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看了眼时间,发现都快十一点半了。 “今天还有点事情要处理。”秦鹤洲笑了笑,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我还是得回去。” 陆凌川:“工作上的事吗?” “嗯。”秦鹤洲点点头,复又说道,“回去早点睡,晚安。” “晚安。” 第19章 、第一个世界(十九) 清晨,色调单一的商务大楼里,两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手中端着咖啡,满脸困倦地穿过公共区域的走廊,并小声交谈着, “你知道,天晟集团最新的那个项目需要融资几十个亿。说实在,我觉得风险挺大的。” “你担心什么,他们公司的产品听说早就研发出来了,现在已经在测试阶段了,天晟的董事长陆祁怎么可能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们对这款产品的市场前瞻性已经调研过了,估计上市之后天晟的市值又要翻个好几倍。” “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不过这样想想,陆祁确实也有点东西,听说十几年前,天晟只是一家小公司,那个时候好像所有部门都集中在一个办公室里。” “怎么?你不会觉得你能当下一个陆祁了吧?” “什么啊?我就说说而已,白日做梦倒不至于。” 他们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路过公共区域的秦鹤洲还是听见了这番对话。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思绪翻涌。 这件事远没有他们想得这么简单。 · 下午的时候,秦鹤洲的办公室传来了叩门声。 “请进。”他头也不抬地说。 “秦经理,翟总让您去一趟他的办公室。”秘书站在门口说道。 秦鹤洲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 但他心中却一点都不感轻松。 翟向笛是个老狐狸,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每次叫自己过去都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秦鹤洲推门而入之后,微微一愣,因为翟向笛身边还站着陆凌川。 翟向笛坐在红木桌前,手托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向秦鹤洲。 “您找我什么事?”秦鹤洲面不改色地问道。 “没什么事,只是今天凌川不是过来了吗?你正好负责天晟最近的那个大项目,就是想让你给他讲讲最新的进展。”翟向笛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笑的时候牵动了眼角的几丝皱纹。 俨然一个慈祥的长者模样。 但这个表情在秦鹤洲眼里却显得怨毒无比。 他的这个举止处处透着诡异之处。 秦鹤洲知道翟向笛暗地里已经联系了好几家天晟的竞争对手,准备把天晟最新研发的产品成果偷偷卖给其他的公司,与此同时自己也被他连带着一起拖下水了。 可今天他却让自己给董事长的儿子讲讲最新的进展? 这就好比暗地里我在偷你家,表面上却依旧和你称兄道弟。 “好的。”秦鹤洲刚应下来,就听翟向笛接着说道, “听说你们是校友,而且年龄相仿,想必平时关系很好吧?”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是看向陆凌川的。 “嗯,还行。”陆凌川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愣了一下。 “那私下里有空的时候可以让小秦给你讲讲项目上的事,你爸不正好想让你提前熟悉熟悉吗,正好你们关系也不错,让他给你讲讲。”翟向笛眼睛微眯,视线在陆凌川身上停留了片刻,复又移到了秦鹤洲身上。 秦鹤洲心中一紧,想道:怎么讲?讲你怎么偷家的故事吗? 面上却还是笑着说,“没有问题。” 翟向笛指了指办公室另一头的茶几,示意他们可以去那里讲,顺带提了一句,“桌上有相关的文件。” 秦鹤洲微笑着点点头,带着陆凌川就往那走,在看清桌子上的文件之后,他眉头一紧。 那是一个褐色的牛皮纸封面的文件册,上面印了个十分特殊的花纹,这种封皮不常见,秦鹤洲只见过一次,那就是翟向笛带他一起去的那个酒局上。 这摞文件里不仅有产品相关的内容,还有翟向笛和敌对公司谈判的机密。 是他绝对不能让陆凌川看到的内容。 趁着这个间隙,秦鹤洲侧目迅速地瞥了一眼翟向笛,见对方正坐在办公桌前气定神闲地喝茶,他拿起茶杯的瓷盖在杯子边缘不紧不慢地斟了斟,目光压根没有往他们这个方向看来。 翟向笛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秦鹤洲不信。 而就在这是,陆凌川已经拿起了那个牛皮封的文件册,正准备翻开来看。 这一刻,千种思绪涌上秦鹤洲的心头。 心底深处有个声音叫嚣着“让他看,让他看。”,干脆直接让陆凌川知道这一切,自己就再也不用周旋于陆祁和翟向笛这两个人之间了。 但是下一秒,理智把他拉了回来,他伸手抚上那个牛皮封面,指尖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掠过地陆凌川的手背。 感受到对方指尖冰凉的触感,陆凌川一愣,停下了翻看的动作,抬眸看向秦鹤洲,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眸, “不是这份文件,应该是翟总搞错了。” 说着他便伸手拿过那份文件,对陆凌川说道,“等我一下。” 转身离开的瞬间秦鹤洲神情一变,快速地伸手翻开了这份文件。 里面全是白纸,一片空白。 上面一个字都没有。 当着陆凌川的面试探自己,翟向笛果然是只老狐狸。 秦鹤洲径直走到翟向笛面前,见状,对方还故作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翟总您可能搞错文件了,这一份是空白的,里面没有内容。”说着秦鹤洲伸手将那份牛皮封面的文件推到他面前。 “是我的疏忽。”翟向笛笑道,一边仍不紧不慢地低头抿了口茶,接着顺手从桌边的一叠文件中熟练地抽出一份递给秦鹤洲, “应该是这个。” 秦鹤洲道了声“谢谢”,接过文件后便认真地和陆凌川介绍他们这个项目目前的进度。 讲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送走陆凌川后,秦鹤洲关上办公室的门,他一转身便对上了翟向笛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对方此时的神情已经完全变了,和之前那个和蔼的长辈判若两人。 “您这是,试探我?”秦鹤洲也不想和他打哑谜了。 其实秦鹤洲心里一直明白以翟向笛这种疑心多虑的性格,他一开始就不会毫无戒备地让自己替他做事,这个老狐狸凡事肯定都会留一手。 但明面上秦鹤洲仍旧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借由这个事端来捅破这层纸窗户。 翟向笛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座位,示意他坐下,他不喜欢仰视对方的这种感觉。 秦鹤洲坐下后,翟向笛说道:“这怎么能说是试探呢?” “我们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