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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海那边我熟,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曹川迅速挂断了电话。辛夏听那端“嘟嘟”的忙音,心脏也跟着加快了律动,仿佛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郑振峰脸色苍白地瘫在沙发上,喃喃,“你是说,他会杀了他们?”
辛夏本想安慰他几句,怎奈已经自顾不暇。她在屋里漫无目的地踱步,听墙上表盘里的秒针慌不择路地与时间你追我赶,心中越发地鼓噪。
如此过了将近一个钟,她终于按捺不住,给郑振峰冰凉的杯子添了些热水后,起身走到窗边透气。
清冽的空气扑面而至,里面夹着几许熟悉的烟香。辛夏侧过头,果然看见倪殊倚在窗台边。
下方的烟灰缸里,一截烟头蜷曲着,顶端的红光将灭未灭,像一具还没有完全僵透的尸体。
“又有麻烦了?”倪殊观其脸色,认真问了一句。
辛夏有气无力地答他,“你说我是不是扫把星啊。我现在想,这些事情如果没有我的参与,或许结果会好一些。”
倪殊蹙眉望向天空中纷飞的雪片,“又是陈苍啊?”
“我怀疑她早就猜到郑振峰会来找我,”她朝后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她好借此机会,杀死郑振峰的老婆孩子,把压力转到我这边。”
说完低下头,用窗台上积雪揉出一只雪球,狠狠掷向楼下,在雪地中砸出一个灰白色的坑,“邹莹就是个前例。陈苍在用这种方式向我报复,她想告诉我,正义并不存在,至少在我这里是。”
倪殊垂头低低叹了口气,“你这个人很奇怪,明明把一切都看透了,却还是要在心里再过滤一遍,非得一点沙子都没有,才能心安理得。”
“什么意思?”
“陈苍就是想让你难受,让你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让你把这些人的死揽到自己头上。她最擅长的就是控制人心,你就这么甘愿被她牵着鼻子走吗?杀人的是她,坏事做尽的是她,辛夏,你不应该给自己戴上这么沉重的枷锁。”
说罢他又叹了口气,“更何况郑振峰是自己找上门的,不管结果如何,都和你无关。”
辛夏的心,因这一番剔透的分析定了许多。偏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她身上一凛,疾步返回屋内,拿起手机摁下接听键。
“人没事儿,都在家待着呢。定海的警方装成检修燃气的去家里看过了,放心吧。”
曹川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辛夏一颗心总算落进肚中。郑振峰也如泄了气一般瘫倒在沙发上,粗喘着气。
辛夏情绪平复,走到郑振峰边坐下,“你在这里待得时间越久,就越可能暴露,还是要尽早回定海。最好今天就走,不要从京平返程,到临市坐高铁回。至于你家里,会暂时有便衣在附近值守。”
郑振峰听了这话利索地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门口,又顿住步子,回过头目光迷离,“难道......就让他折磨我一辈子?”
辛夏一时语滞,刚想说话,郑振峰忽然眼睛一亮,瘦削的脸颊抽动了几下,“我知道了,除了我这里,还有一个地方,他一定会去。”
“哪里?
“他妈妈的墓地。恶青就他一个亲人了,郑朗绝不会丢下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