皇后,还有四妃九嫔。” “四妃为贵妃、贤妃、淑妃、德妃,九嫔就更多了,为首是昭仪。” 平安翻身侧躺,她忽的问:“好多啊,都是人吗?” 听起来,并不适合当人的名字。 彩芝小声说:“是人,是女人。” 一个个女人被冠上封号,进入后宫,为了宠爱、子嗣、位份,用尽各种手段,往上爬,最终的目的,就是平安的位置,皇后。 彩芝进宫时间还短,听说一些冷宫秘闻,已觉胆寒。 见平安怔怔,彩芝又道:“不过,咱家夫人和太后娘娘,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 听完彩芝的话,平安又打了个呵欠。 彩芝忽的好笑,也是她太担心了,说不准娘娘看来,那些未出现的女人们,就是未出现,她并不担心她们。 和听故事差别不大。 那么,是不是她不在乎皇上呢?彩芝琢磨着,还是别告诉皇上,指不定会迁怒,平白给娘娘添麻烦。 平安继续闭眼,彩芝把床帐放下。 来凤宫中宫人往来,声音几乎听不见。 其实,平安没睡着,但她合上眼睛后,模样实在太安静太乖,总能蒙骗过众人的眼睛,所以,平安最会装睡。 不一会儿,床帐外,多了一道低沉的嗓音:“皇后睡了?” 彩芝:“才睡下。” 裴诠走远了点,令人将搬来的奏折放桌上,再问彩芝:“今天与冯夫人说了什么?” 他对她,从来事无巨细,样样过问。 彩芝:“就是说了一些家常,与薛大爷、二爷有关,哦,还有张将军,娘娘听说皖南养父母上京,还想出宫去瞧。” 庚午宫变的消息,传到皖南,已经过去一个月,周氏张德福听闻后大惊失色,连忙上京。 裴诠指尖轻点桌案,淡淡道:“什么时候?” 彩芝:“他们已经到京城了。” 裴诠眼神黯了黯,他紧抿嘴唇,理智上,他知道那些人是平安的家人,他们爱护她,亲近她,平安亦然,实在正常了。 可是每一次,他心脏都会微缩,手指也倏地蜷起,似乎想紧紧抓住什么。 须臾,裴诠来到床边。 窗外天光正盛,描摹他的身形,影子落在床帐上,影影绰绰的,床内,平安赶紧闭上眼睛。 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装睡,就是直觉,闭眼是对的。 裴诠撩开帘子。 他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灼灼,如有实质,像是要把她整个含到嘴里,一口口咬着,舔着,吮着。 让她浑身上下,布满他的痕迹。 平安想到什么,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忽的动了动。 哎呀。 下一刻,裴诠的手,摸摸她的唇,问:“装睡?” 平安睁眼,老实地说:“睡不着。” 裴诠褪下鞋子上了床。 他抱着她,从她小巧玲珑的鼻尖亲下去,攫住她的唇,一点点蘸取她的口涎,沿着她的唇缝,舌尖进出勾缠。 这样,才能抚平他心中波澜的浪涛。 一阵啧啧水声后,裴诠呼吸急促些许,他再看平安,她一手搭在他肩膀,长睫颤颤地垂着,双颊酡红,娇艳欲滴。 和往常看似一样,但,又不一样。 以前她动情时,会把他肩头衣裳弄皱,但今天没有。 她心不在焉。 裴诠绷住唇角,他凝眸,想起彩芝方才的交代,要么是薛家出了什么事,要么是,彩芝藏了一些事。 他亲亲平安光洁的额头,说:“睡吧,我不扰你。” 平安“嗯”了声,她偏着脑袋,将耳朵贴在他心口,他的心跳,沉重而有规律。 数了几声,她闭上眼睛。 等平安真睡去了,裴诠平复了一会儿,他动作很轻地起身,回头又看了平安一眼,方叫彩芝:“出来。” 到了屋外,裴诠负手,他沉着眸子,什么都没说,彩芝几乎快忍不住,就把充盈后宫的事说出来。 但目下情况不明了,娘娘刚刚装睡,她也知道了,说明娘娘在思考。 总得给娘娘足够的时间,不然,还没等娘娘缓过来,一切又被陛下掌在了手里。 彩芝一个头两个大,只好说:“是……是薛家闯祸了,至于是什么,冯夫人没给奴婢听。” 却也是这时,刘公公步履匆匆,神色古怪:“陛下,薛统领和张将军不小心把龚尚书打了,都察院孙都御史到兴翊殿求见。” 彩芝:“……” 果真是闯祸了,薛镐和张大壮再如何,也不能打朝廷二品官员啊。 不过,这对裴诠而言,不是大事。 他瞥了彩芝一眼,彩芝后背都是冷汗,他对刘公公说:“打发他,朕没空。” 刘公公应了声:“是。” 裴诠又说:“让太医院院判过来。” 他怀疑平安身体不舒服。 或许是小时候失去记忆的那几年,平安不舒服也没人管,以至于现在,她习惯不吭声,挨过去就行了。 不一会儿,曾在王府任府医的老太医来了。 老太医有平安完整的脉案,他把手搭在平安腕上,过了会儿,收拾东西起身,与裴诠一同到外面。 老太医说:“本月初五请过脉,与如今无异。” 裴诠默了默,问:“是怀孕了?” 老太医道:“并无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