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不知道谁脱了裤子放什么屁。 陈雾嘀咕:“刘主任换号码了吗?” “没换,原来的丢我这了,”刘叔老泥鳅似的滑进被窝里,打算睡个回笼觉,“她说她要静静心,偶尔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那么大个人了,随她去。” 陈雾坐在沙发上想着什么,晏为炽推门进来了都没发现,直到两只脚被干燥糙硬的掌心裹住,他才回过神来。 “泡个脚泡了快半小时。”晏为炽皱眉,“又看直播了?” 陈雾:“……这么早哪有直播。” 晏为炽把拖鞋踢到他面前,手掌还包着他泡得柔软的脚:“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 陈雾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晏为炽屈指敲他脑门,傻子。 . 陈雾跟晏为炽吃早饭的这个时间,赵阔出现在赵潜的小公寓。 赵潜见赵阔一身衣裤发皱,不知道多久没换过了,有股子难闻的味道,眼睛还红得要滴血,一副濒临失控的模样,她就把被吵醒已经滚到嘴边的脏话咽了下去。 “你找我干什么?”赵潜站在门口,没打算让他进来。 赵阔面色苍白,嘴唇起皮破裂,他站不太稳地靠墙蹲了下来。 显然长久没有进食,没有睡眠。 赵潜嗅到了不寻常,一时半会找不准方向。当年这位找她合作,炽哥叫她别自作聪明,老实呆着,她就临时反悔了,单方面毁约。 赵阔没再找她。首城很大,她再次碰见赵阔的时候,他已经跟那个刘主任走到了一起。 可能是爱情的力量,导致他对复仇权势没了多大的追求。 他在赵老大死于非命,自己又被赵家那位家主看重的好时机竟然没回赵家,趁胜追击一举拿下所有,而是继续从事他的建筑工作,和刘主任过起了二人世界。 男人嘶哑的声音将赵潜的思绪拉扯过去。敢情是要她帮忙通过炽哥找人。找他相好的。 这是真爱啊,搞这么狼狈。 赵阔道:“找到了,就把‘春之秀’给你。” 赵潜相信他能做主,因为赵家如今是在求他接任,没有别的各方面比他出色的了。 “你不如马上接手赵家,动用赵家的人脉去找。”赵潜笑着给他指点迷津,“炽哥是晏家的边缘人,手上没有能调用的资源。” 赵阔闷咳了一会:“赵家全盛时期都比不上。” 他咽下一口腥甜,神色寡淡:“只有当局者迷,我不在局里,看得清。” 赵潜收起了笑意:“我做不了主,问了才能告诉你结果。”她随口道,“你们分了?” 赵阔的呼吸一下加重:“没分手。” 赵潜见他焦躁的啃咬手指关节鲜血淋漓都没发觉,不免有点抵触,怎么感觉像是个偏执狂。 . 赵阔一走,赵潜就找了炽哥。 她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炽哥那边有没有时间,想不想管了。 炽哥放假回国了,一出门就很有可能见到陈雾那个弟弟的广告投屏,报纸杂志更是不能看,春风得意就算了还时不时的提一嘴陈雾,他肯定要烦死。 晏为炽是真的烦。 陈雾见不着宣扬季明川,把季明川吹成花的新闻了,不会问他什么,身边还是有人跑到他跟前来说。 这都怪黄遇。他在饭局碰到季明川了,场合的原因还不能先撤,一顿饭吃得跟吞石头子一样噎得慌,难受得跑到公馆诉苦。 晏为炽让他滚。 “我不滚。”黄遇抱着枕头躺在地毯上撒泼,“我还要等陈雾下班。” 晏为炽眯眼:“等他做什么?” “等他给我讲讲,他是怎么把你养成恋爱脑的。”黄遇喝了酒有些上头,胡说八道无法无天。 晏为炽一脚把黄遇踹翻。 黄遇磕到头眼冒金星,他四脚朝天地躺了片刻,忽然龇出一口白牙:“季明川今晚让人给坑了,料很猛。” 晏为炽不感兴趣:“关老子屁事。” 黄遇:“操,说的也是。”他四处张望,“陈雾什么时候下班?我话筒都准备好了。” 然后又挨了一脚。 . 今晚这饭局上的插曲,姜禧也知道了,是她闺蜜打电话告诉她的。 闺蜜当时也在饭局上,这会儿在酒吧跳舞,说话声很大,可能还吸食了什么东西,状态不太对劲。 “小禧,你男朋友,啊不对,是你先生,他喝了加料的酒水,今晚你可应付不来,实在不行就给他找两个人,没什么比你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闺蜜的尾音挑起妩媚的轻喘,这是玩上了,订了婚跟未婚夫各玩各的,还比较谁玩得更花。 姜禧把电话挂了。 她哆哆嗦嗦地下了床,孤魂野鬼似的站在楼梯口,把刚巧在楼上收拾的佣人吓了一大跳。 “太太,您怎么没穿衣服?”佣人慌忙过来。 姜禧是裸睡的,她这才发现自己直接起来了,睡袍没有披上。 羞耻刚冒出一点头就被恐慌吞噬掉了。 季明川被人下药了,他在哪。 找到季明川。 姜禧踉跄着下楼梯,家里的佣人们要吓破胆,有的给她拿睡袍,有的前去搀扶她,有的去给她拿鞋,都不敢大声说话,怕刺激到她。 “太太,您要出门吗?”佣人提心吊胆地问。 姜禧茫然地停在大门口,寒风把她脸上的惶然吹凝固,她拢住睡袍:“手机,把我的手机拿给我。” 佣人立即去拿了给她。 姜禧打季明川的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她头晕目眩当场吐了出来。 晚上吃的一点食物全洒在了地上,散发着腥酸的气味。 “叫司机,”姜禧攥住一个佣人的手臂,“我要出门。” . 姜禧脑子乱了不知道问她父亲,只是茫然的让司机开车载她去找季明川,到哪找不知道。 车子跑了大几十分钟,姜禧的手机响了。 是姐妹团的其中一人找她,说在自家酒店看到了她先生。 上流圈说大很大,说小也小。 姜禧按照地址找过去,经理为她刷的卡,她发觉自己这时候竟然还有心思想,看看,我依旧是姜氏的千金小姐。 房间里没人,男人女人都没,地上有西装皮鞋领带,空气里不见浑浊的味道,只有酒气。姜禧趿拉着毛茸茸的棉拖走进浴室。 浴缸里放满了水,一具犹如精心雕刻过的年轻躯体泡在里面,水漫到地上,湿淋淋的。 姜禧蹲在浴缸前,她把手伸了进去,冷得绷了一路的神经末梢发颤,水里加了冰块。 “明川,你这样不行。”姜禧在水里摸到男人的心口,“我给你叫医生过来。” 季明川浮出水面,面色近似透明,血管根根清晰: “就这样吧。” 姜禧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