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为人?又怎配得上储君之位?” “可是……”赫连珂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母后别劝了,”拓跋晃道:“这事儿为人子的理当过问。父皇要迎娶天女可以,但也要安置好母后。否则不是为人诟病?”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就见乔女端了食盘过来,对拓跋晃道:“娘娘昨日不顾身子不适,非要亲手给殿下做甜羹,就等殿下今日来时饮上一碗再去读书。殿下快趁热尝尝吧。” 拓跋晃立时就有些警觉,他虽不信乔女会害他,毕竟他们的大计就是要扶他登基。 可昨日得知了乔女和宗爱的计谋后,总觉得乔女递来的食物让他不敢入口。 乔女像是察觉到了拓跋晃的抗拒之色,于是先是盛了一碗递给赫连珂,“娘娘也喝一碗吧,今日晨起您就没胃口,如今有太子殿下陪着,您也好歹吃一口吧。” 赫连珂当然不会揭穿乔女说这不是自己熬的甜汤,心里反而感激乔女准备得如此周到。 她一边接过碗,一边对拓跋晃道:“你别听乔女的,熬碗汤而已,怎么就累得不行了?如今本宫能为殿下做的,也就只有这些细枝末稍的小事了。你快尝尝!” 想着这汤是赫连珂连夜做的,又抵不过她殷切期待的眼神,拓跋晃还是放了一口在嘴里。见赫连珂也吃下了,他才将汤咽了下去。 入口后觉得味道还不错,就又象征性地陪着赫连珂吃了两口。 吃完才说了不到两句话,赫连珂就说自己有些头晕嗜睡,乔女便扶她回去躺着,再转回来时,拓跋晃已经倒在了门口的地上。 乔女连拖带拽,将拓跋晃拉到隐蔽的地方捆好藏了起来,随后不慌不忙地继续在赫连珂的寝宫等消息。 等到自己的眼线终于打探道,的确有个在宗爱身边服侍的小内侍今早去过东宫。 乔女先是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直觉救了她一命。可事已至此,又该将拓跋晃如何处置? 乔女想了想,在关押拓跋晃的屋内点起迷香,确认他今晚前不会醒来,这才气定神闲地去寻宗爱。 她表面装得镇定,心里却还是焦急。她不怕死,只怕自己死前不能拉拓跋焘和檀邀雨陪葬! 等不及宗爱下值,乔女直接去了拓跋焘所在的太华殿的方向。 她借口说皇后娘娘病了,想请陛下去看看。拓跋焘哪里还在乎赫连珂,直接让宗爱出去打发掉乔女。 宗爱也不傻,他深知乔女的性子绝不会做出帮赫连珂邀宠的事来,于是忙出了大殿,避开人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乔女言简意赅道:“昨日我们的对话被你身边的一个小内侍听到了,且已经告诉了太子。” “你说什么?!”宗爱只觉得自己体内的血都凉了半截,仿佛那砍头的铡刀已经落在他脖子上了! 乔女按住宗爱的手臂,故作镇定道:“别慌!太子今早要来告发,已经被我拦下了。我给他喂了迷药,今夜前都醒不过来,只是今夜前咱们得想个法子,把此事解决掉。” 拓跋晃是不能留了…… 虽然他是傀儡皇帝的好人选,可如今保命最为重要。 “也好!”宗爱恶狠狠道:“他让我没了后嗣,我便收他一个儿子!” 他转过身对乔女道,“找辆车,一个时辰内将拓跋晃拉出宫。在城北五里处等着被抓,其他的我会安排好!” 乔女虽知道宗爱的手段,在这宫里说他手眼通天都不为过,只是半日内就安排好了谋害太子的计划,这真是个内侍能做到的吗? 宗爱瞧见乔女眼神中的异色,冷笑道:“这个暗桩本是为了别的皇子准备的,免得他们挡了咱们的路。如今只能先孝敬给太子殿下了!” 乔女沉默片刻,简单地答了声“好”,就转回去安排将拓跋晃运出宫的马车。 看到拓跋晃依旧在那睡得死死的,乔女帮他整了整衣衫,就算是尽了养育一场的情分。 “怪只怪你父皇害了我儿,如今我先送你去给我儿赔罪,用不了多久,我也会把你父皇送过去陪你的。” 而宗爱这边,同乔女分开后,立刻找了个小太监吩咐了几句,随后就又回到拓跋焘身边当差。 大约过了快两个时辰,拓跋焘将要用午膳前,一份密报递到了拓跋焘面前。 拓跋焘打开密报看了一眼,立刻怒火中烧将刚摆好的一桌子膳食全给掀翻了! “真是朕的好太子!怪不得他此前一直反对朕对寺庙征田税!” 宗爱佯装吓了一跳,忙上前替拓跋焘擦拭沾了菜汤的手,“陛下何故生这么大的气。太子年少,多加教导便是,切勿生气伤了龙体。” “年少?!”拓跋套一拍那密报,“年少就敢在寺庙私藏兵器!待他成年,安还容得下朕这个父皇?!” 宗爱一脸不可置信,“私藏兵器?这怎么可能?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要不奴去请殿下过来?” 拓跋焘对宗爱吼道:“你即刻带着禁军去东宫,把人给朕带来!” 第七百六十八章 、无法开口 宗爱花了半个时辰才提着衣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来时,拓跋焘还以为太子已经被带来了,本能地就说,“带他进来。” 宗爱却一抹额头上的冷汗,战战兢兢道:“回陛下……太子他……太子他……他逃出宫去了!” “你说什么?!”拓跋焘一拍案桌, 原本还抱有一丝的期望此时也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此时在任何人看来,太子都是提前得到了风声,畏罪潜逃了! “什么时候的事?”拓跋焘怒气冲冲地站起身,边说边往外走,一副要亲自去抓人的架势。 宗爱忙回话:“宫门侍卫说太子殿下是一个时辰前出的宫,奴已经着禁军去追了。” “备马,朕亲自去追这个逆子回来!” 宗爱早就猜到拓跋焘会如此,也不拦着, 边跟在旁边喊人备马, 边询问道:“方才已经让禁军同金吾卫的人一起去查抄那所寺庙了。估计人很快就会带回宫里受审,涉及储君,当慎之又慎,陛下想何人去审问犯人?” 拓跋焘眯起了眼,让什么人去审?涉及储君,打心底讲他谁也不信。拓跋焘此时突然觉得很气恼,事关重大之时,他竟连个敢说真话的人都没有!什么是孤家寡人?这便是孤家寡人! “既然金吾卫已经去抓人了,”拓跋焘吩咐道:“就让叔允把他手底下那几个擅长拷问的属下都带来,朕亲自听他们审!” 宗爱忙弓腰点头,“诺!那太子那边……?” 拓跋焘直接将他手里的马鞭甩给宗爱,“你替朕去!务必将人给朕带回来!来人!宣崔司徒和建宁王入宫。” “诺——”宗爱低垂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