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终于来了。 凡渡红着眼眶,几乎是脸红脖子粗地怒吼着,“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争气一点!!!” “我跟不上。”谢故很有自己的理由,“我就是跟不上,我学习不好。” “学习不好可以学,学不会有我教!”凡渡歇斯底里着,“只是学习而已,又不是要了你的命!!!” 在凡渡顺风顺水的人生当中,根本就不存在“学不会”三个字。 他只相信“不想学”。 “我就是学不会,你教了我也听不懂!”谢故也脸红脖子粗地跟他吵架,“我就是笨怎么了?我不是学习那块料,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学!!!” 凡渡怒吼着,“我们说好了一起去首都!!!” “那我在你大学门口开个纹身店怎么了?”谢故红着眼眶看向他,“你嫌弃我丢人了是么!你是高材生,而我只是一个没文化的纹身师!!!” 凡渡觉得自己的爱意简直是被侮辱了,不敢相信谢故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拔高了声音,“谢故——!!!” 谢故也扯着嗓子跟他吼,“凡渡——!!!” 凡渡心都要碎了,“谢故,你不相信我,你不相信我们有未来。” “凡渡,咱们两个不一样。”谢故也感觉到了绝望,“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 “你什么意思?”凡渡忽然警觉起来,瞪着眼睛看向他,“你他妈什么意思?” 谢故也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我……” 凡渡浑身颤抖地看向他,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你从来都不跟别人介绍我,有路人问起我是谁,你都说同学……” 谢故疲惫地闭上眼,“咱们两个物种不一样,说出去不光彩……” “我不光彩!”凡渡忽然爆发了,“我让你丢人了!真是对不起了呢!” “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谢故也爆发了,“我说的是事实!你认清楚事实好不好!!!” 凡渡指着他都要说不出话来了,“跟我表白的是你,现在让我认清事实的也是你……” 谢故简直是太累了,深深叹息了一口气,“对不起……我错了……” 凡渡再也不想看见他了,直接摔门走了,大门呼咚一声在谢故面前关上了。 谢故筋疲力尽地滑落在地面上,将脸埋在手臂里,发出了野兽一样的哀嚎声。 在他要成为一块冰雕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来了,谢故疲惫地接听,“喂?” 电话里传来了谢生的声音,“是我。” “我不想跟你吵架。”谢故都没力气说话了,“滚。” “我带着你弟弟来了,在你们学校门口。”谢生说,“他想要看哥哥。” 谢故就是再混蛋也不会把自己的脾气发泄在一个小孩身上,他这个时候忽然也有点渴望亲情的温暖了,“那我去见见他。” 他收拾好自己,前去学校门口。 学校已经放寒假了这个时候没有人,谢故老远就看到了家里的车,就是司机他不认识了。 谢故拉开车门坐上去,“好了见一面就……” 熟料车里根本就没有他那个便宜弟弟,是空的。 谢故刚刚意识到不对,这个时候车门就被锁上了。 “干什么!”谢故一下子警觉起来,怒吼着,“你们要干什么!” 司机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开车,按下了按钮,让隔断升起来,把谢故完完全全困在了后车厢内。 “卧槽……”谢故开始疯狂拉扯车门,“放我下去——!” 他开始在后车箱里拳打脚踢,疯狂撒泼,“谢生!你个王八蛋——!” 然而一点用都没有。 汽车开往的地方谢故根本就不认识,最终停下来后,谢故看着面前建筑上的招牌,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精神病矫正预防中心。 谢生……竟然把他送到这里来…… “王八蛋!狗东西!”谢故被两个彪形大汉从车里拖拽出来,一路上他都在挣扎,“老子不会放过你——!” 他被强行按在了束缚椅上,手脚都被捆绑住,甚至于嘴都被勒住,防止咬舌自尽。 谢生在这个时候终于出现了,他瞪着谢故,手里摔出了大把大把的照片,“谢故!你过分了——!” 谢故看着地面上散落的照片,瞳孔不住颤抖着,每一张都拍摄的是凡渡和他,有牵手,有亲吻,甚至于还有他们躲在家里爱/抚。 “跨物种?”谢生都气笑了,“你不是有病是什么?” 谢故的眼角滑下了眼泪,他没想到自己与凡渡的感情竟然就这样被人直白地指出来。 跨物种就是有病。 跨物种就是该死。 谢生因为谢故的这点破事愁的头发都掉了一大把,咨询了好多“专家”的意见,认为这种情况是可以通过外界来矫正的。 只要矫正过来,谢故就能作为一个Omega老老实实去给他联姻。 就算被上过了也没有关系,标记可以清洗掉。 谢生甚至于都没有去想,如果真的这样,谢故的下半辈子就要与痛苦相伴了。 谢故看着靠近的医生护士疯狂摇头,眼泪不断滑落出来,口齿不清地求饶,“别……别过来……求求你……求求你了……” 这个所谓的精神病矫正中心根本就不是正规机构,他们的矫正手段也无非就是电击加催吐。 他们一遍一遍地给谢故播放凡渡的照片,逼迫他吃下催吐的药片,然后又使用电击的手段,粗暴至极地想要消灭掉他大脑中的“异样”感情。 医护人员告诉他,只要他重复一遍“我不喜欢凡渡,跨物种是有罪的。”就能减少一次电击。 可谢故每一次都哭着说,“我喜欢他。” 就只能继续接受无休止的电击与催吐。 电击的额度一次一次被调大,到最后谢故已经被电到大小便失禁,意识模糊不清,可他还是用自己的口齿发出不清楚的声音,“我喜欢他……” 好像松口了,就放弃了什么一样。 他在孤勇地捍卫自己年少的爱情,就仿佛是守护着一朵玫瑰的丑陋巨龙,即使躯体伤痕累累,也不愿松开自己的爪子。 医护人员都是拿了钱了,必须要矫正掉谢故的想法,到最后他们想出了非常变态的一招。 催情。 给谢故灌下了超剂量的催/情/药,然后把他一个人丢进了冷冰冰的监护室里,广播里循环播放,“我不喜欢凡渡,跨物种是有罪的。” 只要他开口重复一遍,就可以被注射抑制剂。 医护人员想象的很美好,那么大剂量的催/情/药,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头大象也能放到,在他们的预估下,谢故挺不到两小时就得松口求饶。 然而两小时过去了,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