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不一样,因为你们用的教材跟我们不同,你学的是外研社版,我们这是北师大版的。” 陶竹从老师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希望,再次争取道:“老师,如果是书的问题,我这个假期可以补课。” 其实成绩不止是对她个人的影响,而且还有整个年级的一本率和平均分问题。 但这新同学比陈明想象中的要执拗,既然事出有因,她又有学习的底子在,陈明也只好松口,再给她一次机会:“那行吧,开学之前再来考一次,如果这次能在优秀线以上,就先跟着高二读。” 陶竹重重地点头:“好!” 她的脸被晚霞映照出绯红的颜色,一双杏眼里闪着充满希望的光。 听老师刚才的语气,蒋俞白能感觉到,她心里已经定了让陶竹留级这事。 如果不是陶竹自己争取,这事儿就八九不离十了。 老师在学生面前是绝对强权的,尤其又是新的老师。 能在这种时候站出来,在她这个年纪里,算得上勇敢。 蒋俞白弯唇笑了笑。 那时候那个自在由我的小姑娘,好像又回来了。 第7章 崭新校服 陶竹上了车,深呼吸好几次,湿漉漉的双手在裤子上反复搓擦,直到余光看到蒋俞白在看她,才想起来系安全带。 她扣上口子,朝他绽放出一个“我搞定啦”的大大笑容。 蒋俞白收回眼神,闭上眼睛评价:“傻死了。” 陶竹紧张到耳鸣还没恢复,只看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啊?”希望他再说一遍。 又不是什么好话,蒋俞白没重复,司机启动车子之后,蒋俞白才开口:“英语你打算怎么办?” 陶竹沉浸在胜利的喜悦里,被蒋俞白无情一句话无情敲醒。 是的,现阶段只是休战,距离胜利还差得远。 而且,不一定胜利。 她收起笑容,抿着嘴巴认真思考:“题我都记的差不多了,临开学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我自己抓紧时间学,再背一背单词,问题应该不大。” 蒋俞白声音略低:“那如果换卷子了呢?” 刚打胜一场硬仗,陶竹还没做好打下一场仗的准备,明显愣住了,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那我整本书都背?” 蒋俞白身子向后仰,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不置可否:“如果你背的完的话。” 背不完,肯定背不完,背一张卷子都难。 既然是蒋俞白主动问的这个问题,陶竹猜他或许有办法,过了红绿灯之后,她向蒋俞白凑近了些:“俞白哥,你之前不是在国外读的书嘛?你教教我?” “没空。” 才燃起来的希望,被两个冰冷的字倏地浇灭。 在北京没有朋友,想不出除了再把书多看几遍之外,其他任何更好的学习办法。 可是这个办法事倍功半。 陶竹眉头紧锁。 “喂,小姑。”蒋俞白在打电话。 陶竹还在想办法,冷不丁听到他打电话的噪音,微微皱眉。 就算有书可以看,那口语该怎么办? “嗯,我这边儿有个马上高……”蒋俞白放下手机,垂眼看陶竹,低声问,“高几?” 陶竹看着他正在通话中的电话,不明所以地回答:“高二。” 蒋俞白接着对电话里的人说:“马上高二的小同学,您能不能给辅导一下?” 竟然和她有关?辅导班的老师吗? 陶竹松了捂住耳朵的胳膊,立刻全神贯注地听他们讲话。 车内隔音很好,听不到外面的声音,陶竹听见电话那头蒋俞白的姑姑问:“什么教材?” 这次不用蒋俞白放下手机,陶竹马上抢答:“北师大!” 蒋俞白重复了一次,蒋中婷“哦”了声,轻描淡写地回答:“哦,没问题,教材是我写的。” 陶竹:“……” 不是,辅导班的,老师。 是,编写教材的,老师本师。 这甚至不是授人以渔了,这是授人以鱼塘,以大海。 坐在一边的陶竹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把肺给吸炸。 后来的这一路,尽管陶竹什么都没说,但眼里的崇拜已经溢于言表。 直到蒋俞白实在受不了,嫌弃地捂住了她的眼睛,往座位里一摁,不再看她。 他的大手轻覆在少女细嫩的脸颊上,因为手掌太大,原本只想盖住眼周,却不经意盖住了她的唇边。 打足冷气的车里,她能感受到,他的掌心,温热的,干燥的。 - 晚上洗漱完,陶竹躺在床上,事无巨细地和王雪平说起了白天发生的事情,也说了蒋俞白给她找了辅导老师的事,但没有具体说老师的身份。 尽管如此,王雪平还是支着胳膊坐起来,批评她:“我说了没有,不许麻烦人家,你怎么就是不听?” “没有,我没麻烦他。”陶竹解释说,“是……是他自己主动给我找的。” 王雪平:“蒋俞白每天那么忙,他怎么有空去管这些事?” 虽然陶竹很感谢蒋俞白,但是一开始确实不是她提起来的,她知道这么想有点白眼狼,但她就是受不了被冤枉,气冲冲地反驳:“不信你去问他!” 王雪平没接话。 她不可能去求证,而且她本身也并不是不信陶竹,她只希望陶竹能谨慎些,至少高中毕业前不要惹麻烦,被人家赶出去。 她们没说话的时候,外面的大门打开了,不知道是谁这么晚了才回来,脚步声从房间门口匆匆而过。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空调工作的轻微响动,和呼吸声一样微小。 刚吵完,陶竹有点后悔。 她知道王雪平没有恶意,也知道寄人篱下的难处,沉默了一会儿,她带着求和的意味:“妈……” 王雪平叹了声气,语气不似刚才那般重,轻轻地回了声“嗯”。 问题不大,俩人也都没真的生气。 过了一会儿,陶竹翻了个身,挑起了新话题:“妈,我爸呢?” 中考完那年暑假,陶竹来过北京一次,那时候她是跟陶九在外面住的,每到王雪平休息的时候,就会赶过去一家团聚。 但这次来,陶竹却直接住在雇主家的房子里,而且几天了,也没看见陶九,她一直想问,就是忙到没找到机会。 王雪平的语气和善了许多,带着一丝骄傲:“你爸啊,因为活干得好,被人家调去新疆那边外派了,在那边当地区经理。” 陶竹在心里悄悄地“哇”了一声。 经理! 爸爸能赚很多钱了吧! “就是因为你爸够努力,你才能来北京上学,所以你可不能辜负了你爸,你懂吗?”王雪平习惯性地碎碎念,“你别觉得你现在才高二不着急,刨去寒暑假,再刨去周六日,你上学的时候满打满算也没有一年你明白吗?所以你一定得努力,一节课、一分钟都不能耽误,这才算对得起你爸的努力打拼。” 道理陶竹自然是懂的,但是王雪平实在太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