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他妄想着一亲芳泽,先占点便宜。在看见落单时的她,纤细柔弱,风姿绰约,就像一株摇摆着的曼陀罗,诱使他丧失了理智。 其实只要耐心蹲守,步步为营,他们闻家未必没有出头之日,偏偏他选择了一条最愚蠢的路。 临死闻浩舟才醒悟。 他在越鸿煊的剑下,抬头看了褚如初一眼,她若是能够乖乖留在刺桐镇该多好,若这个世间没有越君霁,是他捡到了她该多好。 他看着越鸿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讥讽道:“原来我们名满天下的越大公子,居然也是裙下之臣,不知道你们背地里做了多少次。” “哥哥弟弟的戏码是不是更加刺激?!” 回应他的是越鸿煊反手直入的利刃,越鸿煊皱着眉头,一剑了结了他,毫不犹豫。 鲜血喷洒溅脏了褚如初的衣摆,她月白的长袍上,鲜血刺目。 褚如初被刺红了眼。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因为她的身份而死。虽然,越鸿煊不动手的话,她也会动手。 可是,她心中就是难受,说她矫情也罢,虚伪也罢,焦虑惶恐不安一步步侵袭着她。 雨夜中,越鸿煊提着手中染血的剑,一步步走近那个人。 褚如初冷清的看着他,随着他的前进,默默后退,“哥,你……” 她想问,他会不会对外戳穿她的身份,会不会把她上交给东陵皇。 越鸿煊俊美的容颜在雨夜中显得朦胧而淡雅,他低头看着手中的剑。在褚如初的视线中,长剑入鞘。 修长的手伸出,在她的轻颤中,揽住她的肩,把她带入怀中。 “如初,别怕我。”越鸿煊叹息般的安抚。 褚如初僵直着身体,她浑身冷到可怕,他的胸膛温暖不了她。 只要一想到马甲暴露,想到越鸿煊把她交出去,她将要结束这样逍遥自在的日子,褚如初就惊惧。 她满脑子都是逃走吧,逃到没有一个人的地方,就算隐姓埋名一辈子,就算吃糠咽菜被毁容,她也不要被人发现女人的身份,被人争抢玩弄。 感觉到怀中的人在发抖。 越鸿煊拉开她,“如初,看着我。”他强迫地抬起她的头。 修长的指间掐着她的下巴,他满眼都是心疼与爱意。 “别怕哥哥,哥哥不会把你交出去,也不会让你暴露身份。”他轻柔地说道。 怀中的人在安抚中渐渐镇定下来。 是的,不用怕,他是越鸿煊。 越鸿煊君子风姿,一言九鼎,他不会骗她的,褚如初咬唇,她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 ……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相信他,越鸿煊太君子了。 越鸿煊不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的阿霁。不是那个放归她自由,和她约法三章,一手把她扶持到这个位子,圈着她同时给予她安全感的越君霁。 越鸿煊遵纪守礼,恪守君子之道,且忠君爱国,他是真正的世家君子。 这样的越鸿煊,此刻让见不得光的褚如初天然地害怕。 她不仅是一个女人,还是寂灭先生预言中的救世之女。 就算越鸿煊现在没有暴露她的心思,时间久了,会不会为了天下苍生,为了终结这个世间男多女少诅咒般的出生比例,把她推出去。 要知道她额头没有朱砂痣,她和这里的所有女人都不同。就算是猜测,她都能猜到,她的孩子必定是基因正常的,不论男女。 若真有那么一天,国之不国,女人更加少。天下大乱时,他会不会把她交出去? 褚如初不能赌,她也不敢赌。 她知道越鸿煊喜欢她。 “如初,如初你看着我。”耳边是越鸿煊焦急地呼唤。他的声音饱含情意,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清冷若仙如他,千军万马前面不改色如他,朝堂争锋中不让分毫如他,如今只是因为怀中的人颤抖着低头不语,着急成这样。 他就是那坠入情网,掉落凡尘的谪仙。 不过,这样还不够。褚如初眼眸轻转,心中阴暗的情绪滋生。 等他爱她若狂时,他会不会丢掉那份爱重黎明苍生的心,只为了她,死都会为她保守她是女人的秘密。 为她保驾护航,为她不管世人的死活,为她不理会这可笑的救世之说。 褚如初抬起头,莹白如玉的小脸,直面越鸿煊。 她眼眸氤氲,眼角含泪,紧咬的嘴唇有一道深深地齿痕,浅淡的唇瓣上因为这道齿痕,染上艳色。就如那绯红的桃花般被掐出了折痕一般。 艳蘼旖旎到诱人撕咬。 “哥哥,别放开我。”她轻声道,此时她的声音不再是压抑的男声,而是清亮软糯的女声,因为长久的压着嗓子讲话,带着微微沙哑。 越鸿煊心神颤动,眼眸深邃,他看着她的视线染上了欲。 褚如初轻仰着头,纤细的手腕主动揽住他的脖子,一副弱柳扶风之姿,小脸近到他低头就能擒住那娇嫩的红唇。 越鸿煊此时彻底的迷失在她的柔情中,完全忘记了他其实恐女。 他哑着嗓音道:“哥哥永远都不会放开你。” “永远。” 越鸿煊低头欲吻,褚如初却完全扑入他的怀中,小脸贴着他的胸膛,聆听他怦怦乱跳的心跳声。 褚如初眼角含泪,在心中唾弃自己的无耻,对不起,哥。 她不该这样的。 她不知道的是,她叫做哥哥的人早已爱她入魔。早在月倚泉时,就被她无意识的纯情诱惑俘获,他已不是那个满脑子黎明苍生,朝廷正事的越鸿煊。 雨夜中,俊朗颀长的男子仿若揉碎般,把她纳入自己的怀抱。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回家了(二合一) 上京储女苑, 褚如初虽然说想画一部分有关储女苑或者育婴堂的画册,可是因为没有实地考察过,一直未付诸行动。 她潜意识里就在回避这些地方。 越是了解这个时代有关女性的不公与黑暗, 她就越害怕暴露身份。其实相比育婴堂, 储女苑要好过很多。 东陵本国的女婴出生最低就是女使身份, 战败国的女人才会沦为女奴,罪奴的子女为奴,没有身份铭章的女子为奴, 女奴都会在育婴堂。 育婴堂的制度苛刻黑暗,在女人极度缺乏的世界,为了人类不被灭亡,这些女人被牺牲。 不止东陵,几乎千楚大陆所有强大的国家都是国破家亡全民为奴的政策。因此国内闹归闹,叛国贼少有人做,国际形势紧张,国内咬紧牙关,从上到下都崩成一条弦, 强国吞并弱国,弱国吞并小国。 男人们都在为生存,为在人世间留下血脉做斗争。 爱情是什么, 在这种时候是不存在的。 女人们更多受到的是被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