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越是不能摆脱麻烦事。 他仰着头看向白星漠:“干脆把他们都杀了吧,省事一点。” 白星漠给自己接了一杯咖啡,往椅子上一坐:“去吧,去之前把我的薪水和分红结完。”甘拭尘走过去把他刚要送到嘴边的咖啡杯拿过来,自己喝了,“你明天要休假吧?我记得是这个日子。” 白星漠淡淡地“嗯”。 “好几年了吧。” “八年,”白星漠转头望着他,“你想说什么?” 甘拭尘摇摇头:“突然想到刚见你的时候了。” “你还会有‘怀念’这么接近人类的情绪?” “是啊,竟然有。”甘拭尘把杯子重新塞回白星漠手里,起身走了。 白星漠不放心地追问道:“你到底干什么去?!”不是真的要去砍人吧?他实在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咖啡难喝。”甘拭尘摆摆手,“你下次买好点的豆子吧。” ### 施特劳矿业医院的妇产科非常忙碌,病房最近一直很紧张,连VIP房都住满了。 来做孕前检查的、产检的、安胎保胎的、等待生产的,大厅里几乎全部都是女性,有新来的护士忙碌到脚不沾地。 但出奇地安静,除了机械电子音,偶尔就只能听到几声窃窃私语。 年轻的护士推开一间五人病房的门,为里面的准妈妈们发放药物。靠近窗边的床位上刚换了人,还带着一丝稚气的脸蛋让护士愣了一愣。 她看着对方仍平坦的小腹,反复确认腕带上的年龄:十四岁。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少女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我已经嫁人了,我有老公,我可以生小孩。” 把药品放在她手里,看着她吃下去,护士回到护士站,低声对护士长说道:“十四岁……是不是太小了?出事了怎么办?” “她老公同意的,不关咱们的事。” “治安局……会不会查啊?” “查什么,再过不久这就是合法的医疗生殖了!” ### 远在综合市场的妇保会,茉莉戴着耳机似乎在闭目养神,突然睁开了眼睛:“十四岁?合法?”停了半晌,她微微翕动嘴唇。 正在涂指甲油的晶晶抬头看了一眼,认出那是一句“这些杂碎”。 ### “等‘那些’全部都合法化以后,医疗行业可就是全久安继武斗生意之后最大的肥差了。”沙天奥戴着遮阳帽,面对绿油油的高尔夫草坪,一边在太阳伞下喝茶一边斜着眼睛对身边的男人说道,“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潘院长。” 这是久安唯一的十八洞高尔夫俱乐部球场,会员邀请制,如果不是沙天奥,施特劳矿业医院副院长潘正立恐怕一辈子都进不来这个门。 他闻言马上点头:“您放心,我必不辱使命!” 潘正立长相算得上周正,身材也保持得很好,拿起茶壶为沙天奥倒上茶,不无担心地说道:“只是‘合法化’的程序,肯定要卡在卫生局滕永吉那里吧?我跟他在同一家医院待过,很清楚他的为人。” 沙天奥哈哈哈地笑:“潘院长,在久安呢,就得用久安的方式去解决问题,你的眼界也要放远一些。” 潘正立听懂了,但还是装作没懂:“您的意思是?” “跟赵享载搞到了一起,只能怪他选错了人,不能怪我不客气。”提到赵享载,沙天奥就不耐烦且不屑,“卫生局局长这个位置,以后可是要跟我同气连枝的,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 ### 曾经为了小赠品而去听宣讲的妇保会干事李姐,如今已经是一心扑在大能天佛会上的忠实信徒,此刻正紧张又激动地在天佛会礼拜堂里,等待一位大人物的到来。 过了许久,一众信徒毕恭毕敬地将门打开,站在礼堂两侧躬身迎接。李姐见状也立刻站起来弯下身体,直到一双穿着限量版球鞋的双脚停在她面前。 得到对方的允许,李姐才敢抬起头来,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见过神子!” 在她面前的是一张全民皆知、代言海报铺天盖地的美丽脸蛋——顶级流量偶像艾心甩了一下染成银色的头发,露出愉快的笑容。 ### 滕永吉现在经常忍不住去悄悄观察秘书吉贝卡,对方正在电脑前面前一脸严肃地等待文件传输。 他曾经认为女性与肉体力量这个词之间有很大的距离,毕竟男女在骨骼与肌肉方面有着天然的差异——直到他亲眼目睹吉贝卡赤手空拳将两个持械攻击者揍到手臂折断、牙齿飞了一地。 “吉秘书——” “您叫我贝卡就行。”女孩的笑容十分甜美,完全看不出她曾一拳打得别人面部凹陷。 “贝卡,你是因为久安的环境才开始练武防身的吗?” 在这个随时随地会飞来刀光砍断脖子的环境里,女性的生存会无比艰难吧。如果久安能够更加安全舒适,哪个女孩子会把自己练成四肢如此发达的模样呢? 然而吉贝卡明快地否认:“不是哦,只是从小就喜欢武斗罢了,打倒对手的瞬间我最喜欢了!” 滕永吉愣了愣,“啊,这样子啊。我还以为,女孩子都不喜欢手臂变粗呢。” “不是所有人都有同样的审美呀,这个手臂的线条,我超喜欢的哟~”她还特意发力,给他看隆起的肌肉。 “抱歉,是我狭隘了。”滕永吉尴尬地摸头发,为自己的想法道歉。 吉贝卡从电脑里抽出存储器,整合到文件夹里,“虽然审美不一样,但不妨碍我觉得您是一个好人——在久安还能坚持住底线为普通人做一些事情,我非常敬佩。”她把文件放到滕永吉桌面上,表情变得凝重。“所以请您坚持下去,谁敢伤害您,就让他先踩过我尸体!” 滕永吉翻开电子文件夹,翻看屏幕上的内容。 晚饭前的市场人头攒动,有熟客在菜贩那里称了一把菜。菜贩老婆眼睛尖,看到她拎着一袋活鱼,立刻问:“大姐,买鱼啦?这鱼可贵呢。” 被她叫做大姐的年长女性似乎不想回答,模糊地说:“哎,还行还行。” “我看您这几天又是肉又是鱼的,苦日子到头了吧?” 对方扯出一丝笑容,拿了菜飞快地走了。 菜贩拿胳膊肘碰了老婆一下,“你说那么多干啥?” 老婆望着那背影反问老公:“她以前都临到关门来买打折的蔫叶子,还抠抠索索拿不出钱,现在大鱼大肉眼都不眨,你不奇怪?” 听见身后的议论,女人不敢回头,出了市场拐了几个弯,走小路回到窄小巷子里的家,进门才开始跺脚:“多嘴多舌,以后不去了!”说罢把手里的菜放在地上,对老旧沙发上的两个年轻女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