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底下的内衣带,视线也别到了一旁,看着过道对面。 不知道佛教界有什么活动,他们这班机上坐了一溜守序有礼的大师。此刻大师们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在小声交流佛法。 出家人四海皆空。 终于下了飞机,陈兮有气无力地说:“原来我晕机。” “可能只是因为碰到了气流。”气流让飞机颠簸,陈兮会吐也情有可原,方岳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陈兮摇头:“我想去下洗手间。” “好,那边。” “我自己去就好,你看着行李。” “没事,一起过去。” 陈兮上了个厕所,又洗了把脸,重新扎好马尾辫,然后和方岳继续赶路去火车站。 路上方岳问陈兮:“要不要吃点东西?” 陈兮还是提不起劲,她想了想说:“我想吃点辣的。” 方岳看到路边一家鸭货店,那里面全是辣的,他自己不爱吃这些,但方茉喜欢,偶尔会让他回家的时候帮她顺带。 方岳问:“那给你买点鸭脖?” 陈兮点点头:“嗯。” 陈兮自己从来没买过鸭货,方岳熟门熟路对店员说:“拿两个鸭头。” 店员给他装了两个。 方岳继续:“再来二十块钱鸭脖。” 店员夹了一些鸭脖装袋,方岳瞟了她一眼,店员镇定自若问:“还要什么啊,鸭肠鸭胗也很好吃。” 方岳说:“二十块钱鸭肠。” 店员夹起一捧,装满一袋,方岳没吭声。结算的时候陈兮站在柜台前,看到了称重机器上显示的价格,二十块钱的鸭脖变成了三十一块八,二十块钱的鸭肠变成了三十五块六,陈兮提醒方岳:“她拿多了。” “嗯,”方岳已经自顾自掏钱,“没事。” 陈兮很少提要求,这是她第一次跟他说他想吃辣,方岳把钱放柜面,又看了一圈,然后指着橱窗说:“这个,这个,这个,也来一点。” 店员兴高采烈,赶紧为他装满一袋又一袋。 陈兮无语地看着。 方岳推着行李箱,拎着满满一大兜鸭货,领着陈兮进入火车站候车室,两人找到空位坐下,这才有时间回复手机里的一堆消息。 陈兮右手戴着一次性手套,一边啃鸭脖,一边回复方茉。 方茉:“你们下飞机了吗?” 他们刚下飞机就已经跟方老板打过电话,方茉没跟方老板在一块儿。 陈兮回复:“已经下了,现在我们在火车站候车。” 方茉:“还有多久上火车啊?” 陈兮看了下时间:“四十几分钟。” 方茉:“要这么久啊,坐车就这点麻烦。你们吃饭了吗?” 陈兮:“正在吃,我在吃鸭脖。” 方茉:“嗷,我也好想吃鸭脖,但我不敢吃。” 陈兮:“你点痣忌口一两个礼拜就够了,现在都两个半月了,可以吃。” 方茉:“不行,为了我的美貌,我绝对不能有任何掉以轻心,你拍个照给我解解馋吧。” 陈兮给堆在行李箱上面的鸭货咔嚓拍了一张照,方岳在旁边看了她一眼。 陈兮跟他说:“方茉要看照片。” 陈兮把照片发送出去。 方茉:“看得我流口水,我现在马上下楼去买!” 陈兮:“……” 方茉:“你们午饭就吃这个?” 陈兮:“我在飞机上吐了,好难受,现在就想吃点辣乎乎的东西,吃不下饭。” 方茉:“你怎么会吐啊,没见你晕车啊,你晕机?” 陈兮:“可能因为碰上了气流。” 方茉:“好惨,那方岳吐没吐?” 陈兮:“……你好像很期盼的样子。” 方茉:“哈哈哈哈哈,你吐的时候他没嫌弃你吧?” 当然没嫌弃,陈兮想到那个“热乎乎”的呕吐袋,幸好她强硬地从方岳手里要了回来。 陈兮不由看了眼旁边,方岳正在埋头吃饭,他已经干完两份快餐,现在正在干第三份。 他似乎不爱吃鸭货,刚在火车站门口就给他自己买了三份饭。 他今天可真好说话,竟然都不跟宰客的鸭货店员计较。陈兮又抓起一根鸭肠,别说,真的好好吃啊。 四十多分钟后两人上了火车,今天下午他们将在火车上度过,到站时间是傍晚,他们计划在火车站附近住一夜,明天再早起坐大巴前往山下的小镇。 陈兮这趟出门不忘带习题册,火车座位又是靠窗,她坐稳后就低头刷起了数学题,方岳把她的水杯放到小桌板上,然后也自顾自戴上耳机听纪录片。 火车即将启动,方岳肩膀被人拍了拍,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侧头看见过道上站着一个穿黄裙子的年轻女孩儿。 “不好意思,我这行李箱太重了,我个子又不够,你能帮我把箱子放到行李架上吗?”黄裙女孩向他求助。 方岳起身。 他坐着时已经很显高,站起来后净身高目测已经超过一米八五,他穿着简单的浅色系T恤和运动中裤,轻松举起黄裙女孩的二十九寸行李箱,劲瘦的小臂上清晰凸显着青色的脉络,乍看清爽的外形,却宽肩窄腰力量十足。 “谢谢。”黄裙女孩说。 方岳点了下头当做回应,坐回位置,他继续听着纪录片。 黄裙女孩的座位就在过道对面,她的邻座是她的弟弟,黄裙女孩压低声音兴奋:“我的天,这也太帅了,这堪比我们学校的校草了,简直比我们那校草还有味道。” 弟弟戴着棒球帽,说道:“你们女的还能不能行了,整天看帅哥,比男人还好色。” 黄裙女孩:“滚。” 棒球帽说:“你喜欢就去要个电话呗,都故意让人家帮你放行李了,怎么到最后空手回来?” “我不好意思开口,”黄裙女孩推测,“我怀疑他是未成年。” 棒球帽朝过道那头看了眼,“不会吧,他看着挺像大学生啊。” 黄裙女孩眼尖,她说:“可他边上的那个女孩子在做高中数学题。” 棒球帽问:“他俩一道的?” “嗯,我看到这男生刚帮那女孩儿放水杯了,肯定是一道的。” “可能是兄妹呢,你怎么就认为他们是同龄人啊?” “我这不是怕他们万一是情侣呢?” “是情侣又怎么了?” “要是情侣,我怎么开得出口要人家男朋友电话,也太没点道德心了好吧。” “嘁,你一会儿怕这个一会儿担心那个的,你就说你到底想不想要人家电话。” “废话,我当然想了!” 火车已经启动了一阵,窗外景物从建筑变成了田野,棒球帽看见过道那头的女孩儿离坐往洗手间方向去了,他灵机一动,让他姐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