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自己作答。 一道一道批改,他手都在颤抖,看着卷子上的红叉,眼泪几乎要忍不住。 原来靠他自己……根本就拿不到满分。 三黄猫不漂亮,也不聪明,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甚至丑兮兮的流浪猫。 它瑟缩在墙角的纸壳箱里,看着人来人往的男男女女,祈求着路过一个人看到它,它要的不多,只要一个容身的角落,它吃的也不多,保证很乖…… 谁来把它……抱走啊。 开学之后,学校贴吧震惊地讨论着一件事儿,学神柏若寒的位置是空的。 各种各样的猜测都出来了,流言自然而然也就传播开来。 “听说是被抓起来了。” “卧槽,牛逼啊。” “我表哥看的真真的,警察上门带走的。” “啊?这他妈写小说呢吧!” …… 周围的学生热烈讨论着,声音越来越大,吃饭的谢小凡忽然把餐盘一摔,拿着东西走人了。 “卧槽……”学生都震惊了,“他娘的有病吧?” 谢小凡揣着手,走到了学校光荣墙,第一名属于柏若寒的位置已经空下来了,照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撤走了。 柏若寒……真的被抓起来了。 放学之后,谢小凡没有立刻回家,他背着书包走入了渔村,按照记忆里的道路来到柏若寒租住的民房门口,大门上锁了,他只能透过门缝偷偷往里面看。 小院内确确实实没有人烟,园圃里的麦苗也被铲走。 谢小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抱着期待偷偷过来,他叹息了一口气,刚要转身回家,忽然看到巷口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谢小凡的瞳孔猛地放大,拔腿就追,而那个身影也在这一瞬向前狂奔—— 谢小凡分不清东西南北,小时侯就走丢过,只不过拐了几个弯就找不到人了,他自己瞎几把乱走了十几分钟,更晕头转向。 “操……”谢小凡没想到都这样了还能迷路,“他妈的……” 天色已经暗淡下来,黑漆漆的小巷里不知道藏着什么妖魔鬼怪,诡异地寂静着,不知名的昆虫凄凉的叫着,更加令人惶恐不安。 谢小凡试探着超前走了两步,又害怕地退缩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颗小石子打在了他的面前。 谢小凡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差点就炸毛,然而下一秒钟另一颗小石子打过来,就落在他面前几米远的地方。 谢小凡忽然意识到,这是有人在给他指路。 “柏若寒……”谢小凡的眼眶里蔓上眼泪,几乎是哽咽,“你出来见见我好不好……” 小巷子里没有任何回答,连猫叫都没有一声。 半晌后,才有一颗小石子弹出来。 谢小凡放心了一点,往前走了一步,又问,“麦种不是你偷的是不是?你只不过是被牵连?” 小石子沉默了好久,才弹出来。 谢小凡又往前走了一步,追问着,“你现在安全么?有地方住,有东西吃么?” 小石子不耐烦了,打了两颗出来,催促着他往前走。 谢小凡还想问什么,这一回小石子直接就砸在他身上,意思是你不走,老子就不伺候了。 谢小凡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小石子往前走。 渔村也没有多大,小巷也没有很深,从狭窄的缝隙中挤出来,看到广阔无垠的大海时,有一种心旷神怡,豁然开朗的感觉。 谢小凡下意识的转身,“柏——” 身后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人影,回答他的只有阵阵海风。 谢小凡几乎是失魂落魄地走回家,晚间新闻正在播报,“警方近日抓捕非法走私团伙近四十余人,仍有数人在逃,请市民检查好门窗——” 谢小凡来到凡渡身后,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声,“爸……” 凡渡转过头看着他,“怎么了?” “麦种……”谢小凡红着眼看向他,“是怎么回事?和柏若寒没有关系对不对?” 凡渡的表情消失了,“我没法告诉你细节,儿子,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但是偷麦种的肯定不是柏若寒。”谢小凡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说出自己的猜测,“他或许只是参与了其中一个小环节,又碰巧接触到了麦种,出于某种原因他将麦种留下来一部分,种在了自己的小园子里。” 凡渡看着他的眼神很深,“儿子,你还是不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坏人。” “我……”谢小凡咬了咬自己的牙关,“他对我很好……” “有的时候好不好不是判断一个人善恶的标准。”凡渡和他对视着,“儿子,你无法否认的是,柏若寒这个人并不是简单的学生,他的社会背景非常复杂,接触的人也都鱼龙混杂。” “可他是学神,是第一!”谢小凡想要争辩什么,“他……” “那只能说明他很聪明。”凡渡摘下了自己的眼镜,用衣角擦了擦,重新戴上,“而我很遗憾他的聪明没有用在正确的地方。” 谢小凡瞬间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说不出更多来了。 凡渡只告诉了他这个,“警方暂时没能抓到他。” 谢小凡在听到凡渡说柏若寒没有被抓到时,心里竟然还有一丝庆幸。 他从此养成了听晚间新闻的习惯,凡渡看新闻,他就在一旁做作业,顺便竖起耳朵听一听最新消息。 只要没有被抓住就好。 时间推进到九月份,梧桐树在刺目的阳光下闪烁着斑斑点点的光泽,有海风的照拂,海城还不算酷暑难耐,谢小凡十八岁的生日要到了。 这一天早上,他照常收拾好了书包,逗了逗尚且不会变身的凡小故,看向了喂凡小故吃饭的谢故,“爸,今晚我不回来了。同学约我一起出去玩。” “啊,好。”谢故应了,“过生日,好好玩。” 顿了顿,他转身去拿了一个小小的礼盒过来,递给了谢小凡,“给,爸爸们送你的生日礼物。” 这个“们”字,就代表着是凡渡和谢故一起挑选的,谢小凡看了一眼正在喝咖啡的凡渡,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爸的表情有点不自然…… 这礼盒也就一个巴掌大,方方正正,谢小凡自己猜测了一下,大概里面是一条奢侈品手链或者是一张银行卡。 “谢谢爸爸。”谢小凡随手装在了兜里,背上包出门,“我上学去了。” 他一出门,自行车骑走了随手扔在了路边,打车来到了汽车站,买了一张不记名的车票,坐上去戴着耳机靠在窗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屏幕。 一个月前,他给柏若寒发去了一条短信: 谢小凡:“能陪我……过十八岁生日么?” 在两天前,他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没有任何寒暄,只有一张照片,照的是一家烧烤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