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目小声呵斥, 都不太赞成。 越松面无表情, 唇边的笑意都收敛了。有熟悉的已经知道他怒极。 不过这个事还是得看东陵皇的意思。 东陵皇也不太愿意,他看向下手方小案前坐着的那个秀雅如玉的公子。 东陵国不乏美男,但是越侍郎的美不可用语言描绘, 冰为肌玉如骨,秋水为神,让人见之难忘。 就算身为男子也被东陵国众贵公子所觊觎。要不是越家势大,早被人掳走藏入深院。 而且东陵皇知道,眼前这人还满腹才华,是大才之人。 若仅为一城池就辱没了臣子,未免寒了心。 褚如初垂眸,手中捏着酒杯浅酌,看似漫不经心, 不被外界的窃窃私语纷扰,其实心中焦乱至极。 她没有想到这西川的国君会提这样的要求。 而偏偏这次能帮她的人基本不在,除了越松。 西川国王看东陵皇有拒绝的意思, “皇上, 若是以邑云城换呢?” 邑云城?这次连越松都心动了。 这邑云城是西川的一大城,也是一港城。紧靠东陵自带天险, 繁荣富贵不说, 还接壤宛楚和南苻。 而宛楚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归入东陵版图。 一朝南苻和东陵开战, 这邑云城就成了兵家必争之地。 褚如初猛地抬头, 她目眦欲裂, 眼眸泛红。 果然,之前不赞同的声音慢慢变小了。 东陵皇若有所思。 西川国王浅笑,笑容儒雅。 他年近四旬,贵为四川国君,见识过的美女不甚枚举,可是自从得到那副美人图后,就夜不能寐,心神不宁,已成心病。 本来他以为一切都是幻想,世间不可能存在这样的佳人,如今见到褚如初,如何不疯狂。 邑云城虽然对于东陵重要,对于西川却是一块烫手山芋,他日一旦南苻和东陵开战,这一城他不让也得让。 与其今后在两国之间两厢为难,不如今日就献出去。 他们西川遭此一役,元气大伤,短时间也不太想招惹强邻,正好趁着南苻东陵对峙休生养息。 褚如初坐不住了,她正要站起来反对,旁边的南荣瀹却按住了她的手。 他叹息,今日如初只能顺从了。现在出去反对不仅起不到效果,还会惹怒皇上。 连越松都看了这边一眼,微微摇头。 “皇上,不仅如此,若是越侍郎能圆本王这一梦,西川愿与东陵签订百年休战盟约。”西川国君又道。 东陵皇闻言微愣了一瞬,随即高声笑道:“好!” 不少老臣马上转了话风,不说邑云城,就是这百年休战盟约也让人没有拒绝的理由。 若说南苻没有起来时,这休战盟约对东陵诱惑不大,可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 他日南苻东陵开战,这休战盟约最起码的可以让西川不至于马上倒戈南苻,一同对付他们东陵。 这次的两国战役,他们靠着火药勉强占据上风,西川却并没有元气大伤。他们东陵也需要修养的时间。 “越侍郎,你听到了。”东陵皇笑看着褚如初,眼里是不容拒绝。 褚如初慢慢地站起来,她神情僵硬,唇色惨白。 她看向越松,“爹。”她的眼里有着哀求。 越松看了她一眼,“皇上,虽然此等利国之事,老臣不该反对。” 他话音一转,环视一圈,眼神微厉,所到之处看向褚如初跃跃欲试的惊艳压抑目光纷纷避开,深怕越大人秋后算账。 “可是犬子身为男子却要扮女装,他本身容颜清绝,若今后有人以这件事对他轻慢侮辱?”越松后面的话没说完,东陵皇理解他的意思。 现在一副男子的模样就引得无数公子神往,甚至暗地里不乏非分之想之辈,现在直接女装出现,今后还不得更加癫狂。 东陵皇脸色一沉:“朕今日就把话说在这里,越侍郎女装之事,出了这凤栖谷,朕不希望听见外面的丝毫风言风语。若今后有以此事作伐轻辱越侍郎之辈,别怪朕不客气。” 他虎目一瞪,底下的大臣跪了一地。 “皇上万福,臣等不敢。” “好了。越侍郎,现在答应了?”东陵皇看向褚如初。“此事后,朕重赏。” 他神情温和,看着下面的褚如初。 褚如初抬头,她手脚冰凉,半晌后如鲠在喉的挤出三个字,“臣领旨。” 一言既出,元沣李央之辈忍不住轻叫出声,甚至南荣瀹都期待起来。 离得较远的王霖川直接露出了较为露骨的眼色,不过他也不敢细看,垂头饮酒中。 太子殿下禁足宫中,他爹也因为兵部的一些事情没有来,就算他再怎么纨绔,这段日子也夹起尾巴来做人。 东陵皇笑了,西川国王也期待无比。 不过褚如初没有马上下去,她冷静下来后,道:“皇上,臣还有一求。” “何事?”东陵皇眼神微眯。 “臣不需要什么赏赐,只恳请皇上允许臣今日过后就离开京城。”她停顿一瞬,“臣愿踏遍东陵山河,亲自考绘全国舆图。” 这话说的,她就是要跑路了,还是奉旨跑路。 今日过后,不管他们看不看得出什么,她都要跑路! 原本打算偷偷跑的,现在这般逼迫她,她不提一点要求怎么行。 东陵皇想到之前太子殿下闹的那一出,明面上是越家女君卷入了进去,其实南荣淳真正想要的是谁他心里清楚。 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为了一个男人闹成这样,他怒气不争的同时,也动过要把这香窝窝暂时调离的念头。 “准。”东陵皇没有多想,马上同意。 “谢皇上。” 褚如初跟随着宫人下去换衣服。 她怀中揣着大额的银票,如今还得了皇帝的旨意,出来见一下就走吧。 从此山高水远,任她逍遥。 想到这里,褚如初心间不安的同时又带了轻微的雀跃。 …… 京城皇宫。 本该在宫中禁足的太子殿下出现在了京郊外驻扎的西川大军中。 西川战役的军备,因为六国会盟的缘故,并未归去,还驻守在京郊。大部队走了,余两万兵马。 京中的守备现在基本在周家和张家的手中。而这两家一个是瑞王殿下的人,一个是越家的人。 他都插不上手。 南荣淳不知道越家有没有投入南荣煦的阵营,他现在只能祈祷,越家是中立的。 沈家军因为是边戍军,基本都走了,就余沈将军的五千亲兵,六国会盟后才会守着赫连禹一行一起离开。 就算宫中还有一万禁军,瑞王也就一万五的兵马,南荣淳有一战之力。 其实南荣淳也不想铤而走险,但是看皇上的意思,有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