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方都在厕所那边巡逻,时不时就能抓到几个装酷抽烟的初三生。 卡着这个时间点,望渡和秦洋偶尔迟到也可以顺利进入学校,不用被抓去批评教育。 秦洋挑眉:“你送个卷笔刀不能回家送,非得这会?” “你懂什么,我这还不是怕她班上有不知好歹的小男生,看她不会说话就欺负她。小满性格那么软,总得让人知道有人给她撑腰,那些臭小子才不敢造次。” 望渡记得挺清楚,他小学的时候,班上那个长得可爱些的小姑娘,老被一些臭小子扯头发、挤压她们的座位空间。 男生这种东西,从小到大就没几个省心的,顽劣又幼稚的手段一个比一个离奇。 “倒是想得全面。”秦洋耸肩,看见望渡把另一只鞋带儿解了重新绑紧,“你系这么紧干嘛?” 望渡言简意赅:“方便跑路。” 下一秒,一道声音远远响起。 “哪个班的在那里翻墙,是不是迟到的?” “望渡,秦洋,又是你俩!站住!” “我靠!”秦洋差点国粹出口,再回头过来,望渡人都快跑到转角了。 “你等等我啊王八蛋。” …… 急匆匆跑回教学楼的时候,老方早就被甩了不知道多远。 教室里,望渡微微有些气喘,从桌箱掏出一瓶水,扔给撑着桌子大喘气的秦洋。 秦洋:“你还是个人了?我等你那么久,你说跑就跑,那叫一个干脆。” 望渡睨他一样:“难道你还跑不过老方?” 在过去一年和老方的斗智斗勇里,他们达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共识,抓人只能抓现行。只要没被抓到手,望渡和秦洋就是一个打死不承认。 秦洋摇摇头:“但是我怎么感觉老方今天跑起来,多少有点儿敷衍,没尽力一样。” “可能年纪上来了,服老了也说不定。” 还有一分钟打预备铃,望渡大剌剌地坐在座位上,从桌箱掏出一张A4纸,用马克笔写了排字,随意摆在窗边。 秦洋定睛去看。 【专业代写暑假作业,五十一本,不接急单】 秦洋:“……” 接下来一节是语文课,望渡桌上被塞了五六本空空的暑假一本通。 大部分科任老师都会在自己的第一节课收作业检查,这就导致开学的前几天成为了补作业的高峰期。 秦洋一边骂骂咧咧说望渡心黑,一边给自己也放了块儿代写牌子。 语文课上,两人都在敬业地帮客户抄答案。 “你最近缺钱?”秦洋问。 望渡淡声答:“嗯,存钱罐掏干净了,得再存一点儿备用。” 秦洋“哦”了声,一会儿又问:“不是,你说你有这想法,咱俩为啥不暑假就开始接?” 望渡笔下没停:“你暑假很闲吗?” “闲啊,怎么不闲,如果这是我自己的作业,我拖拖拉拉。如果这是我亲爱的客户的作业,我一晚上搞完。” “那不就对了,你闲别人也闲,卖不了价。”望渡悠悠地说,“人只有在非常急迫的时候,才愿意付高出几倍的价钱。” 秦洋醍醐灌顶:“牛。” 保持着一节课抄完一本的频率,望渡和秦洋疯狂敛财。 下午数学课前,秦洋又薅了两本“暑假一本通”过来。 “还接么?” “不,下节数学。”望渡拒了。 “也是,班主任的课,还是要互相保持体面。” “不是啊。”望渡疑惑地看向秦洋,“数学课,得听的。” 学校发下来的是一套课表,望渡自己看的是另一套课表。 就算是这两天在接单,该听的课他一节不落。 带着这种“选择性好学”的态度,望渡和秦洋老实本分地上完了一节数学课。就在他们以为要和老师相安无事地下节课再见时,班主任板着脸,把他俩抓去了办公室。 “砰”地一声,班主任气冲冲地把教案仍在桌上,指了指自己的电脑。 “看看,看看,真有你俩的,开学第一天就给我搞事儿,是嫌我的班主任工资领得太轻松,想给上点儿难度吗?” 两人疑惑地一看,电脑上的画面,赫然是望渡翻墙时的样子。 …… 怪不得老方不慌呢,搞半天是安监控了。 秦洋一脸委屈:“不是,老师,我没翻墙啊。” 班主任瞪了眼他:“那你跑什么?” “我那不是……”秦洋语塞。 “PSP交出来,放假再给你。” 秦洋:“!!!” 秦洋算是情节较轻的,老师说了几句就把人放走,剩下望渡继续教育。 班主任是个地中海,这两年有些发福,看了眼望渡,狠狠叹气,又看了眼,又狠狠叹气。 无他,实在是因为望渡这小子,属于“成绩还行,作风不行”的那一类。 交作业时一科不落,忘戴校牌次次有他。 默写抽背回回满分,课间做操天天缺勤。 说他是个好学生吧,总是迟到翻墙,说他是个坏学生吧,每次期中各科作业大检查时,又偏偏他交得最全。好几门课的老师,都习惯把他的作业当作范本,跟其他漏交、补交的做对比。 “望渡,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遵守学校纪律就那么难?”班主任话语间无奈极了,“班上文科的老师都说,你上课老在写些别的,从来不认真听讲。” “因为我以后要学理科,老师。”望渡解释。 老师:“离高中分科还早呢,你以为你就可以不学了吗?” “不是,老师,文科我也有好好写作业的。” “……”班主任,“不是,学校排课肯定有他的道理,需要你自己挑挑拣拣吗?” 望渡:“老师您教育得是,这件事儿的确是我不对。” 刚要继续说点儿什么的班主任:“……” 牢记“挨骂就要听,被训绝不回嘴”的望渡礼貌微笑。 来来回回好几个回合,班主任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说来说去也是没劲儿,只能先把人放走了。 对老师来说,望渡的确是比较难教的那一类学生,因为他抵触一切“服从性训练”。 他找不到一定要带校牌的意义,他就不带。 他不理解为什么要去大礼堂听励志讲座,他就翘了去图书馆看书。 望渡有自己的一套学习准则。 语文课,他自己默背课文,或者练字。遇上他觉得需要好好听的内容,他就跟着做笔记。 文科课程,他一边听一边写当天的作业,时常放学回家时已经没有需要带回去的多余作业。理科课程他就会听得很仔细,遇到弄不懂的,还会去请教老师。 如果某天早上或者下午的第一节课是思修,那他一定睡够了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