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在鞋柜第二层找自己每次来穿的拖鞋:“把你那些乞丐花盆扔了,换成这套。” 陈雾很不好意思:“我要给覃小姐的两珠药材还没成熟。” 黄遇俯视过去:“你会赖账?” 陈雾说:“不会。” “那不就行了。”黄遇趿上拖鞋往客厅走,“炽哥。” 趁着陈雾在玄关整理花盆的功夫,黄遇赶紧找他炽哥说明了自己来这儿的另一个目的。 “晚上十一点兰山公路有比赛,炽哥你去吗?我机车都准备好了几辆,随你挑。”黄遇兴致勃勃,“咱也回忆一把青春?” 做新时代新总裁,绝不让自己限制在枯燥的会议桌前,德智体美劳必须全面发展。 “不去。”晏为炽清心寡欲样,“玩什么机车,刺激心脏,太危险。” 黄遇:“切。” 晏为炽:“你再切一个。” 黄遇揉着已经不知何时长出来的“川”字纹,笑得没个正形:“再不疯狂就老了。” 晏为炽不为所动:“让你炽哥老,ok?” 黄遇挠了挠头:“炽哥你真不去啊?难得你我都有空,有车,安全检测我也把过关了。带上陈雾呗,公路兜风多浪漫。” 炽哥就喜欢小情调,走这个方向是对的,黄遇赶紧趁热打铁:“你想想,山影,深夜,明月星辰,他从后面抱着你,风说悄悄话给你们听。” 这怎么也得是中二语录前三,毕生所学都在这句话里面了。 晏为炽确实有那么点心动,但是, “我在春桂就答应过陈雾,回首城不会再骑了。” 黄遇脱口而出:“你答应陈雾的就一定都能做到?暑假过后他去做交换生,你五姐昏迷不醒,没人暂替你一年,你只能……” 晏为炽的神色瞬间就变了。 黄遇猛地跑向玄关:“陈雾!你是不是要给药材换盆!我帮你!” . 陈雾真就让黄遇倒腾药材了,丝毫不怕他搞折了哪儿。 黄遇拔萝卜一样把药材从饮料瓶里往外拔,不小心弄掉了片叶子,他的心跳就漏一拍。 陈雾心真够大的。 猫狗在泥土上乱踩。 黄遇一个头两个大:“去去去!” 卫生才搞过,要是猫狗把家里踩脏了,炽哥会劈了他的。他把通向客厅的门关上,笨拙地抓起猫清理爪子,又去给狗擦脚,累得够呛。 幸好观景台升起了玻璃墙阻拦了烈日开着冷气,要还是暴晒的露天状态,黄遇能死这儿。 黄遇把三株药材安顿到新家里面,他腰酸背痛地回客厅,发现炽哥跟陈雾都不在里面。 总不能在有外人的时候亲热吧,不至于,炽哥有数。 黄遇洗干净手循着动静去书房。 门是掩着的,黄遇偷偷摸摸地听了会,得出炽哥马上要去国外出差了。 他也要出差,炽哥的日期比他晚一天,城市离他的目的地不远,到时候他可以让炽哥来他新买的葡萄园逛逛。 这会儿,陈雾在给炽哥写便利贴。 黄遇敲门进去,没人管他,两位都沉浸在尚未开始的离别氛围里,他就站旁边围观了会。 便利贴的内容有日常方便的,有药品方便的。 黄遇忍不住冒声儿:“不是还没出差吗?这需要提前准备?” 陈雾认真在便利贴上写字:“我怕到时候一下子想不起来,把哪个漏掉了。” 黄遇的脸部一抽,所以呢,漏掉又怎样?炽哥还能饿死冻死?陈雾这整得就跟离了他,炽哥便生活不能自理了一样。 陈雾便利贴写了一堆,他停下笔思考了会,想不出还缺什么,又不放心,就自己一个人去卧室想去了。 “一张两张三张四张五张……”黄遇抓起一部分便利贴数了数,好笑道,“炽哥你一共就出差两天,他写这么多,奔着贤妻良母去的啊,太假了吧。” 晏为炽一把拿走那些便利贴:“你有吗?” 黄遇:“……” “所以,”晏为炽怜悯地“啧”道,“一张都没有?” 黄遇:“……” 第86章 人有旦夕祸福, 嚷嚷着要趁年轻疯狂一把的小黄总飙车出事了。 当时李潇也在那个地段玩,她没参赛,而是载着赵潜兜风耍酷, 亲眼黄遇在一个弯道连人带车飞了出去, 零件在巨大的撞击下破碎犹如索命利器。 一块残骸在山风的呼啸下朝李潇刺来, 后座赵潜一连串惊悚的叫骂闷在头盔里,李潇被她抠着腰及时带动机车侧滑出去一截, 险险避开。 李潇把机车骑到黄遇的事故点,下来查看他的情况,没有随意将他翻身, 只是喊了他几声, 一点回应都没有。 “草了, 怎么搞的, 闲命长啊!压弯猛成那个鬼样子!”赵潜打电话叫赛场的救护赶紧过来。 “以黄遇的车技,刚才那弯道不会栽,估计是手签字签多了, 控制刹车的时候没了手感。”李潇耸耸肩,健美的黑色短裤紧贴着她丰满的大腿。裤子不是她的风格,上身的同色系工字背心更是老土。 这一套是赵潜硬逼着她换上的, 她的装备是水手服。 “搁以前,他能更猛。”李潇不合时宜地回忆起了当年一群人在春桂的郊区找空地, 通宵飙车的那股子天地任我行。 “心里没个B数,十八岁能日天日地,二十多还能日个屁?!”赵潜又心惊肉跳地骂了没有知觉的黄遇几句, 她抱着头盔蹲在他身旁, 在热烘烘的血腥气里联系炽哥。 . 黄遇在西德那会儿飙车是不戴护具的,他认为戴了就是怂逼, 自我特别狂拽肆意。这次他戴了,幸亏戴了。 头盔跟其他护具都不是仿品,质量杠杠的,救了他一命,不然脑浆都能洒路上。 黄家的直系旁支匆匆忙忙赶来医院,一大堆人在走廊挤成一团,如来观世音上帝孙大圣耶稣的各种祈求祷告。 四大家族里,黄家的风格算是个奇葩。 黄太太的旗袍领扣被她扣错位了都没发觉,黄董当着众人的面给她解了扣子,扣回原来的位置。 “干什么呀,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黄太太的腔调很有个人特点,尾音是软的柔的,责备的话语从她嘴里说出来听着都像是娇气。 “兔崽子不会有什么事。”黄董把太太的领扣扣好,拢着她拍了拍。 黄太太趴在他肩头,细细地抽泣。 黄家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安慰。“肯定吉人自有天相”“小遇福星高照”“吃个教训也好,下次就有分寸了,还年轻,有改过的机会” “就是抽轻了,回头我换条皮带。”黄董气道。 这时候,走廊一头走来两个年轻人,黄家陆续发现了他们,纷纷收整了情绪去寒暄。 陈雾跟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