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并未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但是按照漫画小说里的套路,妖怪这类生物,应该由阴阳师、除妖师这种职业出手吧,没听说木刀能砍死妖怪啊? 术业有专攻来着。 但那把木刀确实很厉害,明明只是把木刀而已。 他砍断了妖怪的肢体,捅瞎了妖怪的眼睛,然而妖怪又长出了肢体,又恢复了眼睛。 腹部捅穿也未能让妖怪停止步伐。 好像是物理伤害没有办法彻底杀死的东西。 妖怪的目标其实是我,从刚刚开始,我就有这样一种感觉。 我从妖怪的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据说,人死后,若是心怀怨气的话,就会化作执念去寻找自己仇恨的对象。 我觉得我似乎是被瞄准的对象,那十几双充血的眼睛都在直勾勾地盯着我,像在看什么珍贵的猎物,然后妖怪居然张嘴出声了,僵硬的如同机械的声音,不熟练到如同牙牙学语的小孩。 “……明” “明、子——” “明……明子……” 我的名字从其口中溢出,如同恶毒的诅咒,语句越来越流畅了,我在其中听到了祖母的声音。 “告诉我未来、未来未来未来未来未来未来未来未来未来未来未来——” “欺骗我欺骗了欺骗了我你居然敢欺骗了我——!!!” 那一瞬间妖怪所爆发出来的力量甚至把银发男人撞飞了,还未等他稳住身形,妖怪头顶如同人类的头发就无限拉长,如同铁丝一样把银发男人捆了个结实,而妖怪的本体也突破他的防守线冲我袭来。 “这个鬼东西在说什么?你——躲开啊!喂——!!” 我没有理会对方的大喊,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那可怖的身姿。 口器开合,锐利的,锋利的牙齿,割断了我伸出去的手臂。 血液溅出。 下一秒 ,妖怪被挣脱束缚的男人用木刀击飞了,他稳住身形之后回头看我,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毫无波动的表情。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我歪了歪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觉得,这或许是某种因果关系。” 不知道为何,吞噬了我的手臂的妖怪却异常痛苦地陷入了混乱,眼珠子转动频率加速,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再下一秒,发出了一声巨响,妖怪它自己爆炸了。 “……我猜的果然没错。”我陷入了沉思,“难道说……” ……几个月前我曾在院子里看见过一只奇怪的妖怪,对方看见我的时候跟见了鬼一样,落荒而逃了。 不论是人还是妖怪,都会害怕能伤害自己的东西才对,而我手无寸铁,只是个小姑娘,妖怪为什么会害怕我呢? 所以说,我、果然对这类东西有很强的杀伤力啊。 是血肉吗? 因为吃了两种大妖怪的血肉,我的血肉对这些妖怪也是有毒的? 银发男人的视线从爆炸的妖怪身上挪到了我的手臂上,他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什么来,我却只是对他笑了笑,如释重负,非常轻松的笑容。 我那还在流血不停的断臂,不知不觉已经长了出来,由骨骼到血肉,失而复得了。 看着这种堪称离奇到有些恐怖的画面,面前的男人表情从震惊到平淡也只有一秒,他嘴角略下撇,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觉他有点生气?但好像不是在对我生气。 我眨了眨眼,“你是在生气吗?” “没有。”他语气淡定地反驳。 我依旧笑得开心。 “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他不置可否,“是吗?” “……我的祖母终于死了。”我指了指妖怪逐渐消失的残骸,耸了耸肩,“活着的时候杀了我那么多次,数都数不清了,死了之后居然还不肯放过我呀,你说是不是很过分。” 他怔愣了一下,没有追问,反而是像转移话题一样吐槽: “……你这个说法很像恐怖片啊喂!你是鬼吗?你果然是鬼吗?” “我才不是, 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我甩了甩复活的手臂,理直气壮地反驳。 “不过,我的血肉,好像对妖怪有剧毒?怎么说,反向唐僧肉吗?” “……哪有那么形容自己的。”他用无神的红色眼睛盯着我,沉默了半响,又开口问道,“喂,你召唤我……是想做什么?” “我想我需要一个临时的监护人。”我眨了眨眼,从善如流地回答。 “毕竟不想去福利院之类的地方……但是如果你不乐意就算了?我可以让你回去,再试召唤其他的,但是我觉得你很好也很有趣……我的名字是樱川明子,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坂田银时,真有点自来熟啊你这小鬼……唉,麻烦。” 坂田银时瞥了我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抬手抓了抓头发,让那一头自然卷更加凌乱了,语气也是完全提不起劲的感觉。 “算了……我就勉为其难当一下你的那什么监护人好了。不过先说好,只是临时的应付,阿银我可不会多么有耐心地伺候小孩子的哦!这可不是在说假话哦!不听话的话直接把你扔掉!” 他的语气凶巴巴,我却不以为然。 因为这家伙,看上去就是一副超级口嫌体正直的模样诶。! 第3章 那天的事件之后,我get到了一个临时监护人。 被我召唤过来的这位,名字叫做坂田银时的男人,据说在异世界经营着一家“万事屋”,也就是只要给钱什么都可以做的工作——听上去好像有点糟糕,但是银酱说他勉为其难的把我这边当成来自异世界的委托了。 嗯,我现在叫他“银酱”,因为觉得这样叫很可爱。 总之,确定了祖母已经死去的我,再次回到宅子里的时,就叫上了他帮忙,试图判断屋子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然后像强盗一样地把这里席卷一空了。 “你不在这里住了吗?”他侧目问我。 “不要。”我干脆利落,语气任性,“这里就像牢笼一样。” 我现在是个孤儿,没兴趣等警察叔叔找上门来,也没兴趣去探听自己有没有什么亲戚,当然更没兴趣继续住在对我来说如同牢笼的房子里。 这里全是糟糕的回忆。我可是从现在开始新生的人类啊,想完全和过去说拜拜有什么不对。 即便祖母死后,继续留在这里等待什么分配遗产的人找上门来,可能会带来不愁吃不愁喝的金钱利益,樱川家应该还挺有钱的吧。 但我稍微设想一下后续的麻烦,就觉得这不是我这种年龄该面对的沉重。 所以,干脆逃跑吧。 祖母过去对我的掌控欲堪称恐怖,认识我的人寥寥无几,现如今也没有任何交集。 我甚至怀疑她在我吃下人鱼肉和件肉之后,是不是和所有见过我的人宣布我已经生病死掉了——这不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