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了她父兄的坟墓,鞭尸三百下,不许任何为其收尸,穆晨没遇见她时,多好的一个儿子。 自从迷上她,穆晨成了不孝子,越走越歪,目无君父,全是受了姜苏贱人调拨。 所有追随穆晨谋逆的人诛灭三族,金家灭九族,另外下旨川蜀各县官员,严查乱党,抓到杀无赦。 朕往日对他们太宽容,轻易饶恕了他们,给了他们天穆百姓的待遇。 他们没把朕当做皇上,惦记着老主子,朕就让他们明白朕的铁拳之下,他们只能苟活。” 云默迈进门,听到这段话,想劝百姓无辜,可皇上刚刚受了不小的打击,他的话,皇上不会听。 云默从不认为自己是善心的好官,断然不会在此时招惹皇上不快厌恶,双腿颤颤巍巍的,刚想下跪。 皇上说道:“老郭扶不羡起来,不必跪朕,你多说一句万岁,朕活不到一万岁。” 云默享受了一把被郭太监服侍的待遇,一步一步略显艰难移到皇上身边。 皇上一把拽住云默的手,“朕知你受了委屈,但朕不能不罚你。” “臣明白的,皇上罚臣是应该应分。” “和杨皇后一起守城,你感觉如何?她一身铠甲,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就没打动你?不满你说,朕当年第一次见她一身戎装骑马入城,便动了翻杨家墙头的心思。” “回陛下,臣心里只有夫人,皇后娘娘再美再飒,也难以让臣动容,同她一起上了城墙,臣浑身不自在,只想着怎么不负皇上,臣没功夫胡思乱想。” 皇上嘴角抽了抽,说道:“你夫人的确颇为美丽。” “臣觉得寻常,夫人从不已容貌吸引臣,臣爱慕她的性子,爱慕她……” “行了,行了,朕不是来听你对你夫人一片真心的。” 皇上烦闷的心思好转不少,眸光似有预感落到窗外,夜空中窜起一瞬间乍亮,一簇簇烟花升空绽放。 姹紫嫣红,美得炫目,点亮了夜空,好似又驱散了京城上空的阴霾。 云默同郭太监一左一右扶着皇上起身,来到门口仰头看着绽放的烟花。 明亮的烟花照亮皇上的脸庞,皇上感叹:“本来这是阿阳哄他新媳妇的烟花,如今却成了他媳妇哄阿阳。” “别管谁哄谁,京城百姓能看到烟花,证明依旧是太平盛世,稍有的波澜并不会影响他们的安宁。” 云默静静欣赏着漫天烟火,在太平盛世才能看得到,“臣唯愿山河无恙,盛世太平。” 皇上欣慰点点头,同样希望如此。 从靖王府开始是燃放的烟火有蔓延到整个皇城。 虽然刚刚经历过一场不算特别惨烈的攻城战,百姓们几乎没有被牵连到。 杨皇后赢了,叛军没能攻下京城,百姓们点燃琉璃灯,并将准备好的烟火燃放起来。 不单单为靖王大婚庆贺,燃放烟火庆贺大胜。 “真好看。” 云薇本不该为古代的烟火而感慨,她见过更精彩更炫目的灯光烟火秀。 不过,前世看到的灯光烟火秀是给所有人看得。 穆阳让工匠做出来的烟火只为她一人,特意准备给她的礼物。 旁人看到了,是沾了她的光。 看烟火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穆阳懒洋洋靠在床头,温柔的目光落在站在窗口向外张望的云薇身上,病态的脸庞恢复往日的颜色。 方才,太医同高手都来给他看过病,他不得不装做病得很重的样子。 云薇更是配合默契,哭个不停,哭得眼睛都肿了。 这会儿,她又笑得开心。 云薇是一个挺好哄的女孩子,一点不像卷毛说得心硬,对男人不屑一顾,充满了戒心。 卷毛还说她不会相信情爱。 穆阳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在最后一团烟花炸开时,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眼中只有她,而她的眼底映衬着炸开的烟花。 喜烛燃尽,烛泪点点,云薇纤细的胳膊从幔帐中无意识垂下来,随后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了回去。 幔帐内传来细微的声音,不过,很快声音便没了。 直到天亮,云薇依旧半梦半醒,累得眼皮子都抬不起来,躲避阳光她的头下意识向身后的人胸口埋过去,沙哑说道:“什么时辰了?” 穆阳睁着眼睛看着柔若无骨的娇妻,凑到她耳边,耳鬓厮磨:“不急,还早。” 云薇的头在他怀里拱了个舒服的位置。 心中暗骂一声,处男了不起,处男惹不起。 不,不,高手惹不起。 她已经烂成了一滩泥,听穆阳中气十足的声音,穆阳精力充沛得很。 成亲前,她天真想着凭着前世的经验榨干穆阳。 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被穆阳反复的吃干抹净。 她犹如一条被来回煎的鱼,若不是最后她喊出了求饶的话,她可能就成了鱼羹了。 穆阳宛若哄小孩子一般轻拍着云薇的后背,明亮的眼底尽是心满意足。 本以为他不会喜欢这种事,没想到他痴迷得很。 难怪卷毛总他是闷骚,高冷的气质都是壳子,内在热情如火。 就是他理解的热情如火! “继续睡,不用请安,不用去谢恩,他们都是知道我受了伤,不能动。” 穆阳低头吻了吻云薇乱糟糟的发顶。 虽然最后是他抱着云薇去洗澡的,但洗完之后……他不是又没忍住吗? 二十年的热情一下子都宣泄出来了。 穆阳一向爱干净,一点不嫌弃云薇身上的爱得味道,不嫌弃她打卷被汗水侵蚀过的头发。 在昨日他松开她的发鬓时,穆阳才发觉云薇头发微卷。 她发梢总会顽皮的翘起一定的弧度,比黑长直的发丝更显俏皮。 难怪她给狗取名卷毛……卷毛一再强调不是因为自己毛打卷的原因,那就云薇自己头发打卷啦。 穆阳噙着笑容,抱着云薇再次睡下了。 外面天塌了,也有闵王同万娘娘在。 他是病人,只想搂着媳妇睡觉的病人。 靖王府客厅,闵王再次伸长脖子向外张望,没见到新妇同阿阳,是他算错了时辰? 闵王不去看外面的日晷,掏出精致的怀表看了看时间,整个京城,只有两块怀表,一块被太后送给了阿弟,一块被太后塞给了闵王。 皇上为这事没少吃味儿,太后言之凿凿说,皇上身边人多,有奴才提醒时辰,地主同阿弟经常看错时辰迟到,更需要怀表。 不过,闵王听说亲家姜夫人已经找来工匠制作怀表了。 “三叔,四哥天亮才睡着,您就别想着四嫂早早起身了,按说这事三叔成过亲都该知道啊,你还不如我这个没成亲的……” “吃点心堵不住你的嘴!再多话,我让人把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