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力很强。 . 晏氏最大的会议室,董事跟股东都在。 坐在这里的不是谁都参加了派系,也有小部分做事谨慎不在意被骂芝麻胆子,甚至被威胁生命被抓走亲人胁迫都没低头,他们只拿该拿的那份财富。 其实这部分才是能在晏氏养老,让下一代也能富裕下去的聪明人。 人心不足蛇吞象。 常在河边走,早晚要连人带鞋一起被卷进河里。 人还没到,当初支持晏老三儿子加入股东会的那票人里就出来两道反对的声音,稀稀拉拉地扩大。 抛开乱七八糟的职高生活跟嘉钥的游手好闲,继承人在国外念的营养学,跟晏氏的科技金融不沾边不说,还是个职场新人,这怎么放心他进总部,进来干什么。 还有的拿老董的外孙举例,说他已有小事业,在姜氏做的也不错,那就不一样了。 舆论刚掀起来,老董的长孙兼职晏氏律师团其中一员的小晏律就拿着文件进来宣布了一件事。 老幺不是以继承人的身份来的,而是三家外资控股人的身份,也就是前年优先股持有多了几个以ETNL为首的外资。 ETNL,全称ETERNAL,是纽约金融界的头部之一。 小晏律把一叠资料发下去,里面全是三家外资的成长史和发展前景,以及核心走向,不靠晏氏都能在国外风生水起的程度。 甭管他经手了多少,总是是涉及了,前一刻拿着他没涉及过商业领域的话头就被拦腰砍断了。 董事会鸦雀无声。 又是一次措手不及。完全被牵着鼻子走。 门从外面推开,年轻人走了进来。 黑衬衫黑西裤,没系领带,双手插在口袋里,袖口随意地折在小臂跟手肘之间,抬起头那个瞬间眉峰紧锁,饱含不耐。 董事会一众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他们仿佛看到了老董事长年轻时的样子。 明明五太太是外国人,孩子是混血儿,却是最像他的。 轮廓到气质都像。 就是不知道处事作风跟手腕有没有继承两成。 晏为炽走到会议室后面,伸脚勾出一张椅子,懒洋洋地坐了下来。 晏岚风面前是提前准备好的文稿,关于宣布小弟继承人一事,然而却是另一个走向。 不确定是临时更改的,还是父亲从始至终都认为没必要知会她一句,她没表现出分毫意外或者不满,眼神睿智地带头鼓掌。 表态的掌声在会议室响起。 “啪,啪” 会议室靠后,始终静坐的季明川把压着资料的手抬起来,一下一下拍动,他的举止自然不见半分生硬勉强,更不见雄性竞争方便的心有不甘。 他身前的一点声响被掌声淹没。 是钢笔掉在了地上,笔尖不知何时变形发卷,咕噜噜地滚了一小段。 晏为炽低头扫了眼,皮鞋踩住钢笔碾了碾,踢过去:“外甥,你的钢笔。” 第76章 大又空的办公室只有一套办公用品, 装修简约,黑白色调铺到底。陈雾站在一面墙宽的玻璃窗前,窗户外面是上百层的风景。 往下看是首城商业圈顶尖的高处不胜寒, 抬头是一片星月交辉, 仿佛打开窗户就能摘到星星和明月。 恐高的会心跳加速发声尖叫, 欣赏不了景色。 陈雾的视线既没向下也没向上,他保持着直视的视角, 眼里是映在玻璃上的自己。 耳机卷成一团放在气派的办公桌上,陈雾没有听歌,他抱在手上的水杯里装着柠檬水, 没怎么喝。 后面响起询问的声音, 还是晏岚风的助理, 不卑不吭的, “陈先生,需要加水吗?” 陈雾摇头:“不需要,谢谢。” 脚步声退了出去。 陈雾拿出手机点开赵潜给他发的几个新闻链接, 这都是赵潜精挑细选的,全是干货,看完基本就能了解商界这几年的动荡, 以及如今的局势。 其中还有个专业的曲线图,代表前排几大家族企业的股价变动轨迹。 陈雾挨个看了, 手机上的软件检测到他点的是“垃圾链接”,自动清除了。他把手机揣回兜里,站在原地抿了两口柠檬水, 转身走到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沙发是新的, 皮革的味道缭绕在鼻尖上挥之不去,陈雾将水杯放在桌上, 不知道是什么石头做的桌子,白色里面长着头发丝般的黑色纹路,触感冰凉,多摸一会儿却又发觉是暖的,他摸了几下桌面,往后坐了坐靠上沙发背,正前方是一副黑金相框。 嵌在相框里的是他自己和一片山间小花。 谁会在严肃的办公室挂这个啊…… 陈雾的眉心蹙了又蹙,叹了一口气:“哎。” “等烦了?”晏为炽踏进办公室,扣开腕上的运动手表擦拭表盘,几年了,没什么划痕,除了表带发旧。 十八九岁时的生日礼物,何其珍贵。 “没有烦。”陈雾撑着膝盖搓搓脸,双手托腮,奇怪地说,“阿炽,这里怎么没有绿植。” 一盆都没有,到处都是冰冷的质感。 “等你摆。”晏为炽坐到他身旁,帕子丢在桌上,运动手表塞他怀里,意思明了,让他给自己戴。 陈雾拿起手表:“那是要很名贵稀有的绿植吗,平价的可不可以?” “随你。”晏为炽不讲究所谓的面子地位排场。 别说是十块钱两盆的盆栽,就是路边的杂草,跟家里一样剪个饮料瓶种进去,只要是陈雾摆的,那就配得上这间办公室。 “那我明天去基地给你挖几棵。”陈雾思索着说,“药材要吗,有的既具备观赏价值,还能养生。” 晏为炽一条手臂搭着沙发,一套手臂伸到陈雾面前,抬了抬:“不着急,你想什么时候弄就什么时候弄。” “办公室的光照时间肯定很长,从早到晚的,喜阳的可以多摆点。”陈雾握住眼皮底下那截精瘦的小麦色手腕,将手表戴上去之后,抬眼看了过去。 青年阖着眼眸后仰脑袋,脖颈线条绷着,喉结凸显上下一滚,锋芒内敛,满身浑然天成的贵气。 手表是他身上唯一突兀的存在。 陈雾说:“阿炽,我给你买一块新表吧。” 晏为炽把戴着手表的那只手撤回来,像要被抢走宝贝似的:“不要,就这个。” 陈雾:“……可是这表,”他的音量轻了下去,近似自言自语,“不好配你以后的衣服了。” 晏为炽阖在一起的眼帘掀起来点,透过那道缝隙盯视陈雾,紧绷着嗓子一寸寸搜寻,生怕被他找到一丝狗血的阶级性惆怅。 前段时间黄遇说网上有他跟未婚妻的小说。 什么霸道总裁的首席小提琴手,大几千章,写了他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