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磕脑袋的地方! 喻安警惕的往四周看看,见没有丧尸后,忙拔腿跑去推门。 夜里危险,他要藏到房子里躲一躲。还好大门没上锁,很轻易就能被推开。 整个房子并不大,里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喻安摸进卧室,检查过后,啪叽把门给锁上。 卧室的灯坏了,但有几根蜡烛。红色的蜡烛还刻着囍字,这样鲜艳的东西,喻安很喜欢。 蜡烛点上。 喻安意外的发现一个老旧的手机。手机的外观笨重,像是老古董了,但老古董争气,还有两格电。 他摸索着,输入父亲的手机号。 “滴,滴,滴。” 电话没被接通,自动转语音提醒。喻安攥着手机,给父亲留言:“爸爸,我是喻安,我从研究所里出来了。我现在很安全,你不用担心我。” “你要是收到语音,就记得联系我。” 给父亲留言完,喻安看着手机,不知道该联系谁了。他的崽崽们出去太久,哪怕有了手机,他也不清楚手机号。 不大的卧室连接着个更小的卫生间。 卫生间简陋,只有个水龙头,还有几个盆。 喻安打小就爱干净,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脏兮兮的。不止衣服脏,身上也疼,估计是从车上跳下来的时候摔的。 门外一片死寂。 喻安最终还是没能扛得住洗澡的诱惑,他走进卫生间里,把水龙头轻轻拧开,接进了洗干净的小盆里。 冰凉凉的水擦在肌肤上。奇怪的是,喻安摸摸脸,他脸上不但不凉,还有点烫。 “我发烧了吗?” 没有人在,喻安小声的自言自语着。他避开被磕破的脑门,摸摸额头:“是有点烫。” 洗着洗着,就洗到了胳膊。 喻安一偏头,赫然看见一个发紫渗血的牙印在右胳膊上。 牙印附近的颜色都不是正常肤色,这种肤色跟外面那些咬人的丧尸一个样儿。 牙印,变色,发烧。 喻安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脑子急速的运转着,在短短时间里,已经想明白了自己趴在门口,为什么没被丧尸围着。 原来,他已经被丧尸咬完了! 喻安在研究所里听裴思说过,丧尸的感染性极强,一旦被丧尸咬伤或者抓伤,都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跟着变异,成为新的丧尸。 成为新的丧尸,就意味着他要六亲不认,见到人就去啃了。 喻安呆呆的看着咬痕,面前小盆里的水不知不觉溢出来,在地面蜿蜒成几股细小的水流。 良久。 卫生间的门打开,洗干净的喻安走出来,只是眼睛湿漉漉的。他把拧干的白衬衫重新穿到身上,又在衣柜里找了件浅色长袖毛衣套到衬衫上。 做好这一切,喻安爬上床,用绳子绑住脚踝。 随后,他安静躺平,等着自己彻底变成丧尸。 等待的滋味太难熬,喻安没忍住,把只剩下两格电的手机拿出来,找到了录音功能,开始录遗言。 “我叫喻安,我就要死了。” “我一点都不想死,我还没找到我的崽崽,也没见到我爸爸。” “如果有人发现我,可以请你把我埋在土里吗?我埋在土里会努力发芽的,长出来的小芽也许能被我爸爸跟崽崽看到。” 喻安的遗言说的太久,久到他打了个哈欠,控制不住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 喻安的指甲长了一点,硬了一点,但还没有彻底变成丧尸。 第三天。 喻安最前面冒出来两颗小尖牙,他实验了,小尖牙连他的手背都咬不破。 第四天。 喻安持续不退的高烧终于退了,但退的过了头,他只有三十二度左右的体温了。 第五天。 喻安扒拉着窗户往外看了眼。他找了个包,装上衣服,手机,还有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出了门。 房子的主人不知道是遇害还是逃难,迟迟未归。 喻安背着包,头也不回的朝前走着。 他要想办法找到谢池渊在哪儿,或者找出谢池渊在哪儿停留过。 喻安一路走,一路想着谢池渊。他有点懊恼,当时见面太匆匆,谢池渊的脸还被遮住了,他至今都不知道对方全脸长什么样。 陆朝倒是聊天时提过一嘴,说他们谢老大哪天不干了,去卖脸卖身也一定能捞不少钱。 大马路上飘荡的丧尸像幽灵一样。 喻安这个半成品小丧尸不敢跟他们撞上,他一看其他丧尸血糊糊的模样,就本能的害怕。 赶路赶了几天。 喻安迷路把自己迷到了郊外,他环顾四周,茫然且无措:“我的路呢?” 怎么走着走着,路就没了。 就在喻安越走越迷糊时,他耳朵捕捉到了微弱的哭泣声,是属于婴孩嫩嫩的哭声。 除了他,还有几个不速之客也同样听见了。 “让宝宝别发出声音,这几个家伙是故意不走,要来找我们。”随着婴孩哭声响起的,还有成年人的说话声。 “宝宝是太饿了,我没有吃的喂她。”女人抽泣着道:“你总不能让我把她给捂死吧?她才五个月,饿了就是会哭。” 说话声其实很小。 喻安揉了揉耳朵,却觉得自己听得无比真切。从被咬到现在,他感觉他的听力比以前要好上特别多。 宝宝还在哭着。 游荡在郊外的丧尸拖着脚步已经走了过来。这几个丧尸生前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他们的身体呈重度腐败的状态。 丧尸身体腐败,可怖的脸上嘴巴还在开开合合。涎水自他们嘴角流下,他们正在寻找着食物。 眼看着丧尸逼近,喻安再害怕也没有扭头就跑。 这个怪物横行的世界里,道德感在求生面前,大多时候都不堪一击。可偶尔,也会有些例外。 喻安仗着敏锐的听力,率先找出带宝宝的幸存者。 幸存者一男两女,还有个饿到哭的宝宝。喻安的出现,让他们几个俱是一惊。 “不用怕,我是来带你们跑的。” 喻安从包里翻出了饼干还有水,递给他们。女人接过食物,抱紧了宝宝。 “跟着我。” “我知道哪儿有车,你们会开吗?我不会。” 喻安这几天的晃荡,不止是要找路,他还囤了点东西。抱着宝宝的女人很感激他,跟在他身后轻声跟他说着话:“我会开车,我还知道最近的幸存者基地怎么走。” 喻安:“!” 捡对人了! 女人把泡软的饼干喂着宝宝。她看起来柔弱,但说话却极有条理:“我们本来是有车的,就是在去基地的路上碰见了个怪物,是个半人半蜘蛛的怪物。我们一车人只逃出来这几个。” 她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