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来,旦日一早姆父就请了官媒去定安伯府,说媒纳采, 问名定庚帖。 当宋子瑜知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因为许知初恢复了双儿身份自然不能再去国子监上学了, 宋子瑜立马就跑去了姆父安排给许知初的院子去找知初哥哥。 “知初哥哥, 你知道我姆父上午请了官媒去定安伯府说媒的事吗?”宋子瑜见许知初丝毫不知事的模样在屋内看着书,忙跑到书桌前, 将事情说出。 许知初放下手里的书,目光看着眼前着急与他诉说的双儿,弯起了眉眼, 点了点头,道:“嗯,知道, 今个一早你大哥就与我说了。” 宋子瑜瞪大了眼:你们这么有效率的? “怎么, 很吃惊?”许知初笑道:“若非我愿意,你大哥断不会让主君如此快的请官媒上门,小瑜宝,大可放心。” “不是,我只是惊讶我大哥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这么快就把人光明正大的定下来。”宋子瑜自己个喃喃自语道,反应过来, 一副恨铁不成刚的模样看着许知初:“知初哥哥你也不多多为难我大哥, 这么快就同意了, 男人啊!太容易得手了, 往往就不懂得珍惜!你要懂得拿捏我大哥。” 许知初面色大为震惊的看着宋子瑜,这一番话若是从那位夫郎夫人嘴里说出来, 甚至于同他年岁一般的女娘双儿嘴里说出来,他都可以理解,可是……小瑜宝才八岁吧,这…… 许知初顿了好一会儿,才僵着嗓音,一字一句的问出来,“小瑜宝,你怎么会懂这些。” 宋子瑜满脑子就是觉得他的知初哥哥实在太好说话了,往后成亲了,莫不是要被他大哥牵着鼻子走,这可不行。 “知初哥哥,等等,我给你拿几本书,你好好学学。” 说完不等许知初反应过来,宋子瑜又是风一般的跑了出去。 萧晏清去了宋子瑜的院子,见没人,宁星告诉他小公子去了许知初的院子,刚想转身离去,就瞧见一双儿很是速度的跑了过去。 “阿瑜,你这是怎么了?” “咦,小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宋子瑜停了下来,粗粗的喘着气。 萧晏清走上前,抬手轻轻抚过宋子瑜的后背,为其顺着气。 “嗯,听宁星说你是去了许公子的院子,你这是听了消息去跟许公子说?” 既是要和世子定亲,恢复双儿身份,自然如今不能再唤其姓名了。 “是啊,知初哥哥太好说话了,我得给多给他找几本话本子,好好学学,万万不能被我大哥牵着鼻子走。” 说完,宋子瑜就忙不迭的跑进了屋子,翻找起他的话本子了,然后揣着好容易找出来几本满意的话本子又急急的跑了出去。 看着这一切的萧晏清,莞尔一笑,许知初会被宋子昊牵着鼻子走,他可不觉得。昨日许知初后面说的话,分明是知晓他们躲在草丛里,也就阿瑜单纯的很。 而当日下课的宋子昊去院子换下了学子服,就去了隔壁许知初的院子,就见人拿着一本话本子看的起劲,有些好奇,上前询问,然后,知晓事情起因的宋子昊不由咬牙切齿。 他真的谢谢小瑜宝了。 而正在旭枫院,晃悠着小腿,被萧晏清投喂点心,吃的很开心的宋子瑜莫名鼻头有些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哥哥,我这是感冒了吗?” 萧晏清轻笑出声,“许是有人在想你了?” 想我?宋子瑜眨了眨眼,随即笑颜如花的扑倒在萧晏清的怀里,仰起头,眉开眼笑的撒娇道:“是小哥哥在想我吗?” 萧晏清将人好好稳住,笑着抬起手拂过某人嘴角的点心渣子,“阿瑜,你猜猜你大哥现在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可不得一回府就去知初哥哥那里,我大哥平时稳重的很,如今有了喜欢的人,这轻浮的模样实打实的像足了爹爹。”宋子瑜回话的很是随心,压根没察觉萧晏清话中的另一层意思。 萧晏清莞尔,他实在很好奇,为何阿瑜偶尔会说出如此不符合他年纪的话语,明明是个八岁双儿,却会说些如此老成充斥着长辈之意的话。 “阿瑜,我的意思是,估摸你大哥已经知道你下午做的事了。”萧晏清索性说的直白了。 宋子瑜眨眼,又眨眼,最后竟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没事,横竖昨日都那样说了,今日多加一件也无所谓了。” 萧晏清挑眉,这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问名定庚帖,将许知初的庚帖供在宋家先祖祠堂前,三日内家中无事发生,那就是先祖允了这桩亲事,而后就可“纳征”过大礼,带着聘书、礼书和聘礼随着官媒去定安伯府。 三日后,皇上册封许知初为翁主的圣旨就下来了,只是与宋子瑜不同的是,许知初并没有封号,也没有什么恩赐,只是多了一个身份,可这身份与别人来说也是可望而不可即,定安伯也不会明明心有怨恨却看到许知初回来,还能挂上几分笑脸。 而也因为这道圣旨,许夫人的主母身份并没有动摇,反而因为之前皇上圣旨内那一句仁善之心,使得定安伯收回许夫人管家之权的心,不得不强压下去。 恰好也是当日,镇远侯世子携带两只大雁,骑着高头大马,带领着长队,高调的朝定安伯府前去。 宋子瑜也是在这日知道他大哥早已暗自寻觅起了大雁,特意请假猎得了一对,藏在爹爹和姆父的院子里。 宋子瑜不由跟萧晏清暗自咬耳朵,他现在是真正的明白了,他大哥就是个闷骚的! 上门提亲,许知初自然也不好再待在侯府,提前一天回了定安伯府。 当日,宋子昊猎得的那一对大雁尤为亮眼,而后跟着一抬又一抬珍宝一一抬进定安伯府,抬进许知初在定安伯府的院子,唱礼的人在外高喊,惹得定安伯府一众未出嫁的女子双子红了眼,尤其是许听白,那双一直都柔柔弱弱的双眸似是含着火直直的就冲着许知初而去。 这一场纳征过大礼,更是让金陵世家贵女羡慕,双儿纷纷艳羡嫉妒。 宋子瑜跟着宋子昊一起去定安伯府纳征下聘礼,期间寻了个时间,不放心的去问许知初,那许听白可过来阴阳怪气。这才知道定安伯近日刚抬了一名女子做姨娘,芳龄十八,而定安伯却已快四十,不惑的年纪。 而这位姨娘也是好手段,将许听白母子两克的死死的。许听白的母亲,定安伯原先最为宠爱的女子也不知为何生起了重病,往日的好颜色如今早已寻不见。 许听白也明白如果没有姨娘在定安伯面前邀宠,他在伯府惯不会过得如此自在,定安伯也不会对他如此宠爱,自然是没空去阴阳怪气些什么。 按照大虞风俗,亲事定下,双方满意,女娘双儿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