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警惕地从清依背后探出小半张脸。 厨房里是个端着牛奶的卷毛少年,穿着奶牛睡衣,坐在桌前,看起来十多岁。 要是把他手上的牛奶变成酒杯,把身上的奶牛睡衣变成黑西装,应该会更符合伊布的想象。 有点眼熟。 是谁来着? 还在混沌当中的大脑并不支持cpu的思考运转,她有点茫然地歪歪头,感觉到长发从背后划到一边。 应该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喵喵。” 【原来不是敌袭啊。】 遗憾的猫咪前爪扒着地面拉扯着身子,伸了个懒腰,转身回房了。 清依转了个头。 “啊……纲君?” 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睛。看着头上随便顶着条毛巾,发梢还在滴水,同样穿着睡衣的男友,愣了一下。 刚刚他应该是在泡澡来着? 是他泡的太久了,还是自己睡的太快了? 不过就算快到夏天了,不吹头发也会着凉生病的。 “你都不吹头发的吗?”清依打了个哈欠,“我去拿吹风机。” “没关系,没关系,因为吹风机声音会很大,我的头发很快就干了,是吵到你了吗?抱歉!” “喂喂,年轻的彭格列,你们夫妻秀恩爱的传统原来是从十年前就开始的——” 本来捧着一杯热牛奶的卷发少年,以一种“已经习惯了,累了,摆烂吧”的态度下意识的撒娇般发出抗议。 慵懒的语调配上半睁不闭的眼睛,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上去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头偏向了另一边。 然后又是习惯成自然的捂住了那只还睁着的眼睛,以一种谁都能看的出来敷衍的态度,兴致勃勃地张嘴。 “啊啊!蓝波!” 下意识觉得不好的沢田纲吉紧急开口,依旧没有堵住弟弟好奇的询问。 哪怕过了十年,熊孩子依旧是很熊的,更何况蓝波是从五岁开始就被家族里的哥哥们宠着长大的,对待自家保父素来态度随性。 带着“憋不住了,自家那个不敢问,但这边这个好像可以”的神奇表情。 “所以,为什么你们是去年才结的婚?” “彭格列你不行”,翠绿的眼睛里这样写着。 …… 结婚?什么结婚?结什么婚? 摔,他又没结婚!他怎么知道啊!! 别问这种绝对超纲的问题啊! 沢田纲吉的表情……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了。 # 楼梯口匆忙跑下来的少女身上是浅蓝的棉质睡裙,刺绣娃娃领口中心是一对蝴蝶结,两摆坠着两颗小星星,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晃晃。 卷卷的银白色长发瀑布一般堆叠在身后,发量爆棚的几缕碎发缠上手臂,比起白天的清醒优雅,现在的她或多或少有几分天然的懵懂。 沢田纲吉怒瞪了蓝波一眼,可显然,经过了十年的磨练,这种小儿科的眼神对他来说毫无威慑力。 “总之,告诉年幼的我明天千万不要用十年火箭筒。” 他又郑重提醒了一句,接着粉色的浓雾乍起,睡得吹鼻涕泡泡的熟悉小牛在餐桌上翻了个身。 “是小蓝波呀。刚刚那个孩子。” 终于想起了自己开机密码的少女才对应起了正确的奶牛纹样。 “嗯嗯,好像是蓝波睡相太差迷迷糊糊用了十年火箭筒。” “这样啊。” 真的只是虚晃一枪,清依放心地继续懵了,抬手揉了揉眉心,打了个哈欠,眼眶就已经充盈着水汽了。她向前倾了倾身子,脚步有点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一步,两边的头发盖住了侧脸,整个人看起来小小只的,有点子可爱。 “好困,明天不想上学了。” “好好好,会帮你请假的,你快上去睡吧。” 沢田纲吉顾不上纠结,上手托住了女孩的手臂,稳住了她的重心。 一扶就让清依嗅到了一点水汽,有点执着地盯住了沢田纲吉的头发。 “起都起了,果然还是帮你吹个头发再上去吧。” “欸?!!真的不用了!” “纲君是晚婚派吗?” 雾气朦胧的蓝色眼睛里闪着几分纯稚的好奇。 “唔,也有说法谈恋爱太久就不想结婚了。” “不对,其实算算时间的话,过了九年结婚刚刚好,也不算很晚。我没有问题了。” 她摇头晃脑的自问自答了一下。 ??! 所以你听见了啊? “清依,你现在醒着吗?” 他小心地问了一下。 “半睡半醒,真有事就会很清醒的。” 她表示自己主观能动性地具有危机意识。 并且顺利地从盥洗室的抽屉里面扒到了吹风机,然后强硬地指了指椅子。 “坐下。” 如愿以偿地达成了帮纲君吹头发这项成就。 松松软软又带着洗发水清新香味的刺猬头超级好摸。 真的和兔兔耳朵一样软fufu的。 男生的头发干起来还是很快的,她收起了吹风机的电线。 朦朦胧胧之间,用鼻尖凑近轻轻顶了一下男朋友的脖颈。 “嗯,是薄荷的味道……” 柔软的指尖轻柔地穿过他的头发,一档的暖风不紧不慢的拂过他耳畔,偶尔被风吹到脖颈的发梢痒痒的,还有和他身上慢慢交融在一起的柠檬香气。 “感觉纲君留一点小辫子也会很可……”可爱的音节已经在她的嘴边了,“很帅气。” 硬生生扭过来了。 沢田纲吉:太超过了!停一停停一停呀! 但是一方面他怂不太敢上手,另一方面清依看上去是真的很困完全不忍心把她喊醒。 再一方面……望天。 那一晚上,清依做了一个超满足的好梦。 ### 第二天,勉强撑着在闹钟响起之前按掉了闹钟,清依第一次摆烂地又缩进被窝里。 门外的响声意外地完全不闹人,隔壁房间也没有听见震耳欲聋的曼德拉草的叫声,伊布躺在她身边翻了下身子,爪子又搭上了枕头,半眯着金色猫瞳努力张开了一下,懒懒地喊了一声。 【上课吗?】 “不去,纲君说帮我请假。” “咪。” 达成共识,心满意足地继续埋被子。 于是等一人一猫睡饱睁眼,已经是九点了。 “体验到了一点坏孩子的快乐。” 清依抓了一把刘海,呐呐地开口。 ? “能够睡到自然醒,真的很快乐,更绝的是工作日睡到自然醒,快乐程度几乎是周末的一倍。” ?? “下次干脆和纲君约好了一起赖床吧。” ??? 当你看到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觉得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