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时景知道这个消息,为了照顾妈妈所以提前请假回家复习。 但其实关时景母亲只是在撑着,关时景考完试的下午,她就过世了。 原书中,傅闲陪了关时景一个暑假,两人的感情就是那时候迅速升温的。 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傅闲不在A城,他似乎对关时景家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那关时景的母亲,就不会转入傅家私人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 傅闲不在国内读大学,就更不可能陪关时景三个月。 何倦眉毛打结,他怎么现在才想起剧情呢? 夏森很高兴,认识表弟这么久,第一次被表弟撒娇了。 在他看来就是撒娇。 漂漂亮亮的十七岁少年,因为这些日子精心养着,终于不再是一点气色都没有,六月的阳光下,少年冷白的皮肤带了健康的粉,眼尾很勾人的上扬,带了点滟色,细细密密的睫毛却很乖巧的下压。 因为太长了,眼尾的睫毛就有点黏在一起,尖端毛润润的往人心尖戳一样,身上带了好闻的清冽气息。 因为刚刚被塞了一块冰淇淋蛋糕,呼吸间还能隐约闻到甜丝丝的味道。 他的声音压着,天然的声线融着蔓越莓冰淇淋一样,凉丝丝的又让人觉得酸甜酸甜:“表哥,你可以帮我查一下我同学最近的情况吗?” 夏森的一颗心好像在草莓味的棉花糖上砰砰跳,软乎乎甜蜜蜜,他毫不犹豫应下:“没问题,十八辈祖宗都给你查出来。” 何倦:“……” 倒也不必如此。 事情比想象的还要差一点,关时景的母亲被抢救出来后,一直昏迷,医生已经下了几轮病危通知书了。 何倦赶到医院的时候,关时景身上校服皱巴巴的,头发很长没有搭理,那双原书中被夸过无数遍的清澈眼睛,雾蒙蒙没有一丝光,他手上拿着几张单子,坐在病房外的病床上,走廊白色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整个人看上去特别孤冷、安静。 关时景听见脚步声,他知道自己应该让一让,但他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几天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几天,沉沉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有时候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所以才会遭遇现在这些。 他有在尽量冷静,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在这里坐着,他应该抓紧时间复习,争取正常发挥考个好大学,在这里发呆无济于事。 方才病房里他爸就是这么说的。 但是他还是觉得绝望、压抑。 他一只手拿着单子,另一只手放在口袋里,那里有一颗糖,被体温融化了有点儿软,他不敢握住,只能时不时碰一下。 是当初何倦给他的,还剩下一颗他怎么都舍不得吃,现在过期了。就好像何倦这个人,注定他碰不得。 “关时景?抱歉,我来晚了。” 关时景以为自己睡着了在做梦,不然脚步声怎么会停在他面前,在梦里才会出现的声音竟然就在耳边。 他沉默两秒抬头,发现不是梦。 少年穿着非常干净的蓝白色校服,微圆的桃花眼清澈见底,眼底是不容忽视的愧疚。他的手垂在关时景面前,十指纤细修长,指尖带了微粉色,天然的娇矜。 关时景不一样,他的手掌很厚,手指带了粗粝的茧子,他甚至不敢去碰这双手,他碰过一次,手背一下子红了,太嫩了,被硌的。 他心中麻木,麻木中还夹杂一点可悲的开心,他努力扯了扯嘴角,语气带了淡淡的无奈:“你为什么抱歉?” 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没有关系。 就像他这个人跟何倦也毫无关系一样。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所有人都长大了; 除了阿倦,他始终不变; —— 第63章 A城状元 何倦明白关时景的意思,他沉默了一会。 何倦觉得自己早一点想起来甚至可以阻止车祸。 但是他没有记起。 他知道这种时候什么安慰人的话都很无力,他能做的,就是帮关时景母亲转院,让她醒过来。 虽然事情已经很糟糕了,但至少要努力挽回一点。 关时景没有拒绝。 转院的人很专业,他默默跟着,目光一直在母亲苍白的脸颊打转,他看见母亲没有光泽的蓬乱发丝,看见母亲干涸的嘴角,看见母亲粗粗的手指,他知道那个触感,像的摸砂纸。 他心底有一点庆幸,何倦没有上这辆车,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仍旧喜欢何倦,但是又不敢喜欢。 好像被看出自己的心意,都会让他羞愧。 何倦坐在车里跟着转院车,他看着玻璃窗,心里带了一点茫然。他跟关时景从头到尾没有说几句话,但他能看出关时景现在情绪实在不太好,好像一根皮筋,被拉到了最大弹力限度,中间一截已经有点要断掉的迹象了。 他犹豫一会,他前段时间换了最新的手机,价格很高,但是功能就完全不一样。这个手机可以登陆论坛。 他在论坛里发了一个帖子,问很亲近的人亲人出车祸即将离世,应该怎么安慰他。 何倦比较谨慎,模糊了很多信息,连自己的性别也模糊了,下面人问他是怎样的亲近,他说两人每天同吃同住。 又问亲人是父母吗? 何倦回答是的。 立刻有人出主意,多陪伴,抱抱他,看着他点,注意身体等等。 何倦都记下了。 他想到关时景现在的状态好像比原书差,可能会耽误高考,犹豫了一下他在下面将情况修饰一下讲出来。 立刻有人回复:“三天后重要考试我只能想到高考,你们早恋啊?” 这个帖子本来热度平平,但因为何倦在很认真回复,所以热度上去了一点,帖子刷新就很快,何倦本来想否认,但一刷新,就看不到这条消息了,他手指微顿,想想没必要解释,就继续往下翻,将一些关于学习的建议记下,最后一一道谢,关了手机。 关时景的母亲被移入高级病房,单人套间,医生在替她做了一系列检查后,就开会讨论治疗方案。 关时景的父亲是出租车司机,妻子病了也要去工作,在病房待这么久已经是请了很多次假,此时他跟何倦不停道谢,腰背弓着,何倦拉住他:“叔叔,您先去忙吧,我陪着关时景。” 关时景的父亲离开了,何倦跟关时景两人一起待在套件外面的长沙发上。 两人沉寂很久,何倦在心里挑选安慰的话,关时景在悄悄看何倦。 何倦似乎在思考什么,眼睛没有焦距的落在茶几上,室内空调开得很足,他鼻尖腻出一点汗,唇瓣也是柔润有色泽的,两人坐得近,关时景再挪动一些,两人的手就要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