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的恶意。 “你来找我,不就是想表达心意,你给我操了,我就会记得你。”光照不到的角落,邢光川宛如恶魔。“现在在这,给我舔一下?” 冷雨坠落,模糊了眼前镜片,严瑾嘉的嘴唇被揉得发痛,可他的心脏更疼,狼狈的眼泪汹涌而出之时,他推开了邢光川奔跑离去。 在这毕业的前夜,严瑾嘉唾弃着不自量力的自己,缩在那间小小的杂物室,哭了整晚整晚。 原来自己以为的美好单恋,只是另一种意义的自作多情。 在国外进修的那几年,严瑾嘉投身于繁忙的事务中,闲暇的时间屈指可数,烦躁和压力日日摧残着他的精神,但他却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能将埋藏在心底的思念暂时抛诸脑后。 只是偶尔,在独自一人的深夜,依然会想起那个在站在露台外吸烟的身影。 “瑾嘉,没有你的帮助,我不会有今天,谢谢你让我振作起来。” 严瑾嘉从飞机小窗收回目光,扭头看向身边的裴祺正。“你又说这种话,要谢就谢你自己的努力。” 三年前出国时,严瑾嘉为裴祺正提供了一条资源,使他有了用其所长的机会,餐厅事业重振旗鼓后,他经常飞来国外找严瑾嘉,甚至有时候仅仅是为了共进一顿晚餐。 “我这次只是临时回国,你干嘛还要特意来接我,有这个时间不如整理你那些负面信息。” 裴祺正脸色一僵,很怕自己难堪的一面被严瑾嘉知晓,急忙转移了话题。“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想去哪玩我都陪你。” 严瑾嘉没心情地摇头,小时候他常去许砾家玩,养育许砾的婆婆待他如自家人,慈祥和蔼却年事太高,在前不久突然去世。 悲伤的同时,严瑾嘉更担心许砾,这几年的分离,加之累积的种种摩擦,他们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可听到许砾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严瑾嘉依然决定回来帮他料理后事。 望着窗外天际,顺手拍了一张照片发动态,幼稚的祈祷,希望婆婆在天堂也能无忧。 打发走裴祺正,严瑾嘉独自驾车前往记忆中的小区,路上会经过六分区大楼,这个时间许砾应该还没下班。 严瑾嘉将车停在了路边,刚给许砾发完信息,就看到他从大门走出。 然而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许砾的身后紧跟着一人,哪怕戴了眼镜,又被过长的头发遮住半边面孔,也能看得出是邢光川本人。 -------------------- 还有一章,回忆结束 第27章 27 严瑾嘉震惊到忘记呼吸,无以名状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竟突然产生流泪冲动,他狠狠眨了眨眼,死死盯着邢光川,看到他提着简便行李,在和许砾打过招呼后乘车离去。 与此同时,许砾收到了信息,他惊慌失措地望向马路,急忙小跑过来上车。 “瑾嘉!你到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直接去家里等我就好,你知道钥匙位置的。” 没得到回应,许砾拽紧了安全带,勉强笑道:“我们先回家吧,还是你想吃什么,我们吃完再回去。” 隔了好久,车子才慢慢启动,除了窗外街道的嘈杂声,只有许砾欲盖弥彰的自语。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许砾禁了声,僵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严瑾嘉的声音在发抖,握住方向盘的手指也在发颤。“你和邢……邢光川……” 单是说出这三个,就耗尽了他所有勇气。“许砾,你早就知道我对邢光川有意。” 在长久的沉默过后,许砾重重叹息,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卸下了一切和善面容。“我是知道,但又能怎么样?他会喜欢你吗?他谁都不喜欢,他心里没有任何人。” 严瑾嘉面无表情盯着前方,双眼已通红,他埋藏起对邢光川的喜欢,根本不是因为许砾,而是邢光川眼里从未有过自己。 但是他现在开始怨恨许砾,在过去的几年间,他无数次试探过许砾是否知晓邢光川的境况,得到的回答都是否认。“他心里有谁已经不重要了,你对我的隐瞒,等于在告诉我,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就是个笑话。” 许砾的神情从惊愕到痛苦,转而哽咽出声。 “你跟我说友情,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朋友,当年为什么不帮我出国,你施舍给我一个小小的分区副经理,说什么有机会政策,可升职慢又被人随便看轻,这些年你在国外混的风生水起,从来没问问我过得怎么样,你真把我当朋友吗?” 严瑾嘉用力咬了咬唇,用疼痛逼自己冷静。“你活得不如意,没有达到预期,就要归错于环境和周围人?” 也许是唯一亲人的离世,和再见严瑾嘉的冲击,许砾压抑在心底的怆痛和自卑接踵而至,他强忍着眼泪,眼底不仅是执迷不悟,还有凄惘至极的绝望。 “你就没有怀疑过吗?为什么我们从小亲密无间,但是我从来没有在你面前露过身体,我怕你笑话我,把我当怪物,我本来有机会做个普通人,可是……” 带着那个畸形的器官,许砾不敢接受任何人的告白,只会伪装成温柔的一面,来博得周边人的关注,当年邢光川拿着外套找来时,他没有说出实情,他将邢光川的追随当成一种精神寄托,卑鄙的享受着。 也因为周遭那些赞美,加剧了许砾出国的决心,从很早以前,他就查询到国外有先进机构,是可以改变他天生怪异的身体。 可这唯一的机会因为严瑾嘉的袖手旁观而耽误,年龄越大费用越高,手术也会更具备风险。 “凭什么我是这种出生,你却从小被家人爱护,我每一天,每一天都恨透生下我的父母,我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我这种身体永远都抬不起头。” 严瑾嘉默默听着,他猜不出许砾藏起来的苦衷,只觉得一切都乱了,那个小时候牵着自己说要互相照顾的许砾,早已不复存在。 “你弱势你可怜,所以别人的好意和帮助就该理所当然?” 眼前模糊一片,严瑾嘉扯掉眼镜胡乱抹掉泪水,车身摇晃,周遭传来刺耳鸣笛。 “我早就说过,我爸希望你普通生活,我和你一直都是平等关系,我真心觉得我们是朋友……许砾,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 许砾忽然笑了,哪怕此时的表情尖酸刻薄,那张脸依然有让人心疼的脆弱绝美。 “我们从来都不平等,你爸资助我,只是为了塑造他伪善的形象,你把我当朋友,对我每一次的好,都是因为小时候你害我被绑架,你敢说你没有在那些施舍中填补自己的愧疚吗?” 他狠狠抽着烟,在这场开诚布公的争论中丧失理智,双手激动地乱挥。 “是你让我看到做个普通人的希望,我每一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