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题在草纸上修修改改,演算步骤写的乱糟糟的。
过程中我还数次眉头紧锁,望天琢磨。
到了压轴大题我就解开一半,剩下的一半我似冥思苦想,抓心挠肝,即便如此,班主任的腰身也是越弯越低,看我的眼神愈发复杂深沉。
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身体不适,晕晕沉沉的在座位上擤着大鼻涕。
本想把书包里整理出的试卷习题送给曲依然,又察觉出时机不太对,只能先挺挺。
曲依然过来关心我,我也就是附和着应对几句,趴在课桌上没什么劲儿。
下午的考试继续,班主任准时上岗,脚下生根般站在我身边不动。
见我不停地擦拭鼻子,她小声问道,“谢万萤,身体真的没事吗?”
我点头回应,谁知就在我落笔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鼻血忽如泉涌。
真的是一下就喷出来了,我用纸巾堵着鼻子,血愣是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班主任吓坏了,问我是不是毛细血管破裂,我来不及解释,单手捂着鼻子把试卷交给她,然后踉踉跄跄的冲进了洗手间。
最后的结果就是齐经理派来了严助理和两位保安大哥接我提前回家。
因为我摊在校医室眼前已经是一片漆黑,简单交流都做不到了。
不知情的同学还以为我是考试压力过大要挂了!
眼瞅着我跟半身不遂似的被轮椅给推走了。
回到家我情况也不太好,整个人都是晕的,鼻血止住了身上又开始起红疹。
躺在卧室的床上,我眼尾有很多人影来来回回,手背又被扎了点滴。
齐经理和沈医生的对话声时不时的传进来,迷迷糊糊中,我只呢喃着一句话,“不去医院……”
昏沉的睡了一晚,次日已经是元旦,新的一年开始了。
我提着还很重的脑袋听乾安说今年元旦正好赶上了周六周日,学校放两天假,三号再去上学。
他见我神情麻木,很大声的说,“万应应!恭喜你!十八岁啦!跨年啦!!”
我嫌他吵,手臂无力的拿过手机给他,“帮我给爸爸和凤姨去个短信问好。”
乾安倒是很配合的帮我发了短信,又问我想做什么?
我晃了晃脑袋,只想睡觉。
身体里的气流像是在不断的相撞。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败气逐渐占领了高地。
灵魂里的另一个我正狂笑着准备崛起,她趴在我耳边说,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再醒来已经是二号,我坐起身发现手背还贴着胶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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