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强。” “哦?此话也有道理!”沉雁辞似乎被他说动了,答应与他结伴而行。 柴信大喜,“好!李道友,路道友,未免夜长梦多,咱们即刻就赶过去。” 问题是,多宝阁的所有人都习惯了御剑飞行来赶路,就算是实力最不济的柴仪真,也有自己的本命飞剑,飞起来像模像样。 就路拾没有。 当年的他是还没学会,也没有自己的剑。现在的他倒是有本命飞剑,却在经历死亡时受损,只剩下半截儿,就如他在第三关中使用的那样,偶尔应应急还行,要踩在脚下驮着他飞,实在是,力不从心。 当年他不敢靠近生气的沉雁辞,在众人讨论遇见飞行时绝地站在旁边,是柴仪真主动说带着他一起飞。 这回他的身份成了沉雁辞的师弟,自然是该由师兄来带。 沉雁辞站在浮空两尺高的飞剑上,对路拾伸出手。 要是当年的路拾,可能还不会多想,但现在的路拾经历了网络的洗礼,见到这个姿势就会有奇奇怪怪的想法。 看田无聊时,路拾看了很多网上的视频,关于这个姿势有很多说法: [霸道剑仙的十大经典姿势之一] [想要彰显男修气概,那就这样做] [女修最不能抗拒的姿势] [道侣间甜掉牙的小动作] 每一种说法都让路拾抬不起手,恨不得回到刚重生的时候,戳瞎自己的双眼——叫你看这些没用的废料! “怎么不上来?”沉雁辞问。 路拾咽了咽,一咬牙一跺脚,眼睛一闭,手一伸,豁出去了。真要到时算起账来,你沉雁辞还是比我要丢脸得多! 身体被不可抗拒的力道轻柔地拉起,落在飞剑上时没踩稳,晃了一晃,沉雁辞反手捉住他的小臂,帮他稳住之后,顺势将他的手牵到自己身前,放在自己的腰带上,轻描淡写地说:“不习惯就抓住我。” “……”路拾的脑浆都要沸腾了,“嗯”一声,声如蚊呐。 万宝阁的修者领头,一柄柄飞剑划开厚厚的云层,成一列纵队向前疾驰,队伍过去很久,分开的云海才慢慢融合。 路拾呆若木鸡地扣住沉雁辞的腰带,一颗心就像在这片云海里浮沉,飘飘然的触不到实地。 一路上,沉雁辞与柴信交谈,一点没让柴信察觉到两人刚从秘境逃脱,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反倒还套了不少情报。 原来这附近的修者突然增多,是因为有秘境现世的传言。 秘境二字从柴信嘴里说出来时,就连沉雁辞都挑高了眉头,俩人着实是怕了那奇怪的秘境。 然而随着对方接着说下去,路拾才明白修者们所说的那处秘境,并非他和沉雁辞逃出来的那个,而是一个真正的洞天福地。 传闻中,这处秘境灵气浓郁到近乎粘稠,里面上了年份的灵草灵药遍地可见,还能猎到千年以上的灵兽,更有甚者,传说其中富含晶石矿脉! 可以说,进去转上一圈,就可养活一个门派。 于是,周围修者们闻风而动,蜂拥而至,都想要到秘境转一圈,分一杯羹。 修者们聚集在一起,本来就容易发生争执,又更何况大家都是为了夺宝而来,随便杀掉一个人就等于减少一个潜在的对手,短短两个月,附近已经死伤了不下万名修者。 “……虽然死得人多,但活着出来的人,几乎个个都得到了惹人眼红的财富,所以,人们不仅没有冷静下来,反而变本加厉,呼朋引伴引来了更多的人……” 此地毗邻天机门,因一处秘境沦为了血肉磨盘,天机门门主看不下去,亲自发出呼吁,希望大家能够理智一些,不要为身外之物丢了性命。 天机门是修真界正道里实力最为神秘的门派,该门派的功法以读懂星辰运行为基础,辅以代代相传的占星阵,据说境界到了,可以从星辰中得出天道的启示。 天机门出来的弟子,尤善卜算,每每能逢凶化吉,险中得胜。但天机门门规要求,不得干涉天道演变,所以,天机门弟子外出行走时,不愿与外人结伴,亦不会主动参与到其他门派的事务中。不过,若有人命运多舛,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求得一线转机,天机门会视情况而给予点拨。 也因此,天机门在修真界所有势力面前都说得上话,谁也不知道哪一天会求到他们头上。若不是天机门选弟子的条件苛刻,每一代亲传弟子都不多,早统治了修真界的半壁江山,而非成为避世隐居的神秘门派。 既然天机门门主都发话了,有头有脸的门派都不好再往这里投入人手。 但散修则不受控制。 天机门纵然厉害,但我干一票就跑,你又能奈我何? 附近局势越发混乱起来,天机门终于忍不住了,派出门下弟子,将方圆千里范围内全部封锁起来,不许进,不许出。 “……唉,修者们不尊重天机门在先,天机门封锁在后,这么一来,虽行为有些霸道,旁人也无可指摘……”柴信感慨道。 沉雁辞却有不同的看法。 “天机门明明有着更妥善的解决方式,却要选择如此强硬的做法,天机门人向来克己持重,很难说是因为门主而被触怒。再者说,这附近封锁起来的用意,或许并非天机门面上所说的为解决纷争,若为解决纷争,应当许出不许进,为何连出去也不允许?” 柴信猜测道:“也许是因为怕被人误解他们想要独吞秘境?” 沉雁辞微微摇头,目光中流露不赞同,柴信不由得信了几分,转头问沉雁辞身后的路拾:“路道友,你觉得呢?” “什……” 路拾一头雾水地应了声,他的心思没有放在两人的聊天内容上,而是在考虑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沉雁辞为什么没有生气? 当年沉雁辞明明气得话都不愿意说,整天沉着个脸,阴森得不行,怎么这回还有心思闲聊起来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路拾抢着说自己是仆从而生气吗? 这么一想也太吓人了…… “路道友,你这副择人而噬的表情,在想什么?是对天机门有所不满吗?”柴信试探着问道。 “我是对某个人……不,我是对自己不满!”路拾欲哭无泪道。 沉雁辞侧目,由于两人距离太近,他那挺直的鼻梁险些擦到路拾的额头。路拾眼前就是沉雁辞放大版的脸,纤长浓密的睫毛下,一颗黑曜石般的眼珠映着自己的脸,路拾整个人像被点着了,从里到外滚烫得一塌糊涂。 他赶紧腾出一只手把沉雁辞的脸扳回去,“你回头干什么?看前面啊,小心撞到人了!” 沉雁辞一声轻笑。 笑笑笑!哪里好笑了!路拾揉了揉发烫的耳尖,只敢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