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野自信心膨胀之下,社牛之魂突然就熊熊燃起。 他朝周围一拱手,声音干净利落。 “学武之人,日行一善!” ……噗,咳咳。 燕觉寒差点笑出来。 他起身走过去,做过伪装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太感谢了,很久没有见到见义勇为的年轻人了。” “还这么帅。”他又补了一句,“真是人美心善。” 白西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却又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只觉得刚刚没锻炼的那点负罪感全都没了。 他打算把包快点还给失主,脚步还飘着就往前赶了几步。 “小心!” 两米之外,失主声音刚出,白西野就突然有种失重的感觉,后知后觉地低头—— 他站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台阶之上。 一脚踩空! 燕觉寒瞳孔缩了一下,几乎下意识上前。 他伸出手臂,把刚刚还站在台子上过分活泼的小野兔抱了个满怀。 白西野的脸紧紧贴在他胸口,微仰着看他,眼神里是劫后余生的呆滞。 他手里还紧紧捏着自己的战利品公文包。 燕觉寒低头,这是他第一次以这么近的距离看他,愣了一下。 按理说白西野最近两周多,每天都在努力运动,不知为何反而比之前胖了些。 ……他倒也不是说白西野胖的意思。 燕觉寒移开视线,下意识松了松手上的力度。 白西野身上这件运动服,简直和大多数中学校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青年五官精致漂亮,原本下颌线就不算明显,现在更是贴了层圆润的膘,挤在他胸口,脸颊上堆出一点软软的肉。 ……年纪看起来比燕夙还小两三岁。 有那么一瞬间,燕觉寒觉得自己在犯罪。 “嘶——” 怀里人压抑的痛呼把燕觉寒从奇怪的想法中抽离出来。 路边商铺的老板给见义勇为小英雄搬了一张椅子,燕觉寒扶着白西野坐下,半蹲下来,目标明确地伸手挽起他的运动裤脚。 白皙纤瘦的脚踝充血泛红,才半分钟功夫,就已经肿起一个明显的包。 “有点严重。”燕觉寒说,“我帮你看一下。” 他能扮演方初柏这个身份也是经过组织判断的,方初柏是急诊外科,燕觉寒以前在一线的时候,处理过的外伤不比急诊外科医生少,有队友的,也有他自己的。 燕觉寒只是抬手轻轻按了一下,白西野就觉得痛的要死,泪花儿瞬间就出来了,一串儿拐着音调的“疼疼疼”喊出了唱歌的味道。 剧痛之中,白西野用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颤颤巍巍说:“不去医院!不去医院!!” 呜呜呜米喻个乌鸦嘴气死他了!! 明明我刚刚收拾抢劫犯那么帅怎么就帅不过三秒呜呜呜呜…… 疼疼疼——! 疼死也不能去医院!! 燕觉寒动作小心地脱了白西野的鞋袜放到一边,圆润的脚趾下意识缩了缩,又不小心牵扯到伤处,惹得主人又自作自受地“嗷”了一声。 ……毛毛躁躁的。燕觉寒失笑。 他专注地看着白西野的伤势,甚至没注意到路边停下一辆豪车,车上下来一个遮不住气势、眼神精明的中年男子。 “咦?真的是你啊。”中年男子靠近看了看,爽朗笑开。 燕觉寒闻声回头,看见任务目标的时候,愣了愣。 他本来以为今天的计划已经泡汤了。 他面上没有露出半点真实反应,依旧是方初柏式的温和微笑。 “厉总,真巧。”他说,流露出些许愧疚,“我不小心被抢了包,这孩子见义勇为,受了伤,我帮他看看。” 厉总哈哈大笑:“小兄弟,你今天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现在给你看伤的这位,可是我老厉二十几年以来,最佩服的一个外科圣手!” 燕觉寒礼貌笑道:“哪里,您过誉了。” 他忽然感觉到白西野的脚腕僵了僵。 白西野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微抖着。 “你、你是……医生……?” 厉总十分热情地介绍:“是啊,首都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王牌科室,急诊外科的方初柏,方医生。青年才俊!” 白西野瞳孔地震,如遭雷劈,下意识就拖着自己的伤腿往回抽。 ——救救救救命啊!!! 燕觉寒眉头微皱,抬手托住青年想要躲回去的小腿,轻轻扣住。 隔着宽松轻薄的运动裤,掌心里小腿的肌肉骤然敏|感地绷紧了,可因为主人缺乏锻炼,手感依旧是毫无攻击性的柔软。 “别乱动。” 白西野被握在小腿上的手钉在了原地,对方温和却不容拒绝的嗓音像给他贴了张符。 他浑身僵硬地坐着,看着医生把自己左脚的裤腿推到膝盖上,纤长的十指骨节分明,灵巧地动作着,细心地挽了个裤边防止掉落。 ……好好看。 白西野忽然觉得心跳乱了一下,更紧张起来。 他想起原著中,为数不多的对他这几个姘头的描述。 比如律师有一把叫人沉迷的好嗓子,男模宽肩窄腰大长腿的顶级比例,雇佣兵保镖形状手感俱佳的腹肌……还有医生那双几乎写着“禁|欲”两个字的勾人的手。 白西野安慰自己,世界上手好看的人那么多了,医生也那么多……也不一定就是眼前这个。 他咽了咽口水,干巴巴笑着问。 “哈哈……你们医生的手都,都这么好看的吗……?” 他躲躲闪闪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见方医生愣了愣,看他的眼神里好像多了些什么东西。 白西野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看向别处,心里本能地警惕了起来。 下一秒,他就听见对方轻轻笑了一下,声音温和。 “谢谢夸奖。” “今天很感谢您,包里有我手术的重要资料。如果丢了会很麻烦。” 白西野一听自己竟然做了这么重要的事,心里的紧张又丢了几分:“没事儿,日行一善嘛。” 方医生笑着,低头继续检查他的伤势。 对方的指尖温度微凉,在红肿的脚踝上游移,白西野觉得比冰敷还舒服,渐渐也放松了下来。 厉总说:“小兄弟家住哪里?我叫车送你回去。” “璋山别院。”白西野说。 燕觉寒眉心一跳。 厉总似乎有些意外,闻言惊喜:“我回国之后偶尔也住那边。那小兄弟,我们顺路啊!” 白西野欣然答应:“顺路吗?太谢谢了!” 他在燕觉寒的搀扶下缓缓站起来,往前跳了两步。 忽然,扶着他的医生手上力度一重,阻止了他往前跳的动作。 白西野回头,看见方初柏温和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