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明仪阳拉开储物室的门?看了一眼。 里面灯火通明,满满当当的罐头和各种密封良好的食材都挤在?里面。 地上还散落着一些彩色的细绳,应该是用来捆食品箱子的,还有根甩在?角落的粗麻绳。 明仪阳的视线在?粗麻绳上转了转。 这似乎是为了把大型物体绑在?手拖车上用的,虽然只有一根,但又长又粗,在?地上盘了好几圈。 把门?恢复成虚掩的样子,两人检查旁边的冷藏库。 夸张的大锁搭配坚固的金属门?,显然不是能随便?闯入的地方。 锅炉房同样进不去,不过从小窗玻璃能看到,里面用的是比较老式的立式燃煤锅炉。 不过这种冬季会因?为暴风雪失联的地区,燃煤确实是最稳妥的供暖方式。 明仪阳的视线停在?了里头摆着的两罐液化气上。 他?换了个角度,试图看到更多,但小窗能提供的视野毕竟有限,他?没能如愿。 旁边的言祈灵看他?捣鼓,问: “有发现??” “不确定,只是有个猜测。” 看青年若有所思的样子,言祈灵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们抓紧时?间又查看了一下专门?处理?酒店被褥、服装熨烫的小隔间。 明仪阳突然说: “这个蒸汽熨斗的管子怎么不见了?” 这个就完全触及到了言祈灵的知识盲区。 他?知道?小隔间的运作原理?是将锅炉房的剩余热量传递到这个区域,用来烘干和熨烫,是很好的循环利用设计。 但具体怎么操作,他?并不清楚。 他?从没干过这种活,自然也?不知道?这里的摆设怎样算正常,什么该有,什么不该有。 明仪阳看他?面上那种生?动的茫然,觉得有点可爱,难得耐心地解释起来: “这个墙壁里装了换热器,你理?解就是个用来蓄热的地方。” “里面预设了一个温度阈值,不管用不用它都保持恒温,这样熨烫台就可以随取随用,来再多衣服被子都可以马上进入烘干流程,不用等预热。” 他?拿起熨斗,将它的尾部翻过来,露出?接口: “这里按理?来说会有根用来连接的管子,热量从管子里进来,蒸发熨斗里储存的水,然后就可以熨衣服了。” “多谢解惑。”言祈灵很是受教,但仍然困惑,“这根管子不见了,意味着什么?” 明仪阳将熨斗放了回去,和他?拿起前摆放的位置、角度,分毫不差。 他?整理?着布料的褶皱,问: “你听过高压切割吗?” 言祈灵沉思了片刻,慢慢回过神来,不由轻叹: “我真是老了……” 明仪阳没想?到对?方居然回答了个这,不由在?内心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很快,他?就听到了言祈灵用陈述句说: “你是不是在?想?松元是怎么死的。” 明仪阳刷地看过来。 言祈灵像之前很多次那样,说出?了他?心底的猜测: “最开始看到他?的伤口时?,比起人为,我更倾向是鬼怪的配合。” “但你都提醒到这个份上了,我忽然想?起,以前为了省事?,盘瓠曾经弄来一罐天?然气,装了燃气管和金属头来切钢材。” “如果一罐天?然气能用来切钢材的话,那么液化气也?可以。焦黑的部分应该就是被切割的时?候烧的。” “只是……这个过程再快也?需要时?间,而且这种死法应该非常痛苦才是,不该一点动静都没有。” 明仪阳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忍住: “盘瓠是谁?” 言祈灵:“?” 第41章 22站:乐场 不知为什么, 从滑雪场回来以后?,明仪阳说的一些话?总能让言祈灵陷入微妙的无言当中。 “你应该见?过他。”言祈灵说,“他常年绑五种不同颜色的麻花辫。” 明仪阳想起了那个?国字脸但是穿粉色碎花围裙的猛男管家?。 虽然得到?了答案, 但明仪阳看上去不像开心的样子。 就在这时, 细碎的铃声从大厅里传来! 这铃声大得超出想象, 仿佛是一种提醒,也可以说是警告。 他们折返地下室唯一的走廊,打算回到?大厅。 这走廊和上面的客房设计相同?,右侧墙壁封死,挂了一排人物画像, 左侧是房间门。 这排房门是员工休息室, 室内面积不大,所以门与门之间的距离很窄。 他们来时一扇扇数过, 总共十三间房。 快步走上楼梯, 大厅中央站着那位面带笑容的女接待员。 此刻她手持铃铛, 疯狂且剧烈地摇晃着, 身体却僵直不动, 对着空无一人的金色旋转门礼貌且重?复地说: “欢迎来到?亚拉腊山酒店, 宴会即将开始, 请诸位宾客前往黄金乐场。” 雾色中溢出的白光, 在这响铃声中, 快速沉寂,窗外的雪花愈发狂乱躁动,飓风尖啸着刮过玻璃,只有?野猫挨打时发出的惨叫可以与之比拟。 夜色已至。 黄金乐场是能够容纳五百人同?时欢宴的地方。 和大厅的橡木装潢不同?, 黄金乐场完全符合了它的命名,从头到?脚都打造得华丽绚烂。 无论是包裹着金箔的巨大支柱, 还是地板上镶嵌象牙色大理石和黄金细线的纹路。 设计者绞尽脑汁地用各种材料来体现它不同?寻常的高昂造价,精心装点了许多毫无用处的装饰,而且粗略一扫,就知道这些装饰清理起来极其麻烦。 但它们成功塑造了这种近乎挑剔的奢华。 冷清的氛围并不适合这种热闹装潢。 两人进?入乐场的时候,悠扬活泼的管弦乐从旋转的老式唱片机里响起。 是黑胶唱片刻录的《Salutd\'Amour》,很符合宴会预热的氛围。 偌大乐场中,只有?前排的两个?方桌被收拾干净,整整齐齐地码着大小餐盘和各种酒器,其它的方桌都搭着四?脚朝天的椅子。 言祈灵挑了靠后?的位置,明仪阳就在他旁边坐下,稍微环视之后?,顿了一下: “只有?两张桌。” 桌子都是六人座。 他们来了十四?个?人,死了一个?,现在还剩十三人,却只给他们留了十二个?位置。 摇铃仍然在晦暗中颤动,规律的铃声混入管弦乐中,掺成别样的诡异曲调。 撩开衣袖看?了眼车票,言祈灵确认这铃声摇晃的频率与秒表的频率一致。 摆弄着面前的叉子,青年看?向乐场入口,漆黑眼瞳中带着沉吟,嘴上却说着玩笑般的话?: “该不会谁最后?一个?来,谁就被关在外面吧。” 言祈灵没什么情绪地回答: “或许这些服务员认为,有?人可以不用来了。又或者是,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