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的第一次!” 曲章瑜扑在地上抓起被扔掉的匕首,“你休想……!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可是不断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别说杀人,她光是拿起它就已经用光了力气。 那么小的一把匕首,那么弱的一个女孩,她和它不仅没有让曲章璞感到任何威胁,甚至让他觉得快乐,让他有兴趣同曲章瑜玩一会儿游戏:“啊,你干什么?!我好害怕呀!哈哈哈哈哈!” 他的不屑一顾触怒了曲章瑜,“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曲章璞!回答我!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这仿佛豁出一切的嘶吼似乎打动了曲章璞,于是认真地回答她:“因为——能够随意玩弄别人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二姐不是一直如此吗?曲家的掌上明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感觉,多痛快啊!” “你……你恨我……?” 曲章璞又笑了,“我谁都不恨,我可喜欢你啦!我只是个单纯的,喜欢着女孩子的艺术家而已啊!”他慢慢地向曲章瑜靠近,踱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抢走了她的小匕首。 曲章瑜被他逼到墙边:“你……你答应过我,要让我见到我爸爸……” 曲章璞贴着她,温柔的说:“只要你乖乖听话,”匕首反过来划向她的脸颊,“我一定会保证大伯的安全。” 曲章瑜缩着肩膀闭上眼睛,感受那把匕首从脸上到达胸前,挑开背心肩带,又向下划向腰腹。 感受到刀锋的冷意,她猛然张开双眼,一手抓住曲章璞持刀的手腕调转方向,一手握拳击打其手背。 刀尖陷进曲章璞肋下之时,曲章瑜将他扑倒在地,以全身重量把匕首压得更深,看着他又惊又怒又疼痛的眼神,用依然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曲章瑜吗?” 可是下一秒她就被人拎着头发拖起来,照着肚子揍了一拳——她似乎忘了,这里并不是只有曲章璞自己,还有曲文梁的人在保护他的安全。 曲章璞捂着伤口被人从地上扶起来,恶狠狠地盯着曲章瑜:“留她一口气……妈的,先送我去诊疗所!”那伤口无法致命,但至少让他今天想做的都做不成了。 蜷缩在地上的曲章瑜发出低哑的笑:“你走不成的……曲章璞……来不及了。” 除了曲章瑜,没人发现在她的呕吐物里,藏着一枚被保鲜膜包裹着的微型定位器。 接着,警用电磁刀特有的红色闪光穿透门扉,钱金石甚至违规领取了一把电磁枪,瞄准抓住曲章瑜的凶徒:“治安总局警探钱金石!命令你们放下武器!” ### 曲章瑜反复练习好多次,才学会吞下去后如何及时呕吐,保障定位器能准确发出信号。 钱金石为了保障她的人身安全,叮嘱她要一直带在身上,没想到这么快就用到了。曲章瑜知道曲章璞不会放过自己,也知道这么做非常冒险,但曲章璞没有给她与治安局制定计划的时间,所以当她通知钱金石的时候,人已经在出发的路上了。 她得拖延足够的时间,帮钱金石固定曲章璞的位置。 这是曲章瑜唯一能做到的事。 她必须冒险。 她不是无声铃,不是红黛,她那现学现卖的三脚猫防身术或许可以逃跑,却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 她必须得正视自己的弱小,必须要寻求其他力量才能抓住曲章璞。 只要曲章璞一心认定,她愚蠢懦弱,无所依靠,认定自己可以将她像之前那样任意摆弄,她就一定会成功! ### 本想以曲章瑜做人质的雇佣兵,被钱金石毫不犹豫击穿植入体手臂,让小舟得以趁机救回曲章瑜。 “你别忘了……你父亲还在我手里!”曲章璞说道。 虽然只带了两个雇佣兵,但他想要逃脱不成问题。对面两个警探连外骨骼都是旧式型号,看起来也没什么战力。 他只是不甘心被曲章瑜如此耍弄!区区一个“素材”,一个小玩具,竟然敢算计他! 曲章瑜吐出嘴里的血沫,盯着他缓缓说道:“可是现在,你在我手里。” 是的,她要活捉他,不管他能换到什么,从现在开始她必须掌握主动权,不能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曲章璞“哼”笑一声,“就凭你?” 失去半条植入体手臂对雇佣兵来说影响不大,他们原本就连一丝疼痛都感觉不到。对方手中宽背刀两次斩击,便将身后封闭窗开出个足够宽敞的大洞,另一人抱起曲章璞便跃出窗外。 小舟提起警刀追击而出,不忿地大喊:“你们也太小瞧治安局警探了吧!” 话虽如此,他这外骨骼的机动性比对方差了不少,瞬间就被落下一截。 “小舟闪开!” 钱金石的武器与技术也许比不上知心,但好歹是现役警探,枪枪封住上方路线,逼得他们无法发动外骨骼最大性能,帮徒弟补齐这点差距。 曲章璞还未逃出几步,一柄锤斧迎面向他袭来,击中雇佣兵的肩胛关节。瞬间麻痹导致的脱力,让曲章璞从对方手臂里骨碌碌滚落到地上。 “……!”几番动作碰到仍插在肋下的匕首。即使药物关系让他对痛觉不甚敏感,此时也开始脸色苍白、行动困难了。 晶晶将收回的链条锤斧轮得呼呼作响:“想往哪儿跑啊,‘艺术家’?”紧接着攻向雇佣兵,将他与曲章璞拉开距离,同时缓解钱金石与小舟的压力。 落单的曲章璞却趁机忍痛摸进小巷,不放过任何一丝逃生机会。 钱金石大喊:“别让他逃了!” 然而晶晶只是瞄了一眼,轻哼一声:“逃不了,但可能会死。” ### 刘友玲想过很多次,杀死女儿的凶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一定是能够轻易将人撕成碎片的,穷凶极恶的暴徒,或者干脆是青面獠牙的恶魔,毕竟人类哪可能会作出那么残忍的事呢? 所以当那瘦小的、弱不禁风的年轻男孩,扶着墙壁一点点走出来的时候,她打量了许久,反复跟脑海里曾见过的曲章璞照片比对,就是他吗? 他甚至还是个少年模样,比曲章瑜年纪还小,刺入肋下的那把匕首让他看起来更像个受害者。 就是他吗? 他咬着牙拼命往前,生怕有人追上来的模样,胆小如鼠又恼恨尽显,仿佛一个被坏了好事的毛头小子。 就是他吗? 刘友玲叫了他一声:“艺术家?” 他愣住了,这才发现前方站着一个人。黑夜中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但知道他是“艺术家”,且是女性,曲章璞几乎没有犹豫地退后,再退后。 刘友玲确认了,就是他! “你不用知道你死在谁的手里,只要知道,你死在一个妈妈的刀下就行了。” 举起刀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