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问她:“为什么?是不相信小懿吗? “当初小渔村那个神志不清的老太太,就是小懿的针灸,才恢复正常。 “甚至不是小懿全程操刀。” 姜华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意。 “只要有半分之一的可能出现意外或失败,这会让小懿余生在痛苦中。” 汤明泽自己是医生,他深知没有百分百的成功率,所以他沉默了。 他的第一次建议,以失败告终。 姜华没想到,汤明泽再次提起。 或许是身份的转变,姜华这次没有直接拒绝。 姜华:“我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说完便示意阿婆带她离开。 汤明泽:…… 所以,你们就来说这两句话? 汤明泽有些莫名,不过姜华说要考虑,这或许是个好的开端。 * 医院停车场,车里。 阿婆:“小姐,如果答应让小懿治疗,是不是就不能告诉他,我们已经知道他的身世了?” 毕竟,瞒着林懿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出现万一,林懿不会太痛苦。 姜华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从医院到姜家的路上,姜华一直沉默。 林懿在客厅玩手机,听到声音,抬头问候:“奶奶,阿婆你们回来啦。” 姜华:“小懿,你跟我进来。” 林懿玩游戏的动作微顿,随后将手机地递给一旁的印泉:“师兄,帮我。” 印泉:…… 不能坑队友,你坑师兄? 等林懿跟着姜华进了书房后,印泉才瞧见一脸愁容的阿婆。 印泉:“阿婆你怎么了?” 阿婆觑他一眼:“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操心,玩你的游戏。” 印泉:…… 他指了指书房,又指了指自己? 算了,在阿婆眼里,自己就算是活到九十九也是小孩子。 书房内。 姜华摩挲着桌子,轻车熟路地拿起香,点燃。 很快书房里,弥漫淡淡的檀香。 林懿坐在椅子上,小脸上满是奇怪的神色。 姜华:“我今天去见了一个人,谢瑜。” 林懿:…… 奶奶说话,直白! 他有一点点紧张。 姜华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他的情绪。 她再次痛恨自己,没有一双健康的眼睛。 姜华把谢瑜告诉她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姜华:“我原是瞒着你,抢在你之前,收拾孟京堂和林欢。 “但,我改变了主意。” 既然小懿想亲自动手,那她就放手让小懿去做。 姜容离世前,只说了四个字:“不要追究……” 当时她以为,姜容是让她不要追究肇事司机。 现在看来,是不让她追究孟京堂和林欢。 姜华:“只是在此之前,我和小懿商量一件事情。” 林懿闻言松了一口气,既然姜奶奶提前告诉她,那就说明,她不会抢在自己前面对付孟京堂和林欢。 他既然成了‘林懿’,他当然想亲自给‘小林懿’讨回公道。 即便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小林懿’早已离开。 林懿:“奶奶,您说。” 姜华:“我想,让小懿帮我治疗眼睛。” …… 书房里,很安静。 檀香袅袅。 林懿眨巴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就这?” 他以为姜奶奶会和他讲条件。 姜华认为,阿婆在车上说的那些话,不无道理。 但秘密总有被发现的一天。 她不希望到那天,小懿陷入更沉重的痛苦。 她既然选择小懿,她就要把所有的隐患告诉他。 林懿:“奶奶,所以你就是因为脑部有血块的原因,才瞻前顾后?” 瞻前顾后,这个词,委实不太好听。 林懿笑了:“奶奶放心,没有汤爷爷说的那么危险。 “就算医治不好眼睛,也不会有危险。” 姜华虽然看不到林懿的笑,但她能听出林懿声音中的明快。 小家伙,是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危险? 罢了,不知道或许更好。 免得下针的时候,和汤明泽一样,畏手畏脚。 * 既然已经决定换‘主治医生’,林懿当天晚上,就开始准备了起来。 因着汤明泽的原因,家里备着很多草药。 姜华卧室里,林懿认真检查她的眼睛周围。 有汤明泽之前的药敷,姜华的眼睛情况比林懿预想中情况好一些。 林懿:“姜奶奶,这些草药还是要敷的,我今晚就给你做一次针灸。” 姜华:“你叫我什么?” 林懿:“……姨奶奶。” 阿婆在一旁看着,心里十分忧心。 这样不能怪她,实在是小懿看着太小了。 反倒是印泉,脸上只有好奇,没有担忧。 毕竟,他是见识过林懿的医术。 约莫半小时,林懿便开始收针。 等针都收走,阿婆坐在床边,摸摸姜华的手,又摸摸她的额头。 语气里满是担忧:“小姐这是怎么了?她是不是昏过去了?” 完了完了,赶紧送医院! 汤明泽那个老家伙到底靠不靠谱啊? 还在医院的汤明泽:? 这又不是他扎的针,怎么就是他不靠谱了? 林懿没想到阿婆这么慌张,他握住阿婆的手:“姨奶奶只是睡着了。” 阿婆认真观察,躺在床上的姜华面色红润,呼吸匀称,好、好像的确是睡着了。 相比眼睛,姜华其实一直有头痛的毛病。 林懿下针的时候,一并给解决了。 头不痛,自然也睡得舒服。 * 孟京辉从拿到鉴定书后,情绪一直低迷。 从公司回到家,就听到别墅里许含娇陪孟朝玩闹的声音。 以往,他听到这样的声音,不论在外面多累,他都会轻松很多。 可现在听到这声音,他只觉得疲惫。 他走进客厅,许含娇一眼就看到他。 她轻哼一声,拉着孟朝的手腕:“朝朝,我们走! “我们不理爸爸。” 许含娇那天从姜家离开后,先是回娘家。 但她等到晚上,孟京辉都没去接她。 她又自己跑了回来。 只是,她没想到,孟京辉竟然宁愿住书房甚至是客房,也不会主卧。 她是真的生气了! 孟京辉也没想和许含娇冷战,只是看到她,他总是想起她在姜家时的无理取闹。 倒不是眼不见,心不烦。 他现在也没有哄许含娇的意思,抬步要上楼回书房。 管家突然叫住他:“先生,有您的一封信。” 信? 这个时代,谁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