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胃有不舒服吗?】 【没有。】魏雪呈回她,【就是有点饿。】 他眯起眼睛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低血糖不算胃不舒服,魏雪呈心安理得地掩去了在学校晕倒的事。 钟芝兰也笑,给他盛了一碗鸡汤,药膳炖得软烂,很勾人食欲。 【你最近不舒服,要多喝一点。】钟芝兰说。 她很细心,也足够温柔,魏雪呈继承了她这样的温柔,虽然不能像钟芝兰一样完全正视自己的缺陷,但至少不自我厌弃。 魏雪呈点了一下头,乖乖喝汤。 吃完饭钟芝兰又盛了一碗汤出来,放在桌上留给晚一点回来的魏父。 魏源耳聋,便找了个聋哑人也可以做的活,送外卖。送完饭点他会回家吃顿饭,饭吃完了,也到了年轻人们点下午茶的时间。 帮钟芝兰收拾完厨房,魏雪呈去厕所换了一条内裤。 月经没来,他犹豫了半天,还是穿了一条平角内裤。然后魏雪呈躺在床上,在转动的风扇下闭目养神。 明明在教室里再怎么吵都睡得着,躺在家里反倒没有睡意了。 魏雪呈觉得小腹还在隐隐作痛,他卵巢畸形,导致雌激素不正常,每次来月经都容易痛,好在不是每个月都来,不然也太惹人怀疑了一些。 医生说是因为他激素紊乱,如果想缓解痛经,经期可以补充一些雌激素,但不适合长期服用。因为魏雪呈的男性器官发育得更成熟一些,医生建议他成年后可以考虑做手术,摘除子宫和卵巢。 魏雪呈把手放在小腹上,掌心的温度缓缓传过去,保持这个姿势了一会儿,魏雪呈突兀地想到,宿清吻过这只手。 算不上吻,只是嘴唇不小心碰到了指节,呼吸烫得人像抽回手,又舍不得。 宿清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睛里藏着一团灰色的火,慢慢地烧,噬肌灼骨。 魏雪呈陡然生出一种是宿清在捂着自己肚子的错觉,忍不住夹紧腿,他又有了那种在流水的认知。他想把手放收回来,却又忍不住向下伸,热源去到阴茎,去到女穴,饶是魏雪呈不太渴求性,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抚慰的快感会让他舒服。 刚刚才换的内裤又要换了。 魏雪呈小声叫宿清的名字,宿清,宿清…… 大腿肌肉轻抽,魏雪呈睁大眼睛喘气,风扇败倒在热度下了,他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把皮肤和衣服粘在一起。 魏雪呈只好下床去洗澡,水淋在身上,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 面颊坨红,像一抹浅红色的晚霞,耳垂红得像滴血,就连嘴唇也被情潮染红。 他难堪地扭过头,小腹的疼痛越发明显,蔓延到大腿根,魏雪呈扶着瓷白色的盥洗台,缓了缓,急匆匆地关了水龙头出去了。 胸也隐隐发涨,穿衣服的时候碰到就觉得有点痛。魏雪呈在床头坐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拉抽屉。 抽屉里放着医生开的药,他吃了两颗黄体酮,小腹的疼痛还没散去,一抽一抽的,仿佛体内有一个器官,被抚慰后发出欢欣的缩动。 魏雪呈不知道经期前的自慰会引发宫缩,是宿清带给他的疼痛。他只当是激素乱了,把头闷在枕头里,咬着嘴唇,闭上眼睛想,自己真是太奇怪了。 01:14:16 第4章 下午的课在蝉鸣声中过去,魏雪呈带了两颗黄体酮去学校。他不敢用原装的药包装,药片是用干净白纸包上的,藏在书包最里面的口袋里。 妇科医生没见过魏雪呈这种患者,因此不是很敢跟他断定药物的服用剂量,只叫他一天最多不要服用超过四片。 魏雪呈吃了个面包,又把药吃了,坐在座位上看书。 小腹早就不痛了,但胸一直涨得难受,魏雪呈觉得闷,便把身旁的窗户推了开。 他的位置是紧挨着窗户的,微风从栏杆缝隙钻进来,吹到衣服里面。 外面天色不太好,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 夏天很容易下雨,一下就是倾盆模样,来势汹汹。 魏雪呈开窗不到一分钟,就感觉雨丝斜斜地打在了自己脸上。一声惊雷炸起,教室里的同学惊呼几声,跑出门去看雨。 魏雪呈杵着脸在教室里面看。 窗外是学校的花园,也是从教学楼去任何一个地方的必经之路,人群四散躲雨,基本没看见伞。 高中生不爱带伞,但自从有一次魏雪呈淋着雨回家后,钟芝兰就会在他包里放一把折叠伞,哪怕天晴,魏雪呈也没有把它放在家里。 如果放晚自习雨还不停的话,自己可以分一半伞给别人,魏雪呈想。 仙高唯一的好处就是车站多,除了公交车站还有出租车站,出租车站有避雨亭,有时候会有带伞的好心同学带人去出租车站,然后自己再回家。 雨声哗哗,魏雪呈呼吸着湿润的空气,忽然看到花园报刊亭下有一个人。 说来奇怪,那个人的脸被亭子挡住了一小半,又穿的是校服,但魏雪呈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宿清。 宿清站在报刊亭下面,身姿挺拔,肩胛线笔直,那套宽大的校服在他身上被穿出量身定做的风范。 魏雪呈站起来,停顿一下,又去摸书包里的伞。 鬼使神差地,他抱着伞朝教室外面走。 下楼的时候魏雪呈觉得自己很不可思议,教学楼离花园有一段距离,他走过去的时候说不定宿清已经走了,就算宿清还在那里,也不一定会接他的伞。 ……但他就是看不得宿清淋雨。 自己送过去就好了,魏雪呈想着,不管宿清接不接,反正他送过伞了,能给自己一个交代。 很多学生都往教学楼里面跑,带着湿气擦肩而过,魏雪呈下楼后把伞撑开,在花园处看到了宿清。 宿清还没走。 他略微皱着眉,魏雪呈才看到他背上背着一个大提琴盒,看来宿清是要去声乐团。 声乐团和教学楼方向不一样,魏雪呈攥着手里的伞,打量了一下报刊亭到教学楼的距离。 把伞塞给宿清之后自己跑回去,应该淋不到多少雨。打定主意,魏雪呈朝宿清走了过去。 宿清低头看着越来越潮湿的地面,神情有点不耐。 他要把这把大提琴带到声乐团去,不料刚走到花园就下了雨。他可以淋雨,但琴不行,就算有琴盒也最好不要沾雨。 就在他准备打电话让声乐团的人撑伞来取的时候,一道阴影忽地罩过来。 宿清手中被塞了一把伞,他一抬头,那个小哑巴把伞塞到他手上后退了一步,张嘴说了两个字。 “借你。” 他说话很小声,雨又很大,宿清差点没听见,还是靠口型才辨认出这句话的。 宿清还没说话,就看到魏雪呈转头就跑,带起一阵细微的风,方向是教学楼。 宿清看他跑进雨幕,惊了一下,出声喊道:“魏雪呈!” 魏雪呈一出报刊亭,便感到雨水铺天盖地打了过来,而后他听见宿清的声音,下意识停下来,回过身去看宿清。 他有点茫然,眼睛湿润又清澈,那些雨水打乱了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