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晕眩中惊醒,猛然后退了半米。“对,对不起。”他沙哑地说。 虽然说了抱歉,忧忧仍直勾勾地看着他,又深又狭长的眼睛有些充血。 大约有许许多多这样细小的变故,但舒没有在意,只当做是忧忧无限的任性中的一种。 他纵容忧忧的脾气,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忧忧有时会莫名地紧张和焦躁。看到舒焦躁,不看到舒也焦躁。舒以为这是成年alpha的生理周期。可是当他提起omega,忧忧也毫无兴趣。但是当omega们来找舒打探,忧忧反而会留意。 “哦,原来那就是omega。”难得见到omega的舒很好奇。那个男孩有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让人不忍心拒绝他的请求。“他仰慕你很久了,很想见你。” 舒的转述仿佛一道清泉,没有什么杂质。 忧忧不回答,只是盯着舒灰色的眼瞳。舒很少说抒情的语句。他从熟悉的语音中听出了陌生的动听。然后别过脸去。 “……哥,你不想?” “我不想。”忧忧有些冷漠地打断了舒的追问。 忧忧的工作很忙,仍会尽力赶回来和舒晚餐。逢年过节还会一起出去度假。舒的人际关系单薄,所以只要忧忧提起,他从来不拒绝。 那天他们外出吃了饭,喝了一点酒。深秋的叶子还没有落尽,非常尴尬地挂在寒风中。 他们信步走到河边坐了一会儿。河对岸有一团团闪烁的霓虹,倒映在河面,看了令人非常触动。 “啊,下雪了。” 长发的美丽青年转过头。舒还在凝视河景。“哦,是么。” “是的。你脸上落了雪花。” 美青年脱掉手套,侧过身,伸手在弟弟的面上轻点。舒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雪,因为在他看见的时候,雪花已经因为体温化开了。 “真的有。” 美青年没有停止,执拗地想要证明什么。一开始他用的是指尖,后来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嘴唇。 温热的唇舌,印在舒被风吹冷的面颊上。鼻尖上,眼窝里。最后是嘴唇和嘴唇。呼吸和呼吸。 舒惊奇地睁大了眼。“哥……” 得到了反馈,美青年更加用力地掠夺他的气息,阻止了舒的问题。 “唔……” 他们交错的呼吸在河畔升起暧昧的白雾。舒被缺氧和错愕剥夺了思考能力。而忧忧情动,一发不可收拾,扳住对方的腰肢和后脑,找准后颈,咬破了腺体。 越过忧忧颤动的睫毛和优美起伏的侧脸,舒确实看见了,半空落下的雪。 3 纵容 (热场h) 舒不是没想过拒绝。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beta,既体会不到爱人的激情,也接纳不了背德的关系。但他的兄弟是一个华美而幽暗的漩涡,而他是一个习惯了对兄弟让步的,纵容并将其宠坏了的弟弟。 他时常觉得,忧忧的任性和放肆,有他一份责任。 他们从出生就在一起。那是一种超乎想象的亲密关系。倒不如说,忧忧在向他索求亲密关系里的全部。 一开始舒打算当做一个意外。但忧忧食髓知味,普通的触碰已经无法让他满足。他也不再约束膨胀的欲望,或者那种欲望早就将他吞噬了,而他需要反噬欲望的来源。 他随时随地会逮住舒拥抱,亲吻,然后标记,得寸进尺,愈加放肆。在清醒和昏沉时分,从各种角度攻占舒的身体。这种不确定的暧昧层层叠加,令舒无法开口对质。不论是习惯上,还是身体上,舒都无法明确拒绝。被标记后,更是变得昏昏沉沉。舒服得无法反抗。于是每一步都让他们陷得更深。 忧忧永远懂得拿捏弟弟的软肋。每次舒试图撇清界限,就会得到忧忧的嘲讽。“难道,你打算和别人过么?你又感觉不到信息素。” 舒答不上来。哥哥实在了解他的心理。 “但是哥哥需要你。哥哥现在就需要你……” 舒躲不开。哥哥实在了解他容易心软。 最后是舒一次次让步,同意从自己的卧房搬出来,和他同床共枕。 不过这倒不是为了深度标记。只是忧忧怀念和舒一起睡眠的安稳的感觉。忧忧如果想要舒,根本不受任何条件的限制。厨房,沙发,书房,地毯……舒全部战栗地体会过。忧忧希望家里的一切都沾上他们两人的气味。 忧忧不会轻易放过他。弄得舒哑着嗓子求饶都是常事。哪怕成结之后,仍然喜欢留在他体内,然后从后方抱住他,轻轻抚摸他的身体。仿佛孩子临睡前,一定要抱住最让自己安心的那个,不可替代的玩具。 舒不知道哥哥是如何变成一个美丽的兽的。 “因为你是beta,你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忧忧报复性地轻咬他的脖颈。beta即使被标记,一段时间后仍然可以代谢掉。远不如ao那样稳定。舒的信息素尤其淡薄,只令他发狂,根本不足够抚慰发情期的alpha。 但是受限于舒的腺体水平,也只有贴近才能确定。平日的舒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未标记的beta。那种深刻的不安令忧忧患得患失,频繁标记,时刻检查舒的腺体,是不是还留有他的印记。 对于舒来说,这就是一种无法抗拒的纠缠。他是谨小慎微的beta,忧忧偏偏喜欢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刺激得他羞耻窘迫。或者忧忧根本就是喜欢看他羞红的样子。 舒不许忧忧公开骚扰他。特别是舒工作的研究所。那时候忧忧已经小有名气了。但忧忧会派车来接舒上下班。哪怕他并不能立刻回家,也要来看他一趟。 舒上班总是穿着正装。他一被拉进豪车,就是一阵密不透风的亲吻。 “别……唔。”舒脸色通红地别开脸。其实车窗是单向透光的,但从他们的角度,外面仍然是人来人往的闹市。“很、很多人……” “他们看不见。”忧忧无动于衷,继续抱着舒的腰肢按在皮质座椅上,光天化日更让他情热。“别管他们。我一天没见你了。” “可、可是还有司机……”舒在男人的压制下喘息。 “他听不见。”美丽的青年挑眉。那司机当然纹丝不动,专心致志在闹市开车。 忧忧按下按钮,升起驾驶和后座的隔板。“怎么样。这就可以了吧。”他笑着,手向下游动,熟练地解开对方的皮带,顶开腿,凑在的耳边呵气。“这一款,隔音效果很好……你就是叫出来也没关系。” 他们没有宣布情侣,却过着比情侣更荒唐的生活。舒有时自欺欺人,觉得或许一觉醒来,他们就会恢复正常,忧忧就会对他失去兴趣,然后和命中注定的omega配对。 但事实总是清晨,他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