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氛围,史无前例的柔和。霍辉不禁多说了几句,“有件事儿,我一直没和你说。” 霍星延:“说来听听?” 停了一瞬,他仿佛忽然想到,“爷爷你饿吗?我给你整碗青菜鸡蛋面?” 霍辉怔了许久,回过神,深邃黑眸仿佛陡然落进了星星,比平时亮了不少。 “有点,去整吧。吃完了我们再接着说这个事儿。” 霍星延的速度很快,没十分钟,就端了两碗青菜鸡蛋面回到霍辉身边。 期间,他朝着张海的方向,“阿海,你的那份在厨房。” 张海:“?” 反应过来,总是冷峻的脸上有笑意浮出,“唉,我去端。” 这一晚,是霍辉多年来最高兴的一晚,霍峰渝带来的躁郁被抹去了大半。 而且他发现霍星延的厨艺是很不错的,蛋煎得漂亮不说,那面的汤底用榨菜煮的,却是不咸不淡,味道刚刚好。 吃完,霍辉身心皆暖。 缓了会儿,他重续方才的话题,“我刚是要和你说,我年轻的时候曾和老徐立过一个约定,若未来子孙有缘分,可以结为亲家。” “你需不需要爷……” 霍星延阻断了霍辉接下来的话,近乎下意识地,“现在八字都还没一撇,等有需要我再同爷爷说。” 霍辉:“那你快点儿,万一我相中的孙媳妇被人追走了怎么办?” 话到这里,霍辉想起了把媳妇儿气走的霍星槐,不禁沉沉叹了口气,“没有一个省心的。” “我去睡了,碗筷收拾一下,不可以留到明天。” “今晚在这里睡?你房间的被褥都是干净的,才晒过。” 霍星延正有此意,折腾了一整天,他是一步都不想多走了。而且住这,见徐云雾会容易许多。 明面上,他朝着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的老爷子,“您让星佑总裁洗碗?传出去……” 霍辉当即扬起拐杖敲在了他的胳膊上,叫嚣戛然而止,“星佑总裁怎么了?还不是我的孙子。” “做孙子就要有做孙子的觉悟。” 说罢,转过身,“张海,不许帮他,四体不勤怎堪大任。” 张海忍着笑,“是。” 霍星延舌尖顶了下后槽牙,无声笑了下。 翌日,天刚蒙蒙亮,霍星延拎着大包小包从外面回来了。 霍辉正在院子里打拳,瞧着这阵仗,不禁有些新鲜,他停止动作,“买的都是什么呀?” 霍星延:“都是您和云雾爱吃的。” 霍辉闻言,总算是听出了一些端倪来:“昨儿在家睡,也是为了云雾吧?” “这早餐,老头子我也只是个顺便?” 霍星延:“……” 他家老爷子是懂埋汰人的。 面上,一本正经回道,“哪儿能呢?是昨儿徐姑娘就我老给您添堵这茬严厉批评了我,我幡然醒悟,立志改过自新。” 霍辉:“媳妇儿一句顶爷爷一千句,霍星延你行,你很行。” 话是这么说,但霍辉的脸上寻不到一丝同恼怒有关的情绪。 “我的那份放桌上,我待会儿吃。” “云雾的那份赶紧给她送过去,凉了可怎么吃?” 霍星延早已习惯自家老爷子的“口嫌体直”属性,应了声,进了屋。 出来时,手中果真轻减了不少。 “爷爷,那我过去了啊。” 霍辉:“去吧。” 眉眼淡淡,稳如磐石。 霍星延看他这般,不禁道,“阿爷,你就不担心我被徐老爷子抽啊?” 霍辉:“怕什么?横竖也打不死。” 霍星延朝他翘起大拇指,“……这绝对是亲爷爷。” 出了霍家,霍星延一路朝着徐家而去。 抵达,再未像昨夜那般荒唐。他这回,规规矩矩地走到门口,按响了门铃。这个早上,好运降临到他的头上。 是徐云雾过来开的门。 姑娘还是素颜,还是一身白裙,许是才从厨房出来,周身洋溢暖意。门一开,明润暖意无声无息氤氲开来,渗入霍星延的鼻翼间。 “你来干什么?” 霍星延右手一抬,几个塑料袋同时映入徐云雾眼底,皆是她熟悉的。 “翔记的肉包子、山楂桂花豆花;海记的水晶芋头包,xo酱萝卜糕。” “都是你喜欢吃的。” 经过昨夜,霍星延仿佛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精准地踩着徐云雾的喜好在跳舞。有过往种种为基,在讨徐云雾欢心这事儿上他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徐云雾曾将最真实的自己摊在他的面前,无遮无掩,毫不设防。 怔后回神,徐云雾淡淡道,“进来吧,我煲了菠菜瘦肉粥,一道吃。” 霍星延:“行。” 阿爷顿时被抛到脑后。 霍星延“登堂入室” 后没多久,徐鹤轩和叶景岑相偕下楼。 看到他,两个人反应不一。 叶景岑笑眯眯地,尽显慈爱,“星延来了啊。” 霍星延:“是啊奶奶,给云雾送些她喜欢吃的早点。” 叶景岑:“有心了。” 徐鹤轩却是冷着脸,听到霍星延的话,脸更冷了。嘴里还在嘀咕,“黄鼠狼给兔子送早餐,能安什么好心呢?” 离得近,一字不落地进了叶景岑的耳朵, “……” 怎么办呢? 只能当没听见。 这顿早饭,暗涌始终被压在和谐之下。 吃完,徐鹤轩没有任何铺垫地对霍星延说,“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霍星延乖顺应下,两人随后离开。 徐云雾这才凑近叶景岑,轻声道,“奶奶,你觉得爷爷要和霍星延说什么?” 叶景岑:“不知道,但肯定与你有关。” 叶景岑伸手戳了下徐云雾的额间,肌肤太过娇嫩了,明明也没用什么力顷刻间就留了印迹。 老太太一声叹息,戳改抚摸了,“怎么样,霍星延买的早点和其他早点有分别没?” 徐云雾:“早点不就这些东西,能有什么不同?” 叶景岑:“那你怎么心软放他进来了?” 徐云雾:“……” 第13章 进了书房,徐鹤轩的声音忽而响起,“去把窗户打开。” 霍星延照做。 窗扇大开时,新鲜空气涌进,稀释了房内浓重墨香以及沉闷气氛。 一老一小隔着宽大的书桌而坐。 默默对视须臾,霍星延主动开口,“爷爷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徐鹤轩:“我想问问你到底怎么想的?云雾到了适婚的年龄,你昨夜和今早所为,若是传出去对她不好。” 很是直白了。 霍星延当即陷入沉默,徐鹤轩并未出言催促,耐心地等待着他思量、开口。 “爷爷,当年让云雾伤心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