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了抖, “为什么会,会这样?” “问得好。”晏为炽呵了声。 陈雾表情紧张:“所以是……为什么……” 晏为炽腰酸背痛:“昨晚你喝多了,抱着我不撒手, 非要压着我睡。” 陈雾一下变得茫然:“那你怎么不把我推下去。” “我没弄?“晏为炽靠在床头, 没好气道,“我一弄你就哭。” 陈雾张张嘴, 难以置信地说:“……真的吗,可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哭了啊。” 晏为炽的面色骤然一冷,该不会是以前下井哭伤了吧。他不清楚这里面有没有掺假,又不想确认。 气氛变得低沉。 陈雾小心翼翼:“把你压疼了吗?” 晏为炽撩眼皮瞪了他片刻:“上来,给我按按。” “真压疼了啊,对不起,我虽然瘦,却也是个成年人,压你一晚上能把你压伤,你真的不该由着我,就让我哭,我哭累了也就自己睡了。”陈雾忙走近道歉。 晏为炽疲倦地睨了他一眼:“你废半天话,人还在床边,到底给不给按?” 陈雾赶紧上了床,拿到床头柜的眼镜戴上去,推了推:“哪里疼啊?” “哪都疼。”晏为炽沧桑颓懒,“你看着按,随便按。” 陈雾很自责地说:“那你今天还能上班吗?” “不能,废了。”晏为炽说。 “那就请假好了。”陈雾认真给晏为炽按肩背,“我喝了酒起来感觉也没哪里难受,肯定是你照顾得好的原因,真不好意思,阿炽,你的黑眼圈好重啊,我以后不喝了,不让你这么辛苦了。” 他后知后觉地说,“我昨晚怎么没洗澡就睡了,夏天淌了这么多汗……被单跟毯子都要洗了。” 晏为炽:“我洗,你别管。” 陈雾手上动作一停,惊讶地确认:“你要洗吗,那我真的不管喽。” “按你的。”晏为炽舒服得眉间纹路展开,就在他要睡着时,耳边忽然响起狐疑的嘀咕声,“我记得我跟叔在饭馆吃饭,后来怎么回家的。” “……” 晏为炽散掉的神经绷了绷,听到旁边人说,“因为定位找到的吧。” 他放松地陷入沉睡。 . 晏为炽一觉醒来就喊陈雾的名字,没有回应。就这么丢下他不管了?他满脸郁气的在家里走动。 南边观景台冷不丁地传来声音:“阿炽,厨房有吃的。” 晏为炽看向进来的人,疑惑道:“你没去大院?” 陈雾手上拿着吸尘器,比他还疑惑:“你不舒服,我肯定不能出门的啊。” 晏为炽愣住。 “余伯问我请假的原因,我撒谎了。”陈雾把四周的地面清理清理,“我说自己生病了。” 客厅只有他一个人的咕哝。 等陈雾打扫完了,晏为炽还立在原地。 “阿炽?”陈雾叫他。 晏为炽低下眼眸:“现在几点了?” 陈雾说:“中午了。” 晏为炽转身朝洗手间走:“准备一下,我们1点半出发。” 陈雾迷茫:“去哪。” “去坐摩天轮。”洗手间里是少年的洗漱水声,夹杂着他的模糊话语,“你昨晚跟我说你要去。” 陈雾放下吸尘器去洗手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晏为炽继续刷牙。 “阿炽,喝了酒的人说的话,不能信。”陈雾说。 晏为炽盯着镜子里的人,“是吗?” 他吐掉牙膏沫,“我只知道酒后吐真言。” 陈雾错愕不已:“我吐什么了?” 晏为炽把他瞪得脸红脖子红,才开口:“你把你吃的都吐了。” 陈雾:“……” “我现在去吃饭,等我吃完就走。”晏为炽经过陈雾身边,衣服被拉住,他拽着裤子抽绳侧头。 陈雾说:“夏天太热了,不去了吧。” 晏为炽微弯腰,混着薄荷清凉的气息落到他眉眼上:“要去也是你,不去也是你,耍我?” “没有耍你,我都不记得自己说过了……我记得我记得。”陈雾见晏为炽凑得更近,他急忙改口,“我是很想去的,但是这天气你也看到了,要不等圣诞节吧。” 晏为炽被他的脑回路打败:“怎么不干脆挑情人节?” “情人节吗,”陈雾想了想,“那天人肯定非常多,排不上的,还是算了。” 晏为炽定定凝视了许久,这个人的重点竟然不是情人节,而是人多。他直起身往外走,唇角抑制不住地扬了起来,“就情人节,其他别管。” “那好吧。”陈雾挠挠头,“就情人节去。” 晏为炽吃完饭,餐桌一角的小日历上已经多了一个红色圆圈。 圈的是情人节的日子。 晏为炽找到红笔,在昨晚的日期上画了个心。 俗是俗了点,但是值得纪念。 被表白了。 晏少爷暂时把那个定作表白,等着以后替换。 . 月中的时候,陈雾说要买车。 当时晏为炽刚从健身房出来,大量运动后脑部缺氧,半晌才出声:“买什么?” “汽车。”陈雾给他看手机上的页面,“就是这辆。” 晏为炽低头看去,是辆比亚迪。 “怎么样,可以的吧,”陈雾兴致勃勃,“我上班比你晚,下班比你早,有了车,我可以接送你上下班了。” 晏为炽抄起背心擦脸上的汗,露出的腹肌急速起伏汗珠滚落,他哑声笑:“真要养我?” 不等陈雾回答,晏为炽就把他拉到卧室,将抽屉里的卡扔他怀里:“给你。” 陈雾收了。 晏为炽拿他的态度调侃:“还以为你会不要。” “那你就会说,是不是瞧不上我这点薪水。”陈雾嘀咕。 完全被猜中出牌顺序的晏为炽:“……” “我用你卡里的钱当生活费了啊。”陈雾把晏为炽的卡跟自己的放一起。 “随你。”晏为炽无所谓。 . 嘉钥开学那天是周末,陈雾开着他那辆比亚迪,送晏为炽去学校报道。 比亚迪毫无意外的成了嘉钥焦点,安保把车拦下来了,不给进。 副驾的车窗降下来,少年一头短短的金发向上刺棱着,他的眉头皱在一起满是阴冷不耐,手上拿着杯自制的奶茶。 安保认出他了,立即放行。 陈雾光是找车位就找了很长时间,他没有管周围那些坐在跑车里的少爷小姐,停好车就解安全带: “阿炽,我们下去吧。” 晏为炽懒洋洋地喝完最后一口奶茶:“麻烦死。” “报道是多开心的事啊。”陈雾不解。 晏为炽想到他因为什么没读过多少书,又想到他可能在季明川每年报道的时候都陪着,心情又涩又酸。 陈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