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跟凡渡分手是对是错了,他以为凡渡会有更好的生活,可实际上呢? 十年来,他给自己编织了一个虚假的美梦,在梦中,凡渡就如同正常人一样完成学业,娶妻生子,走上了一条人人羡慕的康庄大道。 可现在,梦全部都破灭了。 “我们物种不同。”谢故原本的想法已经站不住脚了,他只能用这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我们……” 可他自己都有点说不下去,闭上眼深深叹息了一口气,“哎……” 曾经的他是没有能力跨过那道横亘在自己和凡渡之间的鸿沟。 现在的他,却是……没有了那种不顾一切的激情和冲动,不敢去跨越那道鸿沟。 “好。”凡渡退让了,“我不逼你,给你时间好好想想。” 他甚至都有点无所谓,开始赖皮赖脸,“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一个了,你要是同意和我在一起,那我就能有一个家,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只能孤独终老。” 谢故都有点服气,“凡渡,你不能这么道德绑架吧?” “就绑架你。”凡渡扬起了下巴,甚至还有一点孩子气,“我不管。” 谢故差点都气笑了。 可他终究是对凡渡说不出什么狠话。 亏欠他最多的……是自己。 到了傍晚的时候,各届校友陆续回校,凡渡和谢故肩并肩走在校园里,看到了许多熟悉但却叫不出名字的面孔。 凡渡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告诉谢故,“陈旭阳班长他们都来了。” 谢故沉默了一会儿,“嗯。” 凡渡看着他,终究是没有问出来,你消失的那几年到底去干什么了,还带着谢小凡这个孩子。 云坊和班长的肚子比上一次见更大了,两个Omega孕夫能聊的无非就是孩子和奶粉,陈旭阳和凡渡两个alpha坐在一起,谢故夹在中间,和哪一边……都聊不到一起去。 大家都非常有眼色,没逼问他。 就是有点尴尬。 谢故自己都有点忍受不了了,站起来,“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一点事儿……” 他刚站起来,手腕就被凡渡给拉住了,死死握着不松。 凡渡几乎是祈求地看着他,“就一晚。” “你答应我,今天要跟我说晚安。”凡渡看着他,“谢故……” 谢故叹息一口气,只能重新坐下来。 陈旭阳向左看了看,又向右看了看,同时给了班长和云坊一个眼色。 他们两个几乎秒懂,同时捧着肚子大叫起来,“不行!我肚子痛!我要生了!!!” 陈旭阳立刻带着他们两个消失,“我送他们去医院!你们不着急!慢慢聊!” 他特别强调,“一定要好!好!聊!” 他们三个人几乎是风风火火的消失掉,都无法想象两个孕夫揣着球竟然也能跑那么快,他们一走掉,整个一排座位,就剩下了谢故和凡渡两个人。 他们面面相觑着,“……” 谢故皱起眉,“我记得……云坊和班长好像才……不到六个月。” 凡渡也磕绊了一下,“早……早产吧?” 难言的沉默弥漫着,正尴尬的时候,会场里响起了掌声,八十周年校庆暨元旦晚会开始了。 谢故假装把自己的注意力投射到了舞台上,其实在偷偷看凡渡。 凡渡也假装自己在偷偷看表演,实际上,屁股在一寸一寸的挪向谢故。 他挪一厘米,谢故就往旁边挪一厘米。 直到,谢故要被挤掉地的时候,才终于出声,“你……别挤我。” 凡渡一下子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嗖的一下坐回了原位,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谢故也咳嗽了两声,脸颊上蔓延起了可耻地羞红。 这种感觉有点像第一次谈恋爱一样。 可两个人明明都三十了。 反正谁的心思都不在表演上,谢故正琢磨着要不要趁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溜掉,这个时候,整个会场忽然响电路的兹拉声,紧接着全场黑暗下来,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表演都停下来。 “停电?”谢故看不到凡渡了,跟个瞎子一样伸手摸索着,“凡渡?凡渡?” 整个会场正迷茫着,人群之中也响起了喧哗和喊声。 这个时候,就听见黑暗里,响起了男人低沉的歌唱声,一字一句都仿佛是从肺腑里生挖出来,血淋淋的。 原本无序混乱的会场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上天啊,难道你看不出我很爱他。” “怎么明明相爱的两个人你要拆散他们啊,上天啊——” “你千万不要偷偷告诉他,在无数夜深人静的夜晚。” “有个人在想他。” 黑暗里,全校师生以及历届校友,都能听到歌声,但是他们不知道到底是谁唱的,但是听声音可以知道是一个成熟男人。 是谁在校庆的时候与自己年少时候的爱人重逢,借着黑暗的机会,向他诉说着,自己的爱而不得。 会场里忽然亮起了一点萤火一样的灯光,有人打开了自己的手机上的手电筒,就仿佛是荧光棒一样亮着。 渐渐的,这一点萤火扩散出去,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了一片无边无际的光海,闪烁着光芒的浪潮在起伏涌动,拍打着故人的心扉。 “以后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他。” “我不在他身边你不能欺负他,别再让人走近他心最后却又离开他。” “因为我不愿再看他流泪啦。” …… “凡渡……”谢故已经哽咽出声了,可是他看不见凡渡此时此刻的模样,是否也跟他一样泪流满面,他们又是否隔着黑暗两两相望。 下一秒钟,他的耳边响起了阵阵的海浪声,谢故的瞳孔下意识放大,凡渡低沉性感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曾去过阿拉斯加湾,我留不住阿拉斯加湾的气味,但我把海浪声录下来了。” “谢故,你送我的小皮筋我留着,那盆象征爱情不死的仙人球我一直都有好好养着,甚至连草莓蕉我都培育出来了,我向你走了九十九步了……”凡渡已经哭到哽咽,“你就向我走一步好不好?” 会场的灯光在这个时候又骤然亮起来,谢故当着所有人的面在强光之下,冲上去,强吻住了凡渡的唇。 亲得凶狠,牙尖厮磨着软肉,啃出一道一道细小的伤口,鲜血一下子渗了出来,却又被舌尖温柔地卷走,谢故就仿佛一头饿极了的狼,想要将凡渡嚼碎了吞咽下肚。 舌尖顶开了牙关,探进口腔,勾缠着唇舌,吮吸着唇瓣,两个人的呼吸都发着烫打着颤,却谁也不愿意松开彼此。 周围的人群都发出了惊叹声。 唇舌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