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坐在椅子上,看向舞台上的表演,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妻子。 这个名为大变活人的节目,从某种程度上有一种讽刺的意味。沈偲看不出来其中的内涵,叶开畅倒是清清楚楚。 “节目精彩吗?”赫维托一席黑色装束,造型别致的黑色衬衫搭黑色长裤,懒懒地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 叶开畅侧头看赫维托一眼,直截了当:“唱这一出戏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赫维托神色微敛,“或许你也可以感受一下妻子消失的滋味。” “你在威胁我?” 叶开畅收起在妻子面前的温柔,他缓缓推了推无框眼镜,眼底一闪而过的狠厉,并不输于眼前的疯子。 “稍安勿躁,精彩的还在后面。”赫维托肆意地望向舞台,长长的睫毛煽动,一脸运筹帷幄的松弛。 话音刚落,眼前活动可爱的女人瞬间消失在眼前。几乎是同一时间,叶开畅神色紧张,“唰”地站了起来。 但很快,沈偲又从另一边舞台出现。叶开畅的神色跟着妻子的出现与消失起伏,他咬着牙关,眼底是浓浓的不悦。 很遗憾,他并不是任由人捏扁搓圆的包子,不可能看着别人都威胁到自己头上了,还暗自庆幸没有发生意外。 “精彩吗?”赫维托漫不经心地鼓了鼓掌,视线轻飘飘地看向叶开畅,“从你脸上的表情看来,这个节目似乎非常不错。” “想听真实的答案吗?” “当然。” “我不喜欢受到威胁。”原本今天叶开畅受邀前来,是想与赫维托敞开心扉聊聊。 叶开畅知道赫维托在为人处世上面过于极端,在他眼中非黑即白,是仇人就要赶尽杀绝。 或许,他就像是一只在野外肆意长大的疯狗,只要进行适当的指引,被驯服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过现在看来,是叶开畅自作多情了,他冷着脸:“既然你执意要撕破脸皮,那么这个演出,我也会奉陪到底。” 赫维托嘴角的笑容早已经敛去,只剩下浓郁的狠厉。 刚刚表演完毕的沈偲对台下的暗潮汹涌此一无所知。 她仍旧一脸兴奋,那张小脸粉扑扑的,快步走到叶开畅的身边,被他揽进怀中。 叶开畅再低头看向沈偲时,满脸的柔情,语气同样温柔:“好玩吗?” 沈偲微微喘息,点着头:“好好玩呀,我还想玩。” “乖,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准备回去了。” “啊?不是说晚上要住在这里吗?” 一旁的赫维托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是的,这里房间多,随意挑选一间即可。” 沈偲倒挺想留下来的,她还没有在古堡里住过呢。 叶开畅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你的手机刚才好像在震动,看看是谁发消息过来了?” “是吗?”沈偲连忙从包包里拿出手机。 这一看,竟然是周之莓回来的消息。 周之莓:[你在古堡里?] 沈偲说连忙回复说是的。 她低着头,噼里啪啦打一堆字:[赫维托先生是一个很热情的人,他为了今晚的这顿晚餐准备了很多表演节目,诚挚邀请我们在此住一晚,甚至可以一直住下去。] 很快,那边回复消息。 周之莓:[赫维托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人!我现在就被关在古堡里,这段时间他一直将我软禁在这里。] 沈偲心里一个咯噔:[你现在在哪儿?] 周之莓:[我大概在三楼的位置。] 房间太多,具体在哪里周之莓自己也不清楚。 此时此刻,赫维托先生就站在沈偲的身旁。 沈偲下意识抬眸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她简直不敢相信,原来赫维托就是周之莓的“男朋友”。 天呐,这个帅气热情的男人就是那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太可怕了,果然人不可貌相。 因此,沈偲灵机一动,找了个借口说要去一趟卫生间,实则是想去寻找周之莓。 她太天真了,以为独自一人就能找到周之莓,并将人带走。 可是古堡实在太大,房间更是多到数不胜数。白天的时候沈偲在这里差点绕到迷路,幸好有佣人指引方向。 现在是晚上,古堡里虽然灯火通明,但因为没有人,显得十分诡异。一条直通到底的走廊,似看不到尽头般,显出恐怖片里冷飕飕的氛围,仿佛下一秒就会窜出一个无头鬼。 沈偲找人心切,像只无头苍蝇在古堡里乱走。突然,她看到一个房间里有光亮,顺着光线走过去。 推开门的一瞬,沈偲被眼前的画面惊呆。 目光所及将近两百个平方的房间里全部摆着周之莓的画像:周之莓笑,周之莓哭,周之莓发呆,周之莓生气…… 这些画密密麻麻地摆在一起、挂在墙上……太多太多,形成无数双眼睛和嘴脸,只会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沈偲不由倒抽了一口气,浑身冒出一股莫名的冷汗。 这是得有多偏执的占有欲,才会把周之莓的各种画像放在一个房间里啊。 沈偲正准备低头给周之莓发消息,不料却听到身后有一道阴森森的声音—— “沈小姐,随意乱闯私人领地可不是一个好习惯。”是赫维托。 不夸张的说,沈偲听到突然出现的声音差点就要吓哭了。 她连忙转过身对赫维托说对不起。 “或许,你认识画像上的女孩子吗?”赫维托脸上神色不显,却自带一股骇人的气场,像是阴湿沼泽里爬行的大型猛兽。 沈偲下意识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摆放在一旁的一幅油画。 “嘭”的一声,整幅画倒在了地上。 几乎在画像倒地的一瞬,赫维托脸上的神色变得异常凶狠。他一步一步朝沈偲走过来,像是带着獠牙的厉鬼,随时准备上前撕咬她。 原来,白天看到性情温驯的赫维托先生都是假象,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面目,凶狠,阴冷,毒辣。 沈偲早就从周之莓的口中了解到赫维托的性情不定,可真正见到他的真面目时,还是觉得好瘆人。 “对……对不起。”沈偲磕磕绊绊,紧张得想哭。 赫维托眯了眯眼,喉咙间低沉可怖的声线像是野兽在低吼:“怎么?你以为道歉就有用了?”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沈偲连忙俯身将画像扶起来。 眼前这幅画正是周之莓哭泣的油画像,看起来栩栩如生。仿佛她现在的处境一般,绝望下的无助。 沈偲下意识想逃,不料后背撞上一具胸膛。她整个人一颤,转头一看,竟是叶开畅。 悬着的心瞬间落地,她像只小兔子似的钻到叶开畅怀里,委屈的双眼立刻红了起来。 叶开畅伸手将沈偲圈进怀中,隐隐有些发