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事去挤兑安国公,懂么?” 陆鹭连连点头,小声说:“姐姐我错了。” 陆鸢笑了笑,安慰她:“都过去了,你毕竟也给姐姐争取了些实在的利益,以后别再激怒他就好。” 看妹妹仍有些讪然,又问:“你与那贺小将怎样了?还在赌气吗?” 提起贺震,陆鹭心情立即恢复了,洋洋自得地哼了声,“我才不理他呢,叫他知道凶我的下场!” 瞧这模样,两人离和好也不远了,陆鸢遂没多问,正要同妹妹一起往铺子里去一趟,忽见一队官兵闯了进来。 官兵驱散整修院子的花匠,团团围了起来。 陆鸢下意识挡在妹妹身前,望着那领头的官差。 “你就是康氏商队的少主?” 听他此问,陆鸢约莫猜到事由,她是少主这事知道的人很少,官府就算要找商队麻烦,也会去找抛头露面的表兄,不会直接找到她这里。 既找来了,必是有人目的明确针对于她。 “正是。”陆鸢面色不改,从容地问:“不知我触犯了哪条律法?” “有人告发你假公济私,跟我们衙门走一趟!” 有官兵欲上前押解陆鸢,差点与护姊心切的陆鹭起了冲突,陆鸢忙推开妹妹,小声说:“只是去衙门走一趟,又没定罪,不必惊慌,去告诉表哥,叫他抓紧查账,看是否被人动了手脚。” 交待罢才在官兵的簇拥下离了宅子。 陆鹭吩咐青棠去给康家表哥传话,纵马去官署找父亲帮忙。 陆鸢随官兵走出一段,察觉不是去京兆衙门的路,顿生警觉,问那领头的官差:“你的公文呢?” “公文?自然有!” 官差忽抬起刀柄一下砸在陆鸢后颈,将人砸晕过去,而后一扬手,命人背起陆鸢,快速淹没在僻静的巷子里。 ··· 陆敏之听闻女儿被抓的消息,一面差人去给褚昉递信,一面去了京兆衙门打听。 却得到消息,京兆衙门根本没有抓人。 陆敏之慌了神,那些人知道女儿商队少主的身份,莫不是想讹钱?讹钱还好说,就怕他们…… 褚昉一听到消息就告假出了皇城,与陆敏之碰过头,又听陆鹭述说了前因后果,心知不妙,一面命花匠回忆几人相貌体征,试图做出画像来,一面命人沿街打听那伙官差的去向,又向圣上申请特制,虽不能封锁城门,但已加派人手严查。 “知道夫人少主身份的,都有谁?” 那伙人胆大心细,有备而来,不像是单纯的盗贼,且毕竟天子脚下,那伙人既能查到陆鸢少主身份,不会查不到她国公夫人的身份。 明知她的身份却肆无忌惮,这桩事绝非谋财那么简单。 陆鹭说:“没有几个人,只有商队里最亲的人才知道,就外祖家的几个表哥。” 陆敏之补充说:“还有几个旧交,如今不怎么来往了。” 褚昉微微一忖,“岳丈大人,你可能把那些旧交约出来?” “我马上去办!” “我去办!”陆鹭已先父亲一步跑了出去。 陆敏之驻足,失魂落魄地站了会儿,坐回桌案旁,忽自责地打了自己一巴掌。 “我就不该惯着她!做什么少主!出力不讨好的差事!” 他连扇自己好几个嘴巴子,扇得脸都红了,褚昉忙按住他,说道:“岳丈莫急,那些人定有所图,我们切忌自乱阵脚!” 陆敏之似是忍了许久的情绪一朝爆发,捶案道:“她阿娘就没能好死,她又是这般!不叫她行商,不叫她行商,偏不听!当个女儿家不好好在家里待着,天天抛头露面惹人记恨!这下可好了!” 褚昉不发一言,任由陆敏之发泄情绪。 却突然想到之前在福满楼陆鸢与人吵架那次,莫非与那个人有关? 褚昉将那人形貌说与陆敏之,陆敏之道:“那人叫曹连,做瓷器生意的,和阿鸢娘一起历过生死,他儿子欠了一屁股债,前段日子还找阿鸢给他免息,这不是一个人的事,阿鸢没答应。” 又问褚昉:“你怀疑是他?” 褚昉道:“如今事情不明朗,谁都有可能。” 此时,沿街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说那伙官差鬼鬼祟祟进了巷子后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找到了一堆灰烬和几块未烧干净的衣服碎片。 心思缜密,手法娴熟,一时之间,线索断得干干净净。 这时陆鹭也带回了消息,知晓陆鸢少主身份的五个旧交,两个不在京中,两个已请了过来,唯曹连称病不出。 “去曹家!”褚昉大步迈出了门。 就算会抓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第45章 要杀周玘 ◇ ◎只有周玘死才能换她的平安◎ 此时已经入夜, 曹连在家中庭院踱步徘徊,有些慌神。 前几日他无意中与一位官员抱怨康氏商队假公济私、中饱私囊,不想这话竟传进了长公主耳朵, 长公主屈尊降贵请他喝茶, 细问了康氏商队的事,他一时话多,将商队少主是安国公夫人的事透漏了出去,没想到今日陆家就找上门来,难道长公主已经出手了? 他正兀自焦虑, 忽听到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他摆手阻止要去开门的家奴, 一边示意家奴堵门,一边往屋里跑。 还没跨进门槛,听“咔嚓”一声,门栓断裂,紧接着便是急促迈来的脚步。 曹连一回头, 面门上便挨了一脚, 一个踉跄伏倒在地。 有家奴抄家伙围上来,被褚昉沉目一扫,再看五六个人高马大、气宇轩昂的府兵皆按着长刀矗立在前,一时生惧,纷纷退了下去。 “曹连, 你跑什么?” 褚昉一刀直贯下去,不偏不倚恰恰落入曹连指缝,微微擦出血来。 曹连又惊又怒, 大吼道:“别以为你有权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还有王法吗!” 褚昉不欲听他说些无聊废话, 直接道:“我只问你一次, 康氏商队的少主哪儿去了?你想好再答, 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二十个指头,一截一截剁下来!” “我不知道!我要告御状!啊!” 褚昉长刀轻轻一抬,再落下去时便切下了六分之一的食指,将将切下一个指甲盖的长度。 “你再嘴硬,将军可以切得再薄一些。”府兵适时威胁道。 曹连如此心虚怕事,显然知道些什么,褚昉心知找对了人,已无耐心听他胡扯,只想快些逼问出有用的讯息来。 曹连再要嘴硬,见褚昉又提起了刀,一时也顾不得惧怕出卖长公主的后果,叫嚷道:“长公主!长公主盯上她了!” 不及细想,褚昉又问:“你跟长公主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曹连哪里敢说他造谣安国公夫妻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