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总让他恍惚。 所以他任由情绪拉扯理智,走向了她。 再然后,他告白,他们在一起。 徐初阳一直都觉得,林琅在他这里,只是一个寄托。 他对蒋杳爱而不得的寄托。 可是,为什么。 他捂着胸口,那种真切的疼反复摧残他的□□,不再是虚无绵密的疼。 他大口喘气,呼吸提不上来,仿佛被什么堵塞住。 于是更加急促,如同一只被海浪拍上岸的鱼,没能及时随着浪潮返回。 林琅。 他伸手按着胸口。 疼到他想干脆伸手将心脏给生挖出来。脖颈处的血管筋脉都因为忍耐疼痛而凸起,全身开始流冷汗。 直到耳边传来惊呼声,他也彻底失去了意识。 眼前,只余一片黑。 - 除了裴清术给她送来的那几块甜点之外,林琅一晚上什么都没吃。 这会已经饿到有种眩晕感了。于是随便找了个路边摊,要了份馄饨。 在她给裴清术发完消息的几秒后,对方就给了她的回应。 他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问了她地址。 林琅盯着手机里的回复,突然有点想笑。 感觉裴清术这人,看着温和好说话,但有种一本正经的认真在里面。 估计这辈子都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任何说情话的经验。 看到“我想你”这种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于是通过行为来表达。 ——我也想你。 或许能理解成,我比你想我,还要更想你。 对啊,如果真的想了,就不该只是口头说说,而是直接来见你。 想一个人,不就是应该立刻见面吗。 这么一对比,她反而显得没那么多诚意。 手机锁屏放在一旁,馄饨也正好端了上来。 林琅往里倒了点醋,又加了些葱花。 勺子轻慢地搅动几下,那辆黑色卡宴停在不远处的路边。 是第一次见到这车,但林琅莫名有种直觉,车门打开后,裴清术会出现。 果然。 开车的人是他,干脆连司机都没用。 身上还是那件浅灰色衬衫。 人群之中,他的身高优势让林琅得以一眼就看见他。 太过完美的身材比例,腰身也带着几分禁欲清绝。 这样的人,与热闹喧哗的路边摊好像不太相配。 林琅突然有种,强行把高高在上的人,往下拉的罪恶。 可当事人却丝毫没有感觉不适,忽略了四周无数道视线。 在林琅看到他之前,他早就看见她。 走到桌前,拖出那张红色胶椅坐下。 老板见又有客人,便拿着菜单过来。 裴清术接过的同时轻声致谢,并没有太仔细的看,而是要了一碗和林琅口味一样的馄饨。 待老板走后,他的视线又放回她身上。温润的一双眉眼,昏黄灯光之下也清冽。 大约是见她身上仍旧单薄着一件薄衫。他怕她冷,特地留给她的外套没被拿走。 他也只是问:“不冷吗?” 冷啊。 林琅点头,又去问他:“你呢,你不冷吗?” 他笑,也点头:“有一点。” “那怎么不多穿点。” 问完之后又觉得这问题有点蠢,他的外套早就给她了。 馄饨很快就端上来,于是老板又得到了一声道谢。 林琅有时候觉得裴清术这人,实在过于守规矩了一点。 “你从小被管的很严吗?”她是真的只是好奇。 哪怕是徐初阳,也没有到这个地步。 礼貌到近乎疏离。 他手上动作稍顿,视线也从那碗馄饨移到她的眼睛。 和人说话看着对方的眼睛,好像也是他的习惯。 “还好。” 他说。 不知道为什么,林琅总觉得,和裴清术在一起时,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自在感。 比起高高在上、拉你出深渊的救赎,他更像是会弯下腰来听你说话的倾听者。 不会让你存在任何被施舍的感恩戴德。 就好像,你们始终都处在一个完全公平的地位。 但是,比起让你去踮脚,他会先弯下腰。 向下兼容?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林琅没有继续问下去,一碗馄饨被她安静吃完大半。 隔壁桌有人抽烟,微呛的烟雾散过来,林琅坐着的地方离得近。 她微皱了眉,对这股味道始终带着一种抵触。 裴清术站起身:“换个位置吧。” 她抬眸,一点点疑惑:“嗯?” 反应过来,他是怕她被烟雾呛到。 刚要拒绝。 像是看穿了她的念头,他柔和了语气:“我从小闻着寺庙香火长大,习惯了。” 林琅只沉默几秒,最后还是接受了他的提议,和他换了位置。 起身的同时,闻到他身上那股若隐若现的沉香。 浮躁不安的心脏也逐渐回归实处。 分不清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还是因为他这个人。 林琅久违的有了一种,名为踏实的情绪。 她有时候感觉他和徐初阳很像,但是一些细节方面的事情,又天壤之别。 早就吃饱了,这会也没了胃口。老板刚端上来两碗赠送的米酒,她浅浅抿了一口,就被甜腻到眯起眼睛。 老板将米酒放在裴清术手边,说是赠送的,让他尝尝味儿。 他刚要道谢,却又像突然想起什么来。 看一眼林琅,然后才冲老板点头。 对于他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这是被她说的连道谢都不敢了。 怕她嫌他老古板? 他喝了口米酒,味道明显不是他喜欢的,但还是在老板的热切注视下去喝了第二口。 直到老板满意离开,他才倒了杯温水,企图去压一压口中的甜腥味。 “你小时候被寺庙的香火呛过?”林琅突然问他。 他点头:“最开始天天咳嗽。” “咳嗽也继续忍着吗。” 连林琅自己都没注意到,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平淡自然的和他交谈。 但裴清术察觉到了。 他性格亲和,没什么距离感,哪怕对陌生人也是。 但是超过了那个被定下来的界限,再想靠近哪怕一寸,也都是奢望。 可面对林琅,他放下所有的规矩和原则。 “师傅说,闻习惯就好了。” “然后你信了?” 他摇头:“没信。” “嗯?” 他笑:“因为他是一边咳嗽,一边说出这句话来的。” 所以,没有丝毫信服力。 林琅终于没忍住,笑着低下头来:“是正经师傅吗。” 他也笑:“应该还挺正经的。” 是不是长得好看的人,在哪都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