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养灵师世家的不传之?秘,可如今明仪阳却拿这东西来对付他! “想起来了?” 青年炙烫的手轻轻抚过他瓷白的脸侧,带笑的语气里噙着前所未有的温柔: “就是你?放在桌上的那本手抄的线装书。” 那本记录了言家始祖到父辈所见到过的咒文全集。 言祈灵眼睫颤动?,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明仪阳。 明仪阳的语调转向低沉,像突然降调的大提琴: “我挑选了好久,感觉荆棘鸟最适合你?,所以才选了它。” “我死之?后,烟消云散。” “你?也别想逃。” 言祈灵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重新以审视的目光好好地打量着这个有着温热吐息的人类。 明仪阳微微歪头,任由他打量。 快干透的银发垂在耳侧,纯黑的眼瞳如两?口深不见底的井,正在酿造无法逃脱的深渊。 “你?想跟着我?” 想要确认什么一般,言祈灵再度问了这句话。 明仪阳却报以淡笑,抚在对方?脸侧的手轻拍两?下: “不是想跟着你?,是要跟着你?。” 他抽离了这只手,直起身体,下睨的眼瞳里不含任何多余的情绪: “从现在开始,我会住在你?家里,跟你?同吃同睡同进同出,直到你?兑现把?阴阳瞳还给我的诺言。” “如果我拒绝?” “那我就自杀。” 青年勾起凉薄的笑,看似玩笑,却满眼认真?: “你?知道,我做得出来。” 言祈灵对于这个答案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能在短暂的缄默过后,说出最现实?的问题: “但你?的车票已经没有了。” 是的,在夺走清都紫薇阴阳瞳之?后,他同时也抹掉了明仪阳手臂上的车票,使对方?在无力自保的情况下免受封狱列车的捕捉。 而?且言和盛已经被唤醒,在他的精心干涉下,言和盛应当只有玄级无间主的实?力,根本无法维持封狱列车的运转。 现在,所有“邀请者”手臂上的车票都应该已经失去?了效力。 “是啊,我原本的车票确实?没有了。” 青年缓慢地卷起自己的袖衫,用手指缓慢地搓过手臂,原本空无一物的肌肤上,逐渐浮现出蓝色的车票内容。 蓝色车票,是“持票者”的标志。 言祈灵在看清车票的瞬间,双手扶住浴缸边缘,终于表达出了今晚最明显的一次关心: “你?去?买了票?!” “我说过,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明仪阳面无表情地放下自己的袖管,雪白的睫毛根根分明,在昏暗的光线里闪烁出危险的锋芒: “只是买车票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真?正的麻烦,还在后面。” 他抓住男人扶在浴缸边的手臂,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像无事发生一样地说: “不想泡了就出来,不是爱整理造型吗?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言祈灵微微一愣,向后挣开了对方?的拉扯,默不作声地从浴缸里跨了出来。 他行动?时带出大量水渍,仍然在滴水的黑发垂在面前,有种?随意的凌乱美,像支刚吸饱水的黑百合。 已经破败的黑色绸衫从领口岔开,线条优美的锁骨下是覆着薄薄肌肉的简练躯体,看似保守,却因破损而?愈发让人充满探索的欲望。 这当然是美不胜收的景象。 只是明仪阳此刻不可能告诉言祈灵真?实?的情况,因为这并不符合他接下来要达成的目标。 言祈灵一副不需要他的样子?,明仪阳却没有真?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找出已经叠得方?方?正正的换洗衣服放在干净处,然后从盥洗台下的橱柜里找出吹风机,毫无障碍地说: “换衣服,我给你?吹头发。” 言祈灵看他一眼,没有多言: “不需要。” 青年只是握着吹风机站在原地,没什么情绪: “希望你?有把?我刚才说的话听进去?,不然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 言祈灵对于他人的威胁素来是厌烦的,此刻他听到这样的话,是同样的厌烦。 可他做不到忽略其它人那样忽略明仪阳。 他只能在这个人的注视下,冷静地扒掉了那层吸饱水的黑色绸衫。 用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再换上宽松的居家服饰,他终于走到了举着吹风机的青年面前。 他们彼此相对。 吹风机骤然打开,呜呜的热风从中涌出。 青年遒劲有力的五指插入他柔软潮湿的发间,温柔灵活地替他梳理纠结的乱发。 外面电闪雷鸣,室内的氛围却好似从原本的剑拔弩张,回归了风平浪静的温馨平静。 只是忽然之?间。 有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言祈灵。” “我爱你?。” 第133章 现实:吸引 “……你不用勉强自己说不喜欢的话。” 男人原本湿润的咽喉像□□燥剂摩擦过, 清朗得不再沾染任何杂质: “我会让你跟在我身边。” “不勉强。” 拿着吹风机的青年却如此回答: “这样的话对于我来?说不难讲。” 他?们的对话没有再继续,唯有藏匿在雷鸣雨气下的心思于无形间默然涌动。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同样什?么都没说。 老木的床带着旧时代?特有的造型,四角尖尖的西洋花纹立柱颇为复古, 但是头顶的纬帐里, 却挂着香囊和简易的星盘装饰。 只要稍微牵动, 星盘里的地球和太阳就会?以不同速度旋转起来?,呈现出一种神秘的意趣。 明仪阳不是第一次在这座宅子里遇到这种颇具冲击的装饰混搭了。 似乎,言祈灵对航空航天相关?的内容格外感兴趣。 科技与玄学,复古与潮流。 在这座奇特的宅子里,总是可以碰撞出意料之?外的火花。 言祈灵不需要睡眠, 但这时候不“睡觉”似乎也没什?么可做的。 于是他?仍然闭上眼, 以冥想的姿态进入一段“假眠”之?中。 而明仪阳则睁眼盯着头顶的装饰,过了许久之?后, 他?才侧身对着言祈灵的方向, 嗅着香囊里混杂着栀子花的干佛手香味, 缓慢地合上双目。 银色眼睫垂落时, 像水晶球盖上一个梦。 东方人的美德之?一就是擅长扮演相安无事。 这种静流犹如?煮青蛙的温水, 由冷及暖, 等?感知到烫的时候, 已经不能离开了。 大部分?人知道?这样是有问题的, 但仍然愿意维持现状。 为了“宁静”, 可以舍弃所有。 要问为什?么,原因颇多。 耀眼的白芒顺着窗帘缝隙打?在明仪阳眼眸上,他?在白茫茫的一片雪原中,见到了仍然躺在自己面前?的言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