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特定的喜好,连个人背景都很神秘。 即便就这一点再普通不过的相似,也让严瑾嘉找到了共鸣。 命运般的缘分不再降临,从很久之前开始,他们就再也没有过深刻的交集,加之严瑾嘉日不暇给,既要顾及学校的课业,还要时不时回去研习公司事务。 可对他来说,哪怕能在人群中看一眼邢光川,都是一次深刻的回忆。 邢光川身边经常围着很多人,他的表情依然很少,偶尔才会配合众人谈笑,不是刻意在制造距离,好似天生凉薄,是故意融入普通圈里,以此来隐藏和别人的不同。 虚伪,严瑾嘉暗自讥评,却又偷偷开心,只有自己能看穿他的表里不一。 距运动会还有半月时,发生了一件让严瑾嘉非常痛惜的事,那天晚上他被裴祺正约到操场,浓墨般的夜色掩盖不住他脸上的悲恸。 “瑾嘉,我家的餐厅出事了,明天……我就要退学了。” 严瑾嘉试图询问原因,想尽自己的能力,或者去请求父亲来提供相关帮助,可他看得出来裴祺正好胜要强,这些好心的馈赠,只会对他造成羞辱和伤害。 严瑾嘉问:“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 裴祺正握紧他的手,沉默了很久很久,只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以后也能在你身边。” 他们在这片看台相识,也在这里暂时拥抱告别。 除了许砾,在学校里值得信任的只剩裴祺正,他对严瑾嘉不仅仅是好,更是照顾有加,在分享彼此成长经历,无保留交换烦恼的过程中,严瑾嘉早已将他当做挚友。 和挚友的别离,对当时的严瑾嘉来说无疑有些打击,他将内心难过释放于奔跑中,尝过一次更普通的友谊,就很难禁得住失去后的落寞感。 夜风缠绕着身体,严瑾嘉觉得脑袋很空,又仿佛塞满了东西,所有记忆在脑中乱糟糟跳跃,最后凝聚成一双淡色的眼眸,和那晚一样,在夜色中流溢光晕。 奔跑的脚步渐慢,严瑾嘉撑着膝盖粗重喘息,累到了精疲力尽,却在看到邢光川的一瞬间兴奋欲狂。 他想见邢光川,并不是妄想能够倾诉,只要能说上几句话就好。 嬉笑打闹的男女生从旁边经过,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严瑾嘉,他鼓起勇气叫出声,为了不让自己显得渺小,特意挺直腰板走了过去。 一行人同时停住,站在中心位置的邢光川垂眸看来,又是那副激不起波澜的表情。 “光川,是你认识的人?” 邢光川没作声,严瑾嘉也不主动道明,他在等,堵对方是否将自己记在心上,又或是像上次那般遗忘。 期待没有落空,邢光川试着说:“小眼镜?” 虽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总归比公主殿下要好。 严瑾嘉暗自欣喜,却不想被其他人看去,摆出正经脸说:“可以打扰一会吗?我找你有事。” 离得近才闻到酒味,那几个学生一看就不学无术,见严瑾嘉面相小,就以为都是同级,不等邢光川说话,擅自做了决定。 “有话这说啊,怎么还遮遮掩掩。” 严瑾嘉神情变冷,邢光川的手臂被一个男生挽着,他看了一会,正色道:“之前我听了你的建议,现在身体素质提升了很多,想跟你道声谢,如果你有空,下个月初运动会,我想请你来看我的比赛。” 邢光川沉默了很久,久到所有人都觉得气氛异常,忽听他说:“好,如果我有空。” 他眼神微醺,藏起危险的锋芒,和人对视时仿佛含情,就好似回应了严瑾嘉的心意。 但这些都是表面,那个姿态傲慢的公主殿下,冷峭严厉的小眼镜,邢光川已经太久没见,被挑起的新奇感早已消逝,甚至不记得自己给过什么建议。 进入冷感的天气迎来数日阴雨,偏在运动会当天放晴。 前一天看过项目表后,严瑾嘉就知道邢光川不会出现,篮球赛和长跑赛的时间起了冲突,邢光川又是篮球队的主力队员,两条同时展开的平行线,无论如何都无法交集。 严瑾嘉压着失落感,心不在焉的继续热身,拂意的事不止一件,从下雨那天起他就着了风寒,此时被艳阳笼罩,身体忽冷忽热,总是会不由得打冷颤。 田径队的同学看他脸色很差,好心劝告:“现在换人还来得及,反正是跟邻校的比,他们又不知道参赛的是谁。” 严瑾嘉仍旧拒绝,队里的人给自己测试过,以他现在的水平绝对可以拿到不错成绩。 而且到了现今地步,已经不单是为了证明给谁看,既然开展了某件事,他就不会在中途退缩,哪怕结果不尽人意,也要全力以赴先行动再说。 发令枪骤响,在赛道奔驰的身影相互交错,还剩下两圈米数时,严瑾嘉明显感到了力不从心,肺部像是扎了无数根刺,每一次呼吸都带来锐痛,汗水不断滴落眼睛,他却不敢将碍事的眼镜摘掉。 会看不清前方的跑道,会在晕眩感中生出放弃心理,最重要的是他要清楚看到终点,因为幻想着那里有邢光川在等自己。 靠着这种幼稚且酸涩的信念,严瑾嘉超过了一个又一个选手,他必须要再快一些,却不是为了最佳成绩,如果预算没错,只要自己提前五分钟完成比赛,就能赶上篮球赛的最后收尾。 既然邢光川不能来看自己,那他绝不能错过为邢光川加油的机会。 风在耳边呼啸,在终点带的尽头,严瑾嘉仿佛看到了那个身影,叼着烟的俊朗脸庞,猜不透的淡色眼睛。 “……瑾……嘉……严瑾嘉!” 空幻的声音刹那间变为呐喊,严瑾嘉神智回归,比赛已经结束,他比预料中还快了几分钟,来不及整理思绪,他推开搀扶自己的手,朝着另一头的体育馆奔去。 “瑾嘉!你受伤了别乱跑!” 他置若罔闻,喉咙里弥漫着血腥味,感觉胸腔都快撕裂,颠颠撞撞到了看台边,找到了坐在第一排的许砾。 馆内呐喊助威不断,加之严瑾嘉激烈的喘息,他产生了片刻耳鸣。 “你怎么才来,给你占位置搞得我为难死了。”许砾对着他耳语,双眼始终盯着场下。“学校的人疯了吗?我从来没见过体育馆聚集这么多人。” 严瑾嘉气若游丝,说了声谢谢,寻找起心念的高大身影。 在众多人奔跑的混乱赛场,邢光川依然超群拔萃,他穿着黑色球服仿若白昼中的鬼魅,随便一个灵敏的侧身,就能勾走人的心魂。 耳边传来惊叫:“同学!你腿怎么流血了?” 严瑾嘉迟钝的低头,才想起自己抵达终点后就狠狠摔了一跤,被别人一提醒,现在才觉得疼痛。 许砾也被吸引注意力,看到严瑾嘉嘴唇都有些发紫,却依然专注于场下,他顺着目光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