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贼眉鼠眼的白皮耗子。” 谢故更是翻了个白眼,“五脊六兽的白狐狸脸。” 他们彼此都将头扭到了一边去,两看生厌地来了一声,“哼——!” 老秃抱着教材走过来,看他们两个门神一样堵在教室门口,“上课了,你俩站在这干什么?” 凡渡和谢故立马分开,一个走后门,一个走前门,明明是同桌,却兵分两路,连路线都不肯撞上,生怕挨着对方一丁点。 第一节 语文课,底下基本上都是东倒西歪,唯有凡渡,坐的腰杆笔直,倒不是他认真听讲,就算是睡他也是腰杆笔直地睡。 老秃站在讲台上放眼望去,在一片倒下的麦苗里,一眼就选中了凡渡,“来,你站起来领大家朗读一遍第一段。” 凡渡都不需要看书,“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 他不是在领读,而是在背书,语速飞快,班里的同学看书都还来不及,更遑论跟读,老秃都目瞪口呆,他今天刚刚开讲阿房宫赋,还没要求全文背诵,凡渡竟然张口就来。 他一枝独秀地将全文都给背诵了一遍,甚至还觉得有点不够,将文下的重点字词也给圈了一遍,这才停嘴,“读完了。” 谢故偷偷摸摸在他的凳子上放了一个水气球,与陈旭阳对视一眼,彼此都偷偷地笑。 老秃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摆摆手,“啊,好的,坐下吧。” 凡渡看都没看一屁股坐下,水气球直接被压爆,恰巧校服裤子又是吸水的面料,这下子连内裤都直接湿透了。 凡渡:“……” 谢故给他鼓了鼓掌,“同桌,背的真好。” 凡渡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你他妈——” 谢故半点都不怕他,还在得意洋洋地笑,就差在脸上写着,“你快打我啊!” 凡渡转了转手中的钢笔,拧开了后盖,装作无意一样对准了谢故的脸狠狠一呲,墨水喷射而出,“呀!真不好意思!” 谢故:“……” 凡渡看着他脸上的墨水印子,心想着谁怕谁。 谢故咬牙切齿,“操!” 下课铃声一响起来,他们两个就跟兔子一样窜出去,直奔卫生间。 好在凡渡今天刚刚发下两套校服,湿了一条裤子,还有另一条换,他将新裤子挂在了门板上,刚脱下湿裤子挂上去,还不等伸手,这时候就看两条裤子,嗖的一下,被人给拽走了。 就剩下一条内裤的凡渡,“……” 卫生间里响起了他忍无可忍的怒吼声,“谢故——!” 第9章 学霸慌张 陈旭阳还有点忐忑,“谢哥,这样不好吧。” “给他点教训。”谢故脸上还带着洗不掉的墨水印子,“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上课铃声响起来,凡渡还没有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谢故哼笑了一声,吹响了胜利的口哨,将手里的校服裤子抛给了陈旭阳,“下课的时候给他送过去。” 陈旭阳头皮发麻,不想掺和进他们两个之间,“又是我啊!” “老子没分化!”谢故还有点遗憾,“怎么进ALPHA的卫生间?” 要不然他肯定进去参观参观凡渡不穿裤子的模样。 李老师带着教案走到讲台上,环顾了一圈教室,视线落在了空位上,“哎?那个转学生呢?” 学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迟钝的人才发现凡渡不见了,而知道怎么回事儿的又不敢说,“……” 李老师点名了谢故,“你同桌呢?” “报告,不知道!”谢故计划得逞,此时此刻正得意着,“可能是拉肚子。” “来个ALPHA去卫生间看看!”李老师吩咐着,“别真出点什么事儿。” 谢故坐下之后,又改注意了对陈旭阳说,“算了,你去卫生间把裤子给他吧,老子饶了他。” 陈旭阳将凡渡的裤子塞进了自己的校服里,捂着肚子站起来,“老师我也拉肚子,我去看看!” 说着他就一溜烟小跑着走了。 不到两分钟,陈旭阳就小跑着回来了,脸上带着不可思议,急急忙忙地跟谢故小声说话,“他不在卫生间了!” 谢故:“!!!” 那人穿着内裤去哪了? 凡渡此时此刻正在校服室。 他下半身围着一件长袖校服,上半身穿着白色短袖校服,管理校服的老师正在给他按着尺寸找校服,“我记得你今天刚刚领过校服啊,怎么还来领?” “您记错了。”凡渡面无表情,“我没领过。” 老师纳闷着,“不可能啊,你这张脸我看着可面熟。” 凡渡:“我大众脸。” 老师找出一条裤子,又看向他的下半身,“你怎么光着腿就来了?” 凡渡撒谎,“刚上完游泳课。” 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心里恨恨地磨牙,将谢故这样那样地折磨了一遍,满清十大酷强行轮番招呼,要不是他身上还套着一件长袖校服,就真得穿着内裤在学校里招摇了! “那你在我这里换上吧。”老师伸手给他指了指更衣室,“有帘子,自己拉上。” 凡渡谢过了老师,走进更衣室,给两条光了半个小时的腿套上裤子。 随后,他就杀气腾腾地杀向了教室。 刚走到教室门口,他的脚步就顿住了,教室外面站了一拍,谢故是那个为首的,都在对着墙面壁。 看着谢故面壁,凡渡死道友不死贫道地哼笑一声,进门喊了一声,“报告!” 三分钟后,他就被李老师因为作业不写,给丢出来了。 昨晚表白太激动,忘了还有作业这码事儿。 谢故偷偷看一眼凡渡的下半身,见他穿着裤子,遗憾地撇撇嘴,扭过头对着墙面发呆。 陈旭阳把自己的卷子递过去一点,“谢哥,抄一抄?” 谢故看都懒得看,“不抄。” 凡渡从兜里拿出了卷子,掏出笔写了两下,而后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谢故身上,谢故就像个大马猴一样,面壁都不肯老老实实面壁,一会儿挠挠屁股,一会儿摆弄两下头发。 他朝自己的刘海吹了一口气,发丝撩起来,又落下去,就是这么一瞬,让凡渡隔着好几米都清楚地看到他被刘海盖住的额角上有一道伤疤。 上面还有针脚的痕迹。 凡渡的心不轻不重地咯噔了一声。 按理说别人身上有没有疤都没碍着他什么事儿,谁小时候还没摔过两跤,讲究点的去医院缝缝针,不讲究的,就这么放任也能长好。 凡渡冷不丁想起来,U235说过,他的额头上有一道疤,是被他爸用花瓶砸出来的。 U235与谢故…… 凡渡狠狠地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