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 “拥有的东西越多,就越会害怕失去。”他抹掉黑色书籍上融化的雪水,有些感叹地说道:“在历史上,很多人在拥有了一切后,就会不顾一切地试图留住自己逐渐衰老的时间。” 气氛好像因为这个话题而沉重了起来。 眼前的高中生侦探不就是因此而被迫变成这幅模样的吗? “不会一直这样的。”诸伏景光温和开口:“我们不是已经走出第一步了吗?” “接下来只要耐心等待选择方向,继续往前走。” 风雪终于缓和了下来,虽然地面上铺了一层及厚的雪花,但很快就会在阳光的照射下融化。 一年前的意外事故被重新审讯,别墅内的都被押上了警车。 “藤井小姐,”渡边狩坐在她身旁问道:“你对于那个假扮成小孩的人还有什么印象吗?” 他其实隐隐有些感觉,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难题,说不定就在那个假小孩身上。 藤井香穗按住了自己的肚子,回忆起一年前躺在雪地中感受着孩子的生命和鲜血一起流走的痛苦。 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走到她的耳旁,有人问她—— “要不要活下去?” 她垂下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他这样问我。之后我醒过来好几次,都在一个白色的房间内。” “等我再次清醒,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是我的孩子。 “我自己死掉没有关系,可是我的孩子不能够以这种私生子的方式长大,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准备按照短信上的要求向茂作家复仇。” 她苦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假的。” 蔚蓝的天空倒映着这片山谷,如果从上空低头往下看,这座别墅刚好卧躺在最中央,被镀上白雪房顶从上方看下去,就像是一颗圆润的银白色宝石。 这次的案件以一种半遮半掩的方式落幕,没有找到幕后黑手,甚至就连那颗宝石也—— “啊啊啊,为什么上面新闻报到是怪盗基德偷走了宝石?”听筒那边传来黑羽快斗抓狂的音效。 “我优雅帅气的怪盗形象都要被那些新闻毁掉了,能不能让绿川先生帮帮忙辟谣一下,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渡边狩将电话拿远,一边随便敷衍,一边翻看着电脑上的资料:“好好好,你是要维护自己的形象是吧?我会帮忙的。” “要不然过两天我直接发邮件给警视厅,就说我黑羽快斗愿意为失窃的宝石负责。” “等一下,你在说什么啊?我警告你不要……快斗?你在和谁聊天?” 渡边狩挂断电话,看向刚刚进门的猫眼男人:“那颗被黑羽快斗偷走的宝石去哪了?” 因为扯出了一年前的杀人事件,所以说好的鉴赏会也没有举行成功,再加上那个逃走的幕后黑手,就连一直以来都能无所事事的他都得开始工作了。 “那块宝石现在在公安的证物处,等过段时间就会物归原主。” 诸伏景光刚从警视厅回来,将一叠档案放在了桌子上。 黑羽,对不起了。 看来真的只有宣布你自己为其负责才能让怪盗基德洗清嫌疑了。 渡边狩缓缓趴在桌子上询问:“……这些,不会都是由我来看的吧?” 诸伏景光很快分配好工作:“我也可以一起。” “小景你变了。”渡边狩单手指向他:“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说好我只需要吃喝玩乐,工作上的事都由你来吗?” 虽然他们其实并没有说好这件事。 诸伏景光眨眨眼:“拜托了,帮帮我吧。” 渡边狩沉默片刻,拿起了放在最上方的档案袋。 天色愈发昏暗,桌子上的台灯被打开。 渡边狩揉了揉眼睛,将最后一个档案袋重新放好。 “虽然有很多都很相似,但也仅仅只是相似。”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起码你拿过来的这些档案里里,没有和那封信上一模一样的徽章。” 诸伏景光点点头,看了眼外界的天色:“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刚才zero给我发信息过来说这个家徽或许和那个组织有关。” “只要我们找到线索,起码就不用像现在这样被动地等待着危险的来临。” 谁也不能保证,那个化名为茂作元司的小孩什么都没发现,毕竟那天他笃定地说了一句。 【你看起来不像是居住在这里的人。】 也许其他人会觉得这只是在说他们是没有被邀请到外来者,但是他无法这样认为,因为渡边狩确实不属于这个世界。 那个外表是孩子的人是怎么发现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这种只能看见火车脱离轨道却没办法阻止的—— 渡边狩站起身,突然亲了亲他的蓝眼睛:“你太焦虑了,不然我们来做点能够发泄精力的事吧?”他脱下了自己的斗篷。 “……” 在诸伏景光欲言又止的表情中,渡边狩从桌子底下翻出了, ——将棋。 “是之前小新带回来放在这里的,不过……已经十点了,他怎么还没回家?”渡边狩抬起头。 诸伏景光有些恍然,他就说今天吃饭的时候好像少了点什么。 在月曜日晚上九点半左右。 两个不靠谱的监护人终于发现家里的小孩从早上去上学后就一直没有回家。 真是可喜可贺。 云层遮住了晚归的月亮,两边楼层中的感应灯亮起又熄灭,狭长的黑影晃动,倒映在地上。 乌鸦,家徽。 矫健的腰腹部拱起,无机制的眼看向前方,正伸出利爪等待捕捉猎物的时机。 安室透看着自己手机内一寸寸出现的图案,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鸭落在了他的肩膀,骄傲地抖了抖身上的雪。 “……这个不是你,你没有这么瘦。” 一辆明黄色的跑车驶过,一个东西被扔了下来,在小鸭的尖嘴的攻击中,他终于回想起来在哪里看见过这个记号。 组织的boss从不露面,绝大多数任务都是由几位代号成员进行委派,唯一有的几次由boss直接指派的任务,印章上就会出现一个和照片相差无几的乌鸦家徽。 虽然只有一次,家徽的样子也只出现了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但是安室透还是记了下来。 他停下脚步。 家徽在日本人的眼中具有很高的代表性,这岂不是证明只要找到拥有这个家徽的族人,就能够知道组织boss的真正身份? 他内心少有地振奋了起来,并毫不犹豫地通知风见这周加班工作,务必要尽快找到线索。 肩膀上的乌鸦突然飞去街道另一边,然后叼着一个东西飞了回来。 那是一枚银白色的袖扣,他曾经听某个小侦探炫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