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诸伏景光开口问道:“不如现在找个地方去聊聊看你说的那个任务目标?” 这样救治的同事就能够更快为那个人止血。 蔚蓝色的天空中划过几朵一吹就散的云,高楼的玻璃上流淌着昏黄的涟漪。 渡边狩趴在天桥上,看着警车呼啸而过。 但不过片刻,环形的车道上就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有几人从冒着黑烟的警车中一瘸一拐地跑了出来。 看起来就是这几个人为了逃跑所造成的损失。 渡边狩抬脚跟了上去。 “还有一个人不在这里啊……不过也没关系。”他自言自语地说着,“没有什么工作是能够十全十美的,要是赶不上就算了……” 他绕过了奔跑的人群,挡在这这几人面前。 身后是追随而来的烟雾,火光照亮了逐渐昏暗的天空。 “你们……” 他深吸一口气,迅速说道: “明明只是一群被邻居夸赞的好人从不逃脱自己的责任认真缴纳税务会在一周内抽出时间替养老院的老人提供各种帮助却同时加入了私底下的教会——” “你们觉得,饮用的那些红色的血肉有用吗?” “所有人——走!离开这里!”有人在烟雾中将晕倒的人背起,带着其他还搞不清状况的人往远处跑去。 “……” 不多时,轰隆一声巨响。 身后装着被拆卸的炸/药的车辆爆炸所产生的余波将烟雾吹散。 除了渡边狩之外,这几个人都趴在了地上,等待着爆炸的余波结束。 地上只余下这些人捂着耳朵的惨叫声。 “好,回答结束。” 夕阳西下,风吹动他的兜帽,在层层叠叠中如同时光流动的金色中镌刻着红色的眼眸弯起。 他抬脚绕过这些人,同不远处还未搞清状况就出车祸被安全带卡在车内的人对视一眼。 “放心吧,只有该死的人会死。” 周围的环境混乱不堪,他拉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的警戒带,当着一群警察的面离开。 “还好那些绑匪放在展厅中的定时炸弹都是伪造品,否则这里的所有人都别想逃出去……” “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我们又要被那些媒体说是蠢笨如猪的……” “你在看什么?快去救援!” “抱歉,我刚才好像看见了——”换上笨重的防爆服的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迅速投入了救援之中。 月光皎洁,店铺的两边滚动着耀眼的霓虹灯。 因为一侧发生了交通事故,所以这原本不应该有这么多人出现的僻静角落也发生了拥堵。 一个司机打开车窗疯狂按着喇叭,对着突然冲出来的黑影骂道:“你是要死是吗?!我告诉你我可是——” 一把枪指向了他。 司机闭上了嘴,陪笑着开口:“我马上就走!”说完毫不犹豫地转动方向盘离开了这个地方。 “呼哧呼哧……” 这个人塌下肩膀,捂住伤口勉强靠着墙往前走去。 周围有警方戒严,现在最安全的方式是随机找一个贫民窟躲进去。 “……” 身后却有脚步声传来。 他叹了口气,只得举起双手开口道:“我被人抢了,东西不在我这里。” 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他的肩膀。 “林恩先生,我想问你……”渡边狩顿住了。 一阵沉默之后。 他呃了一声问道:“什么东西?我真的不收贿赂o。” 被枪又被抢的倒霉人:“……” 林恩小心翼翼地放下手臂,转过身只看见了莫名有些熟悉的身影。 “是你。”他突然根据这件斗篷想起了这个人,“展厅里那个——” 渡边狩不想听废话了,直接了断开口道:“林恩先生,根据规定我需要询问你几个问题,只要如实回答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拥有存活大礼包……” “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将前情提要完整地说出来还没被人打断。 林恩一脸平静地回答道:“啊,我懂了。” “你们都是一伙的。”他捂住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实则小心观察,试图从中找出一条逃跑的路线。 “但我不得不说清楚,警察交给我的那根趾骨是假的。” 周围很安静,根本就没有人。 或许,还有机会。他缓缓吸气,握紧了手枪。 “我对这些东西很有研究……那根趾骨很明显是随便用树脂——” 砰砰砰! 他对着这个人的头颅以及胸口连开三枪,然后靠在粗砺的墙壁上喘气。 要不是失血过多,收拾这种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的小子根本就不需要做出那幅姿态。 “我当然知道那是假的。”渡边狩凑近这个人说道:“因为真的趾骨在艾伯特最后呆过的地方。” “……” 月亮投下冰冷刺骨的银色虚影,将这条小巷内照耀地分毫毕现。 地面上没有丝毫血迹。 夸张地吞咽声从林恩的喉咙间传来,他瞪大双眼看着这个在月光下也黑漆漆的身影。 “你是……你是什么东西?!” 他艰难地挤出了这几个字。 渡边狩拿出手机扫了一眼,发现自己已经在这件事上浪费了很多时间,于是开口询问道:“林恩先生,你一直都是一个好人。” “但将其余生命的重量压在一个孩子身上,这样真的可以吗?” 林恩直起身体,按住不住跳动的心脏,脸上的表情不时变换。 家庭巨变的痛楚,孩子重病的苦涩,求助无门的彷徨,或许只能将一切压上等待、等待—— “……那些东西都是假的,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能够使人强身健体的宝物对吗?” 渡边狩唔了一声,平静回答道:“也许?” 他熟练地躲开他人的推搡,看着林恩的背影踉踉跄跄地远去。 “嗬嗬……” 前方站着的人影让林恩停住了脚步。 “我知道、我知道。”林恩喘着粗气低声下气地说道:“但我只想再和我的孩子见一面,她还小,如果我突然消失的话……” 诸伏景光堵在这个人的必经之路上,沉默片刻开口说道:“或许,其他被你杀掉的人在临死前也会想起,要是能和家人见一面就好了。” 林恩嗫嚅了几下,很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发觉从自己动手做出第一件错事时,好像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男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慢慢地、缓缓地低下了头颅。 飞鸟穿过树梢,带着凉意的风从脸颊旁吹拂而过,月色被云层遮住,又很快被风吹散。 两边的高楼亮着灯光,彩色的霓虹灯围绕在店铺的招牌上。 渡边狩从黑暗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