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污秽将我掩埋吧,我倒要看看,这副皮囊里,最后是会长出蛆芽,还是能开出繁花。
“小萤儿,大雨之后,你得抬头去看天,不能低头去看地,看天你能看到阳光和蔚蓝,看地,你只会看到一地淤泥……”
没声了。
小温可算是上劲儿了。
还行,哥哥们的酒品都比我强。
只是想让我这种泡在酒缸里的人喝嗨,量上还且得练。
我拿起酒瓶子挨个晃了晃,见剩点底子的,直接仰头灌进嘴里。
这可都是福根儿,不能浪费!
灯光还在不灵不灵的乱闪,莹莹绰绰的莫名很像鬼火。
我默默地坐在沙发上,没多久耳畔就充斥起呼噜声。
看了看躺靠在u型长发上的五个大男人。
想想乾安也挺能败家的,开了个party大套房,啥都没玩儿,上来先给自己喝倒了。
亲哥啊。
帮我消耗了。
见他们睡得都要吹出鼻涕泡,我笑了笑,准备再唱几首,好让乾安这钱花的值当点。
谁知话筒刚拿起来,我正要进入情绪,手机就先一步响起来了。
看了眼陌生的来电号码,我接通后喂了声。
“喂,谁唱歌呢,天地悠悠过客匆匆?哎呦我,这是潇洒走一回吧!”
我赶忙消除歌曲原声,按下静音,对着手机道,“请问您是哪位?”
“哦,我是西北城区道路施工队的!”
男音大声豪气道,“你是天桥上那十三爷的女儿吗?”
我嗯了声,提了提精神保持清醒,“对,我是十三爷的女儿,十三爷出什么事情了吗?”
“你问我啊,不是我说,我听你这声音起码得是个大姑娘了吧,这大半夜的你都有时间出去唱歌,还在那天地悠悠过客匆匆的,你怎么不知道管管你爹呢!”
男声不满道,“不管他是不是自愿流浪的,你都不能对他不闻不问啊,这多不孝!施工到现在我一直以为他无依无靠呢,平常给他钱他还不要,那一身的江湖做派,谁成想今天傍晚那阵儿他跟我们工长动手了,被打的是鼻青脸肿,我心里不得劲儿,晚上来看看他,这一问才知道,原来他有闺女!”
“还姓元叫什么元大同,估计你们老家可能是产煤那地儿的,多余的我也不问,主要是想说啥,大同妹子,你赶紧迷途知返的来尽尽孝吧!这一天可比一天凉了,你就忍心看你爹在外头挨冷受冻吗!”
“您说十三爷被打的都鼻青脸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