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回国,他有很多工具可以用。 再中意的人选,只要沾了泥,自然会被父亲厌弃,也无法回到现在?这个环境里。 最终只能为他所用。 但?是第?一步。 是要先把明仪阳撬出去。 短暂的思忖后,他试图进一步试探: “哥,我没有跟其它人争抢的意思,我只想好好做经?美的业务……” “不管你有没有那个意思,只要蹚了老头?子这趟浑水,老大和老二都不会放过你。” 明仪阳重新?端起咖啡杯,放在?嘴边,敛下的眼眸里藏着暗沉的冰冷情绪: “他们盯着老头?子屁股下的位置多久了,你帮老头?子大张旗鼓地把我叫回去,你不会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能摘得很清楚吧?” “你想想,他们两个多疑的会不会觉得老头?子开始偏心你,喜欢你,然后开始联手对付你。” 阿瓦没有说话,明仪阳洞若观火,不紧不慢地喝了口咖啡: “你不听?老爷子的,经?美可能只是暂时?被卡业绩。” “你听?老爷子的,经?美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这边的业务不是只有你在?做,有多少人依附在?他们手下,你清楚么?” 阿瓦看?着这个银发黑眸的哥哥,首次意识到对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莽夫。 这个曾经?在?山林里挣扎过,后来一去不回的哥哥,对局势看?得出人意料得透彻。 “我能不知?道这件事吗?” 阿瓦的神色很平静,他不再戴着之前那副示弱的面具。 平静为他渡上一副超越同龄人的稳重光环,让人不自觉地去相信他话语里透露出的信息: “之前的莽撞你别怪我,他们是PaPa派来的人,我不得不从……而且,我承认。” “我想要搏一搏。” 他话音刚落,明仪阳放下咖啡,语调里夹了冰: “你疯了。” “我知?道你会那么说,但?我并不是完全?没有准备。” 阿瓦看?向这个未来可能会是他重要同盟的潜在?对象,尝试游说: “大哥和二哥的野心PaPa能不知?道吗?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引其它人入场。” “他掌权一辈子,不想自己快要临死的时?候毫无选择。我想,PaPa之前心底或许是有个非常笃定的继承人的。” “但?是,最近大哥和二哥做得太过火了。做出了一些有损家族根本的事情,这让PaPa的内心开始动摇。” “他不仅仅是想给大哥和二哥找磨刀石,更是要看?看?自己有没有潜在?的其它选择机会。” 阿瓦诚恳地盯着面前的青年: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哥。原本在?PaPa的心底,我们是连竞争资格都没有的,但?现在?不一样了。” “哥,PaPa很信任你,他是真的很需要你。而我也很需要你。” “难道你甘心在?这里待一辈子吗?中国有句古话,‘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即化龙’,哥,我们都是有机会的,那可是遍布整个东南亚的产业!” “你知?道拥有这些产业之后,人生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吗?那是你我都不可想象的,它的意义,比登上天堂都更重大。” “的确不可想象。” 明仪阳态度依然冷淡,好像他听?的不是资产百亿的生意,而是在?听?地狱使者给他画饼: “不可想象地糟糕。” 阿瓦先是一愣,随即露出非常无奈的神情: “哥,拥有这样的产业怎么会糟?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事,但?多拿些资产,对你也没坏处啊!”“如?果你怕黑产的部分牵涉到你身上,家族也有不少白色产业,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去争取的。现在?PaPa那么需要你,对你提的要求,他肯定……” “你说够没有。” 明仪阳端起咖啡往垃圾桶里一泼。 他的耐心已经?告罄: “说够了就带着你的人滚蛋,我已经?浪费很多时?间,再听?下去我晚饭都别做了。滚吧,我还要去买菜。” 阿瓦看?了眼智能手表上的时?间,还是硬着头?皮留下来: “哥,如?果你真的不想回去,好歹跟PaPa视频电话一下,行不行?算我求你。” “不行,我看?他一眼都恶心。” 明仪阳起身,高?大的身材带出极为低沉的气压,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阿瓦,你再说下去,我们兄弟没得做。走!” “……哥,你非要这样吗?” “我没有要怎么样,只要你走,我们之后还和以前一样。” 混血青年东斯拉夫人特?有的深邃眼眸里透出的目光,始终清醒而坚定: “最后一次,我对老头?子的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包括钱。” 阿瓦缓慢地起身,但?就在?这时?,他突然直接戳中了智能手表,强行打开视频电话! 明仪阳:?! 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挂断,阿瓦立刻闪身,护住自己的手表,说: “求求你,哥,就看?一下!” 视频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温和的嗓音传来: “瓦其玛少爷,您……” 阿瓦声泪俱下: “哥,你就答应我哪怕连个视频电话呢?我求求你了。” “滚!” 明仪阳以暴怒的姿态一脚踹翻了大理?石桌面的茶几?! 沉重的茶几?直接把同色的地板砸出裂隙,阿瓦吓得整个人弹跳起来,保镖们也从门外冲了进来。 青年强忍怒气,先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始终沉默不语的言祈灵,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他闭了闭眼,克制着用冰冷的嗓音说: “钥匙留下。” 阿瓦说不出话。 他抖着手留下门禁卡,红着眼眶在?保镖们的护送下离开。 嘭地一响,室内安静地仿佛没了人。 言祈灵始终保持敬业的围观态度,没有对此发表过多看?法。 但?到了这时?候,他起身跨过满地飞溅的碎片,轻轻去抚明仪阳的肩头?,语调柔和得像午后暖阳: “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青年顺着他的力道转身,薄唇抿成一条支线,噙着倔强的意味: “你满意了。” “我满意什么?” 言祈灵失笑: “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不喜欢,不如?直接断干净。这样一来,对他有好处,对你也是。” 明仪阳愣了愣,忽然低下头?来,一把抱住了面前的人。 男人的腰身很细,细得让他感觉自己再抱紧点能一把折碎。 可这个人又如?磐石般不可撼动,内心仿佛藏着山与海的广阔,波光潋滟,又暗流汹涌,充满着使人无法穷尽的神秘。 这一刻,明仪阳虽然彻底地拥抱着对方,内心却仿佛一叶漂流的小?舟,在?这片海域中随波逐流。 言祈灵用手轻轻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