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噢了一声:“问过一个事。” 他也想起了自己看直播回放的时候池亦真做网拍模特的僵硬。 “贺迢问我你之前是不是受过什么伤,所以很怕拍照。” 陈理南:“我寻思你之前也没这个毛病。” 池亦真心里咯噔一下,但陈理南马上圆回来了:“不过你本来因为家里打击很大,更何况之前还被盛忻带走过,我也没怎么说,他就说他知道了。” 池亦真点头:“这样啊。” 陈理南:“所以那次盛忻带走你到底做了什么?我看你节目上拍照就很难受,可干这行怎么能不拍照呢?” 他的担心挂在脸上,池亦真摇头:“不是拍照,我怕快门声和闪光灯。” 他说这话的时候笑看起来都有点勉强,陈理南想到那天池亦明带池亦臻回来的神情,也就没问。 这对兄弟有时候太过体贴对方,这么多年从来不会吵架。唯独那一次吵得很凶,池亦明可能还想什么,接了个电话就出差去了。 然后…… 就出了意外。 后来的池亦臻几乎哭得肝肠寸断,拽着陈理南说后悔了。 后悔什么,他都没说。 等葬礼结束他又恢复了,说要去找工作,说要重新开始,说了很多豪言壮语。 在陈理南眼里都很像强弩之末。 池亦真:“不过也没关系,我在节目上也顺利完成任务了,时间不长都可以接受。” 他说得很平淡,陈理南隔了一会才说:“接下来其实有好几个试镜,你要是休息好了,就试试?” 池亦真点头:“好。” 陈理南:“香瓜那边说特别篇确定下来时间会在沟通,也是直播。” 池亦真点头。 “对了陈哥,我记得我哥之前也有很多工作文件,这些账号你知道吗?” 陈理南摇头:“我是知道,但不知道密码,之前我不是把他的工作硬盘交给你了吗?” 池亦真噢了一声,印象里好像放在了行李箱,但他的行李箱还在那个公寓。 陈理南走的时候贺迢还没醒。 池亦真就进了游戏厅,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看手机上的未读消息。 通讯录好友请求很多,很多都是之前的同学或者已经不联系的故人。 齐天达的消息也很多,每一条都带感叹号,说视频爆了,要请池亦真跟贺迢吃顿饭。 又问池亦真工作室准备得怎么样了。 微信置顶一是池亦明,备注就是大名。 第二是爸爸,第三是妈妈。 这三个人的时间好像停止了。 本来置顶一还不是池亦明,至少池亦真穿进来的时候池亦明都不在通讯录里。 像是连对话框一起隐藏了。 池亦真也没特地去看过,昨天一放出来,几乎要被界面里拉不完的绿色框框挤得眼睛疼。 那些哥哥我好想你在记忆里本来也没什么。 偏偏在盛忻和尤雨星的提示下好像也变了味道。 为什么这两个人如此笃定,为什么池亦臻明知是陷阱也要进入春潮酒店拿回池亦明的遗物。 那个青蛙毛线球钥匙扣里有什么吗? 贺迢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他下楼的时候只有小狗迎接他,他看了眼没收拾的餐桌。上面还有没扔的餐具盒子,打开的房门一眼就能看到里面躺在游戏房沙发的池亦真。 姿势实在狂放,一条腿搭在扶手,另一条腿直接放在椅背,一本漫画盖在脸上,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 一边屏幕的游戏开着自动战斗,还能听到角色的语音。 室内开着暖气,两个人的睡衣都不算厚,池亦真这样抬腿使得裤腿都往上扯,露出了清瘦的脚踝和一半的小腿。 贺迢伸手握住对方的脚踝,还没来得及干点什么,池亦真就像是被吓了一跳。书掉在地上,整个人猛地坐起,对上了贺迢的俯身的脸。 贺迢:“早上好。” 池亦真吐出一口气:“下午了。” 贺迢:“那就下午好。” 他眯着眼,看得出来还是有点困,细碎的刘海遮住眼眸,压根藏不住看向池亦真自带的笑意。 就是手掌滚烫,足以烫得池亦真想要瑟缩。 池亦真:“能松手吗?” 这样有种腿被掰开的感觉,未免太过羞耻。 贺迢:“不能。” 他也没往前,就这样保持和池亦真面对面的姿势,一个人抬眼,一个人俯身。 池亦真:“你不难受我难受……啊。” 然后他就得到了一个拥抱。 贺迢:“早上有人来过?” 池亦真:“陈哥来过,说是你的副总告诉他的地址。” 贺迢:“抱歉,我应该早点起来的。” 池亦真:“贺迢,你未免对我太好了,这样让我有点……” 大概是连父母的好都不纯粹,池亦真长大都很难面对旁人别人的示好。 如果明码标价到还可以接受,偏偏贺迢要的很深。 好像超脱了躯壳,对视和拥抱都像是要彻底剥开池亦真。 就像现在,这样的拥抱简直太动人了,甚至给池亦真一种比亲吻还亲密的感觉。 贺迢:“让你什么?” 他没松手,下巴靠在池亦真的肩上。膝盖抵在池亦真分开的,似乎下一步就可以彻底把池亦真拆吃入腹。 可惜他的压迫感不对池亦真可见。 很多粉丝复盘贺迢和池亦真的相处,都觉得贺迢明明比池亦真年纪大,人情世故方面显得青涩许多。 可是在照顾池亦真这件事上无师自通,好像喜欢一个人就要宠到地老天荒,宠得对方无法无天。 池亦真:“不知道要怎么对你好。” 明明长得高冷不近人情的是贺迢,偏偏这个人从小获得的爱一点不少。 光昨天那段没吃完的饭就足够看出贺迢是在什么样的家庭长大的了。 母亲和继父相处和睦,又有一个调味剂一样的妹妹。说话压根不会冷场,而且贺迢不说话,大家也会自动地给他搭上话。 没有半点尴尬,衬得温婵娟和盛礼泉夫妇就特别公事公办。 也只有这样家庭出身的贺迢才会在综艺上被隔壁老奶奶叫去帮忙都不会不耐烦。 在天色渐晚的日暮时分换上灯泡,冲给他扶木梯的池亦真勾了勾唇。 他得到过爱,即便天性疏冷,也不吝啬表达。 和池亦真完全相反。 让池亦真懊恼又难过。 贺迢:“我说过很多次了。” 他蹭了蹭池亦真的脸颊,顺势抱着池亦真倒在了沙发上。 这不是筒子楼那个第一天就散架的破沙发,足够两个人倒下。 贺迢:“我有耐心等我你告诉我一切。” 他俯身看着池亦真,两个人一样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