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这么一惊一乍干什么,垃圾水平,这剧最多三分。 晏为炽把佛珠转得更快。 鬼片放完陈雾没有再看,晏为炽浑身绷得跟石块似的肌肉松弛了下来,他把笔电一关:“赶紧睡一觉。” “睡不着。”陈雾对着前面椅背上的屏幕,“阿炽,我给师兄发过信息,明天去找他。” 晏为炽往背后塞靠枕的动作微顿。都忘了净阳在“禅茗寺”了。 那位年轻有为,在首城迷信的富商们心里地位颇高的住持去春桂有事,把多年未见的师弟带到了他面前。 才有了后面的事,有的现在,有的以后。 . 18号凌晨近两点,四人下了飞机,黄家跟姜家都有司机在等。 晏家没有。 晏为炽没搭任何一辆车,他让两个发小先走了,自己拉着陈雾去吃东西。 陈雾精气神挺不错的,他穿得依旧朴素,和四周随处可见的限量大牌格格不入,却没有像春桂那样打量的视线集中到他身上,大家都在自己划分的领地说笑或神色匆匆。 整体的环境既嘈杂,又清冷。 “吃吧。”晏为炽把一碗面端给坐在角落里的陈雾,他拿着一瓶水打开,“阿遇在火车上跟你说了我的学业情况吧。” 陈雾点头:“说你要去一个国际学校。” 晏为炽坐到旁边沙发上,眉眼疲散:“还是混日子。” 陈雾用筷子卷着面条送到嘴边吹吹:“那你别当老大了。” 晏为炽不咸不淡:“我考虑考虑。” “还要考虑啊。”陈雾慢吞吞地说,“当老大没有好处的,树大招风,还要不断的立威以免被反压,暴力也会有瘾,长期下去更会影响你的性格,这真的不好。而且那学校一听名字就不是西德能比的,你低调点比较安全。” 晏为炽一副思虑神色:“既然你这么不放心,那就不当了。” 陈雾维持着吹面条的嘴型,呆呆看着他。 “面凉了。”晏为炽看呆瓜。 陈雾垂眼把筷子的面条吃掉,他搅搅碗里的面汤,从碗底窜出来的热气呼花了镜片,又在打得比较低的冷气下凝住,冰凉凉的。 就在这个轻松的氛围里,陈雾讲了自己下周面试的事情。 晏为炽的眉头皱了皱,园丁没问题,怎么偏偏是那家。 对陈雾的盲目自信也好,直觉也罢,他就断定陈雾能应聘成功。 哪怕陈雾跟那家没有关联。 “你是按照什么选工作地的?”晏为炽并不介意陈雾没有事先和他商量,这没什么好郁闷的,反而令他高兴。因为陈雾有准备说明放心上了,来首城不是旅行。 陈雾说了几种植物的名字,镜片后的眼睛里泛光:“都是书上记录的珍稀种类,我想去看看。” 晏为炽:“……” 敢情是为了接触到自己想了解的植物。 晏家老宅的种类肯定更全,他不感兴趣,以前没留意过具体都有哪些。 目前也不能带陈雾进去看看。 “园丁比看大门要累多了。”晏为炽说,“可没办法让你享受老年生活。” “那是在春桂。”陈雾有点腼腆,“到了首城就要做出改变了。” 晏为炽心脏狂跳,因为他? 陈雾提醒不知怎么愣住的少年:“阿炽,你手机在响。” “不用管。”晏为炽看都不看就挂掉。 晏为炽只点了一碗面,他没胃口,就坐在那等陈雾吃。 有几个游玩回来的年轻女孩进餐厅吃东西,她们家里有点小钱,只能在名媛圈外围混迹。 其中一个认出了晏为炽,立即用眼神通知了同伴们。 不过她们没有上前打招呼。 三年前看笑话的那一大批人,大部分都主动或被动地成长了不少,学会了情绪不外露。 几人淡定自若地点好吃的,选了个位置坐下来,各自低头刷手机。 直到晏为炽走,她们才抬起头。 但她们依然没在这个人多眼杂的场合讨论晏家种种。 . 机场太大了,陈雾跟着晏为炽走,要被转晕。 “行李在我手上,也让你吃饱了,怎么还走这么慢?”晏为炽几步就停一下。 “我好奇。”陈雾东张西望。 晏为炽拉住他的手腕,掌心贴上去,拇指跟食指扣住:“别好奇了,我困得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那快走吧。”陈雾提了提步子,“我们晚上睡哪。” 晏为炽道:“回家。” 陈雾一怔:“带我去你家吗,不太方便吧。” “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我家,是我……”晏为炽面上的揶揄瞬间消失。 十几步之外的女人向他走来,线条简约的蓝色连衣裙搭配裸色细高跟,脖子上戴着条虹光温润的珍珠项链,一身成功企业家的气质。 没有试图和岁月做抗争,自然衰老的痕迹遍布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大约四十出头。 端庄睿智而内敛。 她走到晏为炽面前站定,嘴边浮现一个浅淡的弧度:“小弟,欢迎回来。” 晏为炽没什么反应。 “你好。”晏岚风的目光移到他身旁,“我是他的五姐。” 陈雾回了一句:“你好,我是他朋友。” 扣在他手腕上的力道重了重,他瞥一眼晏为炽,抿抿嘴改口,“好朋友。” 力道还在加重。 “最好的朋友。”陈雾说。 晏为炽:“……” “很晚了,那先这样,下次再约。”晏岚风似乎没有发觉小弟与好朋友间的磁场。 晏岚风走之前道:“小弟,明天没有洗尘宴,你可以好好睡一觉。” 不是嘲讽,也不含关心,很公式化。 秘书并未朝晏家曾经的继承人点头哈腰,只是不卑不亢地打了声招呼就走了,他跟上自己的领导,措词谨慎:“小少爷带回的朋友略显普通。” “不会普通,肯定有人格魅力和自身优点。”晏岚风揉着酸疲的太阳穴,“我们发现不了,是因为他跟我们没有产生同频共振。” . 凌晨的首城灯火辉煌,川流不息,比春桂的节假日都要喧闹多倍。 陈雾坐在出租车里给赵潜报平安,这么晚了她都还没睡。 “阿炽,你家不是很穷吗,怎么你五姐的下属叫你小少爷。”陈雾很小声地表达疑惑。 “我很穷。”晏为炽是真的困了,嗓音都是浑的。 陈雾问道:“你在家里排第几啊?” 晏为炽强撑着精神回答好奇宝宝:“我小时候没和你说过一点关于我家的事?” 陈雾想了想:“没有吧。” 晏为炽的思绪没在这上面停留:“我是老幺,上面有十三个兄弟姐妹,不是一个妈。” “这么多人啊,”陈雾惊讶地说,“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