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仪的时候,他眉峰紧蹙,面露不解的神色。 薛绍仪知道秦鹤洲现在和陆凌川走得很近,可他对这个人还是持不确定的态度,再加之最近朝中传出的各种风声,让他心中的疑虑越积越深 只不过,薛绍仪倒是好奇秦鹤洲将他单独约出来意欲何为,所以他还是按时赴了约。 他到的时候,秦鹤洲早已坐在那里等他了,只见秦鹤洲神情严肃,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明天早朝,你想个办法让子川留在家里,不要上朝。” 薛绍仪哑然,愣了片刻道:“你以为我是神仙吗?你说什么,我就去做什么?” 闻言,秦鹤洲挥手屏退了身边的人,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他...... 屏风中透出两人的剪影,以及他们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秦鹤洲每多说一句话,薛绍仪的眉头便皱得更紧一分,心中也愈发惊涛骇浪。 “那明日就拜托了,我先告辞了。”谈话结束,秦鹤洲说着便要起身离开,却被薛绍仪一把拽住手臂, 他抬眸看向对方,“我可以拖住子川,让他不去上朝,但你真的明白你在做什么么?若是失败了......” “我知道。”秦鹤洲眸色淡淡,直接打断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6-0421:18:37~2021-06-0521:45: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黯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誓言中的失言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第三个世界(十三) 金銮殿中,皇帝正坐在御座前,文武百官分列于大殿两侧,神情肃穆,面上皆有些惴惴不安,原因无他, 正是因为都察院御史今日穿着绯衣上朝, 秦鹤洲位列文臣正中,身着大红色绯袍,上面绣着象征着御史官的獬廌,怀中揣着象牙笏板,头戴梁冠,腰系盘雕绶带。 大魏自建立以来,很少有满鬓乌发便官居高位的人。 而秦鹤洲就是一个例外,他不仅年轻,并且,剑眉星目的长相和高挑的身段更是让他在一众同样身着朝服的老臣中显得格外出挑。 文武百官的思绪跟着眼神一起乱飘,今日秦鹤洲这副扮相就说明他要弹劾官员了。 再加之最近朝中传出的那些流言蜚语,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感觉仿佛在提着脑袋做事,时刻担心着自己就是要被弹劾的那一个。 在如今内阁把持着朝政大势的形势之下,文臣心中都有一个心照不宣的认知,那就是都察院手下的那一百名监察御史都是谢钧夹袋中的人物,唯他的命令马首是瞻,向来只纠察对他不利的舆论。 而秦鹤洲却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变故,皇帝甚至亲自下诏应允他招揽了十名监察御史,谁也说不清他这股势力是如何站队的,而今日更是他上任以来第一次在朝堂上弹劾纠察大臣, 未知的恐惧永远是最可怕的...... 下一秒, “臣有一事上奏,”秦鹤洲的声音独自回荡在肃穆广阔的金銮殿中。 随着他此言一出,许多人的心都悬了起来,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准奏。”皇帝朝秦鹤洲颔首,挥了一下手,示意他有事直言。 群臣们低垂着头,却时不时抬眸偷偷地往大殿之上偷瞥一眼,听着秦鹤洲一步一步回荡在大殿中的脚步声,手心都被捏出了汗。 秦鹤洲走到大殿正中,将象牙笏板置于身前,神色肃穆,在礼毕后缓缓起身,从怀中取出奏章,抬眸看向皇帝,字字掷地有声, “臣佥都御史秦鹤洲,今日要参奏内阁首辅谢钧......” 他此言一出,朝堂中顿时沸腾了,原本提心吊胆的群臣们一下子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站在殿前的那人。 甚至响起了小声的议论,“这我没有听错吧?他......他刚才说要弹劾首辅谢钧?” “这怕是疯了。”有人连连摇头。 秦鹤洲却对身后的议论声置若罔闻,他环视一周,随即缓缓递出手中的奏章,道:“臣今日要参奏首辅谢钧,以公谋私,滥用首辅职权,仅凭个人喜好任意调用升降朝中官员。” 皇帝身边的太监从他手中接过奏章,递给皇帝,皇帝在掀开奏章的那一刻,双眉紧蹙,带着极为不悦的神情看向秦鹤洲,仿佛下一秒就要龙颜大怒。 而谢钧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面上仍不动神色地听着秦鹤洲继续参奏。 “三周前,数位翰林官员因对首辅谢钧独揽朝政不满,一起前往谢钧私邸劝告其应恪守仪制,不可贪恋权禄,应当以国事为重,结果数日之后,前去谢钧府邸劝告的所有官员皆被人上书参奏,而参奏的内容中丝毫没有提及他们与首辅谢钧的冲突,只是假借各种小事之名逼迫他们下台。” 秦鹤洲将自己奏章中的内容一字一句地念出。 这下,朝中的议论声更甚,以谢钧为首的内阁大臣们此时已按耐不住,“荒谬之言”、“臣不敢苟同”在殿中此起彼伏地响起。 而先前一道联名上书秦鹤洲检举谢钧,对他独揽朝政早就愤懑不已的翰林官员则与之对立起来。 “臣不能否认谢钧任职首辅十年来,有不少政绩,可如今他贪图禄利,独揽朝政,以公谋私,又如何能公正地处理国家大事?”秦鹤洲的语调变得严肃,他抬眸看向皇帝道:“圣上严明,微臣恳请陛下以大魏国事为重,将首辅谢钧革职查办。” 下一秒,朝堂之中突然安静了下来,争论与交谈声一起堙灭, 因为皇帝“啪”地一声将秦鹤洲的奏章扔了出去,滑落在他的脚边。 “你可知今日衮州洪灾爆发,朕日夜忧心此事,先生更是为此寝食难安,他本已年过六旬,前段时间仍是亲自出巡衮州,为我大魏之表率,亲自带领众地方官员治理恒江洪灾,发粮赈灾,凡事必躬亲,前段时间劳累过度还险些为此身染重病,而你却趁这个间隙,借几周前官员升降调迁的名义,妄图赶走朕的辅弼,到底是谁在以公谋私?!” 皇帝说道最后显然是气急了,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大殿之下,谢钧刻意地低下头,装作一副哀愁的模样,连声叹气,看向秦鹤住的眼神却带着不屑,他踱步到殿前,背弓得很低,声音苍老:“陛下不必为此动怒,臣微薄只躯,为君驱驰实乃天经地义之事,遭人误解之事,臣自认清白,无愧于陛下、无愧于先祖,可臣怕只怕有人假借着这个名义做出对我大魏不利之事,动摇国之根基啊。” 说及此处,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站在身旁的秦鹤洲,秦鹤洲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