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这层尽头的休息室挂点滴了。” 想到刚才给对方递粥的时候年轻男人的表情,助理深吸一口气,对卢肖迎说:“我感觉封叙现在很生气,姐你说他俩会不会吵架啊。” 卢肖迎也很头痛,她倒是不意外封叙会生气,但没想到性格沉稳的封叙居然能因为闯红灯上了热搜。 虽然现在网上也都是调侃居多,但也有由此发散唱衰两个人感情的。 无非是年龄。 她叹了口气:“他们的事给他们自己解决,我们这边都要忙死了,你看看邮件的代言信息更新。” 助理嗯了一声。 晚上十点,盛苍云拔掉了营养吊瓶。 他听助理说梁青时在这层楼尽头的休息室,给小乖盖好被子又给助理发了消息让她过来看孩子,自己拉开门走了。 门口的保镖看到盛苍云都颔首示意,一条走廊看上去安保很强,医生来查房都有种道上大哥住院的排场。 传说中的大明星出事在医院,医院上上下下都很好奇,私底下也会议论明星到底是不是和传闻中一样颜值逆天。 但那时候盛苍云还在睡觉,完全不知道。 反而是导医台值班的小护士小声说话—— “我发现这两个人都不上镜诶。” “那个白头发的封叙好酷,现在练习生门槛这么高了吗,这样都不能出道,我怎么觉得他比演网剧的帅多了。” “长得帅不会演也不行吧。” “好羡慕张主任能去查盛苍云的房,不愧是一夜爆红的真颜霸,真正的靠脸吃饭……” “不过为什么封叙都醒了不去盛苍云病房打吊瓶啊,不是还有位置的么?” “不知……” 还没说完,她们就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经过。 男人病号服外披着外套,优越的侧脸在不算明亮的廊灯下也足够惹人侧目。 “这不是……” 男人继续往前走,护士诧异地问另外一个:“他去哪里啊?” “还能去哪里,封叙那里呗,我们这一层本来就没什么病人,还有什么可以去的。” 盛苍云也没走多远,这层楼的休息室就是给人站着或者坐着输液的,只是没有床。 门开了一扇,里面电视开着,放着新闻,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的男人一只手撑着脸,另只手还在输液,对方眼睛闭着,似乎在休息。 盛苍云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梁青时在剧组本来就熬得多,他仗着身体年轻更是挥霍得肆无忌惮。 每天睡得比助理还少,对盛苍云的衣食住行细致张罗,像是不希望任何人插手他和盛苍云的事一样,就算和盛苍云分开,也要听到对方的消息。 两边的助理都吐槽过,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封叙要抢人饭碗,还拔高了助理的基本要求。 但身份也不一样,封叙是盛苍云男朋友,总不能是助理吧。 这次盛苍云出的事就是在他本来易燃的焦灼上泼了一桶油,足够让他失去理智,紧绷的弦彻底断裂后倒在盛苍云的病床边的。 重生后梁青时很少做梦,在医院的时候他靠着看盛苍云的消息度过,上综艺之后和对方睡在一起,到进组前就没分开过。 这次的倒下他久违地梦到了从前,又梦到了他们如果不出意外的以后。 宣樾的那句「你本来就会死」像是魔咒,饶是梁青时理智上认为这个无需困扰,但这句话就像是诅咒,足够在他睡觉的时候成为噩梦,再次看着盛苍云渐行渐远。 仿佛是过去意识被压抑的痛苦再度袭来,让他醒来得知盛苍云也醒了,却没第一时间去探望。 他需要静一静。 以前梁青时很少迷茫,也不知道是停滞的五年还是身体的状态,都让他的惶恐不可抑制。 小苍他,仍然会爱我吗? 我值得他爱吗? 电视的新闻都成了背景音乐。 休息室的始终指向十一点,窗外是高悬的明月,楼底下还有蹲点的粉丝,被盛苍云的团队请走了,卢肖迎在这方面经验老道,周到的安顿足够粉丝毫无怨言。 盛苍云不用操心别的,这个时候需要操心和安慰的只有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梁青时没发现他,仍然闭着眼,盛苍云放轻脚步,慢慢地走过去,弯腰在对方唇角留下一个吻。 触感轻柔,就算他换上了病号服,仍然有梁青时熟悉的香气。 梁青时睁开眼,还没说话,又被盛苍云捧着脸吻了个正着。 这些都不是深吻,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轻啄,每亲一口,盛苍云的笑意就越明显。 梁青时还没开口,盛苍云又坐到了他腿上,示意他往后靠,也没碰到梁青时还在打针的手。 沙发很软,也很大,盛苍云这么自然地窝到梁青时的怀里,顺势抱住了他的脖子,他又要去亲吻他,梁青时却躲开了。 盛苍云叹了口气:“青时哥也太没礼貌了,都不回吻。” 他语气轻快,因为靠得很近,眨眼都像是蓄意勾引。 出来之前还涂过唇膏的嘴唇看上去并不干燥,反而蹭在了梁青时的唇上。 盛苍云也无所谓梁青时说不说话。 老实说这段时间梁青时这么无微不至,盛苍云都怀念起以前自己无理取闹的时候梁青时的愠怒了。 脾气再好的人也有不高兴的时候。 只是年长的那位一向遮掩得很好,事业上的不顺都藏得服服帖帖,只会因为盛苍云不在乎自己,或者太喜欢看游鱼非要在家里放巨型鱼缸而生气。 当时盛苍云肆无忌惮,他对爱的感知一向很敏锐,或者说这个人对自己的好感几分,爱到什么程度,他比别人更能估算。 比如父亲从小对他的态度,可惜盛苍云就算知道,也没办法做到完全无视。 唯独在梁青时这里,被选择、被爱、所以他选择、他爱他。 就像现在,他抱住梁青时的脖子,嘴唇贴在对方的脖颈,说对不起。 “让你担心了,是我的不好。” “可是青时哥,”盛苍云说:“你知道的,宣樾故意要影响你。” 怀里的男人早就不是处于那年的青涩少年,他的成熟是扩散的诱惑。 即便穿着病号服,对梁青时仍然有无法抗衡的吸引力,盛苍云说:“他也没那么好处理。” 人前的前辈人后实在没什么前辈样,他撒娇、求饶、骂人都别有风味。就像现在明知道梁青时生气也仗着对方的爱有恃无恐,亲吻像是密密麻麻的讯号,仿佛要从皮肉吻到灵魂,全都是为了以后。 “本来是打算留他到杀青,但是他也很心急。” 盛苍云感受着梁青时的提问,低声说:“你别生气了,好吗?” 梁青时攥住他往里伸的手,背靠在沙发,单手捧起盛苍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