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 方岳却以为她在和他交流感受,这种直白过于新鲜刺激,方岳觉得自己得跟上陈兮的适应能力,“没有,”他顿了顿,说,“我很舒服。” 虽然他这答案很契合她的问题,但陈兮总觉得他们的语境有点儿不对劲,两人沉默对视两秒,陈兮说:“我是问你身上,被我抓的……”她说不下去了,陈兮抓起被子掩住自己的脸,被子底下还蹬了蹬腿,“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她原本就靠在方岳胳膊上喝果汁,这一下她又倒回了床上,方岳跟着她趴下,就趴在她的身上,重量当然没往她的小身板上压。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这回,那些五彩缤纷的泡泡是真的全迸干净了。 “就你那点力气,能抓伤我?”方岳一只胳膊被她压着,一点没觉得重,他的手顺势在被子里搂着人,另一只手捉住她抓着被子的手指,揉捏两下,含笑说,“再说你之前也剪了指甲,连点毛刺都没。” 陈兮注意到了“也”这个字,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觉得脑袋顶似乎蹭到了什么东西,手从方岳手里抽出,陈兮往枕头后摸了摸,摸出了那只小盒子。 之前方岳拿完里头的东西就把盒子随手一扔,现在盒盖是打开状态,陈兮转在手上看了看,然后按着盒盖,好奇地阅读盒子背后密密麻麻的文字。 什么超薄,螺纹,数量六只…… 方岳等了一会儿,见她一直盯着看,没忍住说:“看完了吗?” “我再看看,”陈兮不由想起方茉之前跟她聊天,说进大学后会打开新世界的大门,陈兮深以为然,至少她从前没机会见这个,陈兮又补了句,“我以前没见过。” 方岳无奈地笑了笑,脑袋靠在了枕头上,呼吸喷在陈兮侧脸,静静等她满足完好奇心。 陈兮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在超市的时候,”方岳被她压着的胳膊已经回到她肩膀,他有一下没有一下地揉捏着陈兮的肩,说,“趁你没注意。” 陈兮:“这个你刚才就放在床头柜上?” “嗯。” “故意想让我看见吗?” “没有,要想让你看见,我放你那边的柜子不就行了,”方岳说,“我是觉得没必要遮掩。” 两人最初连接吻都脸红,话题全都一本正经,方岳吻她的时候,双手永远规规矩矩,不是放她背后就是托着她后脑勺,从来不会乱动。 但刚才两人激吻的时候,方岳的手像有了自主能力,人性的交流所呈现的诸多结果之一,就是让他们动作和说话都没了顾忌。 所以他们现在想到就说。 “我以为你不会做这种事呢。”陈兮说。 “你刚才说我像和尚?”方岳突然想到。 陈兮笑着说:“有点,因为你老是一本正经啊,有时候你看着特别无欲无求,知道吗?而且就算你有欲|望,你也特别能克制。” 陈兮这样说,方岳觉得这形容也不算离谱,照这说辞,他现在算是六根不净了。 方岳笑了下,瞥她说:“我本来确实没想做。”欲|望忍一忍就过去了,他不想让她觉得他不尊重她,也不想吓到她,是她自己靠了过来,就像早前,他让她离他远点,可是只要她主动递了手,他就立马接了。现在她主动开启话题,说这并不羞耻,方岳没法无动于衷。 他从很小就知道人性|欲壑难填,那些来借钱的亲朋好友是这样,他对陈兮也是这样。 “这一个多月你要准备专业分流,我不想影响你,”方岳笑说,“但好像还是影响你了,你之前是不是一直想着这事?” “没有!”陈兮果断否认。 “不是一直,那就是断断续续。”方岳不放过她。 “你好烦,”陈兮转移话题,递了下小盒子,提醒道,“上面说用后要洗净,先别聊了,去洗澡吧,健康更重要。” 方岳好笑,把盒子抽走扔床头柜上,扣着陈兮又狠狠亲了亲她。 闹够了,两人准备洗澡,方岳新铺的床一片狼藉。他的床上用品分三季,夏、冬、春秋,每季两套床品,秋季的另一套床品,他刚才已经拆了扔进了洗衣机,现在这套又得拆了。 方岳说:“今晚睡你房间。” 陈兮快速穿好睡衣,奔向卧室门,后脑勺对着方岳,“哦,我床单还没铺,你去铺一下。” 方岳不着急,他先把自己卧室清理了,抱着新拆下的床品再次去了洗衣房。他身上都是汗渍,女孩儿洗澡慢,方岳在楼下鲜少使用的客卫冲了个澡,冲完出来,楼上还在洗漱。 方岳进了厨房,过了一会儿,有人按门铃,方岳开门后见是一位穿着红马甲的中年女人,对方自称是业委会的。 “我这个礼拜来过好几次,你家都没人,晚上打扰你真不好意思啊,咱们小区业委会换届,需要你投一下票。”对方把手上的表格递给方岳,指着一个名字说这人住在十三幢,很多人都投票选了他。 方岳不认识这人,他伸手说:“表格给我,我写好了会送去你们办公室。” 对方愣了下,拉票这么久,她头一次碰到要认真投票的业主。 方岳拿着表格回到楼上,听浴室声音,陈兮正在吹头发。方岳直接进了陈兮卧室,上周返校前,她把自己小床上的东西都收进了衣柜。 方岳打开衣柜,找了找,先拎出床单,把床单铺好,他再去抱枕头被子,然后他就看见了衣柜角落里的两件衣服。 陈兮吹完头发走进房间,看见床已经铺好,方岳手上拎着两件白色睡裙。 陈兮脚步一顿,方岳压了下嘴角,说:“我不是故意翻的,拿被子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我想知道,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陈兮面不改色道:“不管你信不信,这不是我自己买的。” “嗯,猜得到。”方岳拿着睡裙走向她,“穿过了吗?” “我不穿啊。”陈兮钻进被子里。 方岳挖她出来,说也没想让她穿,问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两人闹腾的时候床头柜上的纸张飘落了下来,陈兮头发乱糟糟地趴床上,捞起纸看了看,问方岳:“这哪来的?” 方岳告诉她业委会换届选举,备选人员他不认识,他觉得不能随意投票。 方岳大多时候很随性,比如吃东西,他有自己的喜好却从来不会刻意挑剔,但有些时候又特别较真,比如业委会换届选举,再比如—— “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 “家里有宵夜吗?” “我刚做了。” “是什么?” 过了几分钟,方岳端来一盅鸽子汤,里面还加了桂圆和红枣。 陈兮:“……你什么时候买的鸽子?” “之前超市,”方岳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