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应该还剩下没多少了,贺重锦心中不由得担心,担心她一直这样下去会出事?。 ……但缨缨不理会他,心里责怪他在,所以该怎么叮嘱她吃药? 这时,文?钊提议道?:“大?人,要不认错吧,夫妻之?间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尤其是?夫君买一些女子喜欢的?物件主动求和?,哪个女子都经受不住。” 主动求和?? 小岁安睡着之?后,贺重锦端着汤药,独自朝着他们居住的?院子里走去,他看?到窗内黑暗,江缨没有点?灯。 此刻,江缨躺在塌上,不想?言语,更不想?吃饭,就这样在黑暗之?中蜷缩着,眼角甚至还挂着残余的?泪珠。 她今日一天都不精神,浑身疲软,还掉了一些头发,好像精气都随着小岁安的?出生,一并抽离。 白白胖胖的?男婴呱呱落地,娘亲成了人干。 下次与贺重锦同房的?时候千万要注意一些,再?生个孩子,她是?说?什么都不能答应了。 不过……她与贺重锦之?间,还会有下次了吗? 这时,有人在轻敲房门,是?贺重锦,他道?:“缨缨,睡了吗?” 第36章 喂药(修) 江缨不想说话, 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装作已经睡了。 可不知为何,她又蹑手蹑脚地下了榻,走到房门前?时, 芙蓉绣鞋不小心触碰到了椅子。 门外的贺重锦察觉到房间内细微的声?音, 下意识猜到江缨还在?醒着, 嘴角扬起一抹弧度,而?后便开始犯了难。 该怎么?求和?该怎么?让江缨把汤药喝下去?? 嗯,先认错。 “缨缨, 我能?进来吗?那日的事是我情急之策, 诓了你,是我之错,你可愿原谅我?” 屋内,江缨看不到外面,只知道贺重锦似是要进来的意思?, 他来做什么??回房睡吗? 杏眼逐渐黯淡了下去?,江缨能?够感觉到自己心里并非是抗拒他的,但一想到那天贺重锦骗她的事,就觉得还是有那么?一些怨他的。 偏偏, 是用江缨最在?意的桂试八雅来欺骗她, 除了这件事, 她什么?都会理解贺重锦的。 “夫君没错。” 望着桌案上被撕得稀巴烂的书卷,以?及溅地上的墨汁, 江缨低落道,“是我的错, 是我太在?意桂试八雅了,是我太想让母亲满意, 让父亲不再宠妾灭妻,如今我失败了,若离开这房间出去?见人,恐怕会给夫君丢了颜面吧。” 说这话时,江缨下意识咳嗽了两下,那种虚弱的感觉好像越来越强烈了。 贺重锦沉默,听了这些话,他大抵知道了为什么?江缨这样在?意桂试八雅。 他想到第一次在?宫宴上见到江缨时,江夫人带着她跪在?御前?,江缨的额头贴在?地上,没有抬起来半分。 当时,贺重锦想要帮助她,所以?开口解了围,希望她能?够在?宫宴上大放光彩,如今一想,他终究还是没能?帮上她。 至于江怀鼎和江夫人,这一笔账他以?后会和他们一一清算。 贺重锦道:“缨缨,无论如何先把药喝了,御医说你伤了身?,如果不喝药会落下病根。” “原来,夫君是来劝我喝药的。”江缨道,“不喝了,就这样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夫君你走吧,莫要再管我了。” “那岁安怎么?办?他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我除了琴棋书画什么?都不会,更遑论养孩子?我不喜欢小孩子,之前?也从未想过嫁人,夫君与我身?份悬殊,也不必为我空了后院,快些纳妾吧,我......我不会介意。” 外面久久无声?,贺重锦走了。 也不知怎得,江缨此?刻突然?开始后悔起来,贺重锦就这样走了吗?不是来求和的吗?这就走了? 是不是她刚才说的话,有些太过分,太不顾及贺重锦的面子了? 贺重锦还会不会来找她了? 入了夜,蜷缩在?被子里的江缨在?疲倦睡下,她本就没什么?精神头,困倦难挡。 男子都是要面子的,她以?为贺重锦不会来了。 岂知夜半,房门砰然?打开,外面凌冽的风灌入房间,声?音令塌上的江缨骤然?惊醒。 她坐起来,看到了走进来的贺重锦:“你……!” 江缨没有察觉到气场的不对,她气得面颊涨红:“我没准夫君进来,夫君为什么?私自进来?” 贺重锦默默将汤药放在?桌上,江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贺重锦的性子似乎产生了些许变化。 “夫君,你怎么?了?” 昏暗的房间里,唯有窗外投射而?来的月光照亮了青年?俊美的面孔。 以?往温和的神情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冷,冷到令江缨觉得陌生。 纤细的双腿动了动,江缨往床榻里挪了一些,她竟下意识和贺重锦保持距离。 夫君好像变了。 发生什么?了? 贺重锦就这样塌边,冷眸中,那一抹温柔忽明忽暗: “缨缨......” 下一刻,青年?俯身?压过来,大手将她的两只手腕扣在?床榻上,江缨吓一跳,当即道:“夫君,你.......” “你这辈子都不能?从我身?边离开,你想让我娶别人,更是妄想。” 往日,温柔清晰的声?线卷成了寸寸的软刃,江缨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贺重锦,不,她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比如,姚氏死的那日,他对文钊也露出过相同的表情。 可之前?的贺重锦明明很温柔克制,只不过在?公事上手段残忍了一些,雷厉风行了一些,怎么?会有这样的一面? 那好像,是一种杀意。 江缨眸光一侧,不与贺重锦对视,嘴里说着:“纳,纳妾有何不好?皇京之中的女子,都比我好.......” “祸从口出。”贺重锦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情绪,“过几日,我就如缨缨所愿,娶了妾室,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江缨不说话了,她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只是泪水蓄满了眼眶,控制不住地哭泣,落泪。 是啊,她舍不得,她喜欢贺重锦,她有多想成为皇京第一才女,就有多喜欢贺重锦。 她想成为这皇京之中最好的女子,和贺重锦在?一起。 久久无声?,直到贺重锦俯身?,粗粝的呼吸贴近她的唇,她退一分,他狠厉了三分,就像是无法抗拒的命令。 身?子无力,挣脱不开。 他的身?躯沉重地压了过来,坚实有力,之前?贺重锦的吻并非如此?。 从前?是春水,这次是洪水。 “江缨,此?生无论你是谁,八品嫡女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